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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脸色有些发白，我走近扶住她才知道，她在考场上来月事了。

我让她去厕所等着。

在商店里买了卫生巾给她送过去。

整理好了以后到学校车辆接送的地点时，才发现，学校等竞赛学生的车子早就开走了。

我妹咬着牙，额头上沁出大颗汗珠。

「一定是蓝若文和司机说我们先走了！」

「我之前在厕所还看到了蓝若文。」

「她明明就知道我来那个了！」

我拿出纸巾擦去她头上的汗。

有些心疼。

自从我妹成绩上来，懂事以后，我就把家里的经济情况和她说明。

爸妈出意外走了，走后肇事司机赔了一笔钱，虽然不多，但是足够我们两个支付学费和平时吃穿了。

之前我们迷恋黎尚谦，不务正业的时候，大手大脚地花费了不少。

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只够用到高中毕业的。

大学学费还得等我们高中毕业以后自己去挣。

我妹知道以后，变得拮据不少。

现在校车开走了。

这儿的考点离我们所在校区打车费就要一百左右。

对现在的我们来说，算贵的。

所以悠冰才会那么气愤。

我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

「等以后我们考上了大学，会好起来的。」

「相信姐姐。」

她抬头看我，全身心依赖的模样和小时候的小面团重叠。

倪悠冰抱住我，嚎啕大哭。

「姐，你真好！」

我一把抓住了她想偷摸将鼻涕擦在我身上的手。

16

竞赛结果出来那天。

老班把我们四个都叫去了办公室。

「不错不错，咱班出了两个名额，都是得奖的。」

「尚谦，这次得了第一，高考得加不少分哦。」

「甄琼啊，这是你的成绩，你看看，第二，也很不错啦。」

我挑挑眉，有些意外。

我的物理并不是很突出，平日里基本上都靠熟能生巧地练习才没有拖垮整体分数。

黎尚谦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单拿他的物理水平来说，确实可以在年级排得上称号。

所以这个结果我已经很满足了。

老班还想说几句安慰另外两名陪跑人士。

我妹却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不留下一片云彩。

「我姐拿名次就是我拿名次。」

只余下蓝若文一个人愣在原地白着脸。

当初有多看不起我们两个，现在她就有多打脸。

出了办公室。

我拦住了她。

黎尚谦许是怕我欺负她，想过来阻隔我们。

我直接单手拎起蓝若文奔向女厕所。

17

「那天，你知道悠冰来了月事，故意让司机把车开走了？」

我双手环抱，挡在了厕所门口。

蓝若文低着头，捏紧了她的裙边，默不作声。

我继续问。

「我妹说你在厕所看到她了，也知道她来月事了，对吗？」

「所以你没和老师说，也没和司机说，直接让他们开走了？」

那天回来，打车只花了五十来块钱。

因为我妹在半路叫停了司机师傅，她舍不得花那么多钱。

剩下的路程是我们两个走回来的。

第二天我妹就去问了同参赛的其他同学。

他们说，是蓝若文告诉老师，说我们两个已经被人接走了，说不用等了。

在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逼问下。

蓝若文爆发了。

「是！是我，那又怎么样？」

「你们平常那样欺负我，还不准我报复回去吗？」

「她裙子上那么多血，谁知道那是月事还是流......」

啪！

一巴掌下去。

女厕所重归寂静。

胸腔升起怒火，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领。

「你说的欺负，是指你自己摔倒了，却欲盖弥彰地推脱与我妹妹有关系吗？」

「还是那天你自己没坐稳摔下去，碰巧我妹妹的脚碰到了你的凳子，你顺理成章地说是她踹了你的凳子才导致你摔下去的？」

「又或者是你怂恿你的护花使者来找我的麻烦，被我妹妹臭骂一顿的事？」

面对我的怒火，她无力地软了腿。

我放开手，她跌坐在地，尖叫起来。

「你胡说！你胡说！都是你们的错！」

「是你们先欺负我的！」

「你们喜欢黎尚谦，黎尚谦喜欢我，你们才这么欺负我！」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尖叫，黎尚谦终于打破他内心的矛盾，冲进了女厕所。

