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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眯眼以示不悦：“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开口？”

许尊抿了抿唇，断然道：“就凭老爷子生前对你下的命令，这辈子，今生今世，不管她对你做了什么，你都不能要了她的命！”

语罢，陆怀砚浑身冷冽的气息，顷刻间爆发，空气间沉静得瘆人，沉静到ⓝⓜⓩⓛ可以听见彼此艰难地喘着粗气。

江瑟已经受不了这场对峙了，小腹忽然阵痛，一抽一抽的下坠感，连带着断臂处裂开的伤口。

不管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身体上以及心灵上的伤痛，都让她彻底崩溃，恨不得就地死掉。

残存着意志，她撑着一口气说：“陆怀砚，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你恨的人也是我，不关其他人的事。”

陆怀砚听着她沙哑低沉，仿佛随时都要断气的声音，怒火莫名地截然高升：“呵，江瑟，你是我见过最理直气壮的杀人犯！你可以对冰儿的死没有半点负罪感，可以对立如芳用下杀手，可以间接导致李立丧命，但为何你可以如此冷血，对爷爷也下得去手！”

江瑟已经痛得冷汗浃背，整个人止不住地抽搐，喘着粗气低声说：“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陆怀砚愤怒地上前，许尊一只手横在他眼前，目光依旧坚定：“想动她，除非我死！”

“你找死！”陆怀砚被激怒，掏出手枪对准许尊的脑门。

许尊却在缓缓勾起了嘴角，绽放最后的血染风采，讽刺笑道：“你扪心自问，你当真爱她们爱到骨子里吗？当真只是因为恨她才要毁掉她吗？如若今天换作是冰儿，亦或者是如芳她们两其中一个，你会像我护着她一样，护着她们吗？”

陆怀砚怔住片刻，思绪在脑子转动片刻，很快便恢复了冷漠，缓缓地将手枪挪到江瑟身上。

许尊神色一紧。

陆怀砚得意笑道：“你这是在告诉我，你很爱她吗？”

江瑟错愕抬眸，看着许尊感到不可思议。

许尊皱了皱眉，目光无惧，看着陆怀砚说：“对，我爱她。”

陆怀砚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紧接着是源于男人最深处的那股占有欲被人狠狠挑战了。

他快速地给手枪上了堂，随即将手枪递给许尊，淡然道：“既然你那么爱她，那我你一个救她的机会，一命换一命，只要你能让她亲手开枪杀了你，我就放她一条生路。”

第30章 一命换一命

许尊垂眸，看着近在迟尺的手枪，问：“此话当真？”

陆怀砚讥笑道：“你可以不信，但只有一个机会。”

许尊很清楚如今的局势，就算他用这把手枪结局了陆怀砚，他们依旧逃不出这个牢房。

甚至还会因为射杀军人，再无生还的希望。

如果真的可以一命换一命，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许尊弱弱地抬起手，江瑟吓坏了，赶紧道：“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许尊，我警告你，不准乱来，我的命不需要你来救！”

江瑟恨极了自己如今的样子，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许尊握住了那把手枪。

“许尊，你是不是要违抗命令！”江瑟用力大吼，下体立即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出，断臂处的伤口也流淌着液体。

这副残缺不堪的身体，根本就不值得许尊如此相待。

许尊接过了手枪，对陆怀砚说：“我希望你，做一次真正的男人，别食言，别再让泉下有知的老爷失望了。”

陆怀砚愠怒，却没有反驳，而是从胸前表袋里掏出一个托表：“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如果十分钟后，我过来还没看见你的尸体，那么，死的人一定会是她。”

语罢，陆怀砚转身走出牢房。

陆怀砚沉着脸，不知道为何，此刻感到心情无比压抑，压得他透不过气无比难受。

走到外面，问士兵要了一支烟，陆怀砚点燃便吸了起来。

牢房内，许尊捧着手枪在江瑟面前缓缓蹲下。

江瑟错愕地看着浑身伤痕的男人，眼睛骤然发酸，豆大的泪珠像是开了闸般不受控制狠狠掉落。

她摇着头，呜咽着道：“不可以，我不准你这么做，你要是敢这样做，我恨你一辈子，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许尊却笑笑，鲜血淋漓的手兀自握住了她的单臂，江瑟使劲儿挣扎，不肯去握那把手枪。

第一次，对陆怀砚萌生了恨意！

这个男人，竟然逼她亲手杀死自己的亲人！

江瑟难受得想要死掉，却奈何仍是不敌许尊的力气，手腕被扼住。

许尊强行塞了手枪在她手心里。

江瑟只觉得这把枪，似是万斤重，仿佛要将她的手都压断了去，恨不得将它丢掉。

可许尊不准，满是鲜血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浑身伤痕污垢的他却有一双真挚明亮的眸子。

他看着她说：“别怕，我不会怪你，也不会后悔，只恨这辈子没能把你带出这个绝境，是我的错。”

江瑟摇头，难受得整个人都发抖抽搐，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拼尽全力也没能把手抽出来：“不要，我不要你这样做，我的命不需要你来救，你放手，我宁愿死掉，也不要你救！”

许尊却笑了，沉着声说：“我可以把这些眼泪，当做是为我流的吗？”

江瑟都已经内疚到万死不辞的地步，看到他勾起微笑释然的嘴角，心中那股无力感愈发清冽，越发惊恐。

她狠狠地摇着头，如鲠在喉，抽噎得难以说出一句话，断断续续：“我、我不准，不准你死，我、我命令你，不准、不准……”

第31章 统帅奇才

不等江瑟说完，许尊便握着她的手，将枪口挪到自己心脏的位置。

他含笑看着她，缓缓地带着她的手指扣动扳机。

“嘭——！”

随着枪声的落下，江瑟蓦然止住动作，时间仿佛骤然间静止了一般不知运行。

耳边传来他最后的尾声：“好好……活着……”

随着许尊在倒下的瞬间，江瑟只觉得一口气提上不去，骤然间昏天暗地黑暗袭来，彻底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陆怀砚听到枪声赶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心就像是被爬满了虫子般，啃噬得难受。

他快步上前，将江瑟拉了起来，发现中枪的人是许尊时，才松口气。

随即又觉得自己为何会担心这个女人，她死了才好。

想拉起江瑟，却又缩回了手。

毅然转身走出牢房，吩咐士兵将牢房里的尸体处理掉，想了想，又叫住了士兵，沉声道：“去找个大夫，看看那个女人死了没。”

士兵领命而去，陆怀砚觉得心烦气躁，扯开领口的扣子，还是觉得难受极了，索性离开地牢转而去了部队。

部队里聚集了一堆士兵，胡司令在屋里沉思，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