一进门他就看到蓝若文脸上的巴掌印以及皱皱巴巴的衣领。

想也不想就朝我冲来。

「倪甄琼，你还是不是人？」

「她只是个柔弱的女生！」

我下意识地抬手抵挡，他的巴掌落在我的手臂上。

登时，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力度可比我大多了。

我的手臂上立马浮现出红色血痕。

我发了狠地用头撞向他的下巴。

他往后踉跄了几步，我赶忙朝外跑去。

走廊上，我状似惊慌失措地乱吼乱叫。

「救命啊！有变态！」

「男的进女厕所了！」

「变态啊！」

18

周一的升旗仪式上。

某谦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检讨了自己身为变态的错误行为。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千方百计地躲着我。

就是走廊上远远看到我都绕道走，好像我是那活生生的瘟神。

当我妹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她没有再为黎尚谦讲话。

我恋爱脑的妹妹终于开窍了。

我高兴得想买一个蛋糕回家庆祝。

她心疼地拉住我。

「姐，我早就不喜欢他了，家里都这么穷了，你还买蛋糕干吗？」

我笑着压下她拉着我付钱的手。

「我们冰冰这么有出息，以后一定能赚大钱。」

「现在买个蛋糕而已，以后赚回来就是了。」

为了庆祝她的新生，也是庆祝我的新生。

切蛋糕的时候，那团光就在家里泥巴团上面闪耀。

「做了我学神的徒弟，以后一定有出息。」

「别说一个蛋糕，就是千万个蛋糕也买得起。」

「放心大胆地吃！」

末了他叹息了一句。

「傻孩子。」

19

刷试卷做题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高考。

高考那天早上，我早早地就做好了早餐。

一根油条，一根面，一个鸡蛋。

我将面弯弯曲曲地摆成 5 的形状。

我妹顶着鸡窝头看着桌上的东西，感动得几近落泪。

「姐，你真有才。」

「还好不是我做，要是我做，肯定是一根油条两个蛋。」

「你一百我一百直接回老家种田。」

我拍开她的手，叫她去洗手。

「去去去，乌鸦嘴。」

考场上，我拿起笔认真应对。

虽然上一世已经考过了，但是那会我压根没好好学过，连高考考得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的我已经可以沉着应对，避开题目的每一个坑了。

成绩出来那天。

我和我妹对着爸妈的照片和那团泥土，真诚地作了三个揖。

「姐，你 724 分！」

我笑着朝我妹报出她的分数。

「你也不赖，708 分！」

当我感慨于我们终于有一个好未来时。

我妹一把抱住我。

「我又能和你在一个学校啦！」

我啼笑皆非，原来她在乎的是这个。

20

高考结束以后，我和我妹就在咖啡店里找了两份暑假工。

老板是我妈年轻时的朋友，给我们开的工资比一般的暑假工都高不少。

咖啡店的门被推开。

我和我妹同时翻了个白眼。

黎尚谦和蓝若文相携手，一副甜蜜的模样进了店。

蓝若文看到是我们，立马拉住了黎尚谦，想往外走。

黎尚谦却上前甩出钞票。

「两杯卡布奇诺，要糖，要冰。」

「如果味道不好, 我就告这家店，虚假宣传。」

我反问。

「你知道虚假宣传的意思吗？」

「味道不好和虚假宣传有什么关系？」

黎尚谦许是昏了头，只想找我们麻烦，梗着脖子说。

「反正你们两个要是做的咖啡味道不好，就给我一直做，做到我满意为止。」

我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高考没我俩考得高吗, 嫉妒我们才这么刁难吗？」

「哦，你才考了六百多分吧, 而你旁边这位小姐, 好像才五百二十多分。」

「啧啧, 真配。」

「我记得刚开学的时候，还有人嘲笑我和我姐是倒数呢。」

「谁能想到，现在有些人连倒数也比不过！」

她每说一句话, 蓝若文的脸就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