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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悄悄掩面，却不知自己发红的耳朵早已将她暴露。

小小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在心中唾弃自己。

她为什么会对萧默感到羞涩啊！这个人喜欢的是姐姐啊！而且还娶了其他女人！

萧默却不知她在作何想法，只是看到她红了的耳朵，心口发痒。

小小弱弱开口：“戴好了吗？”

萧默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从鼻腔中发出一个单音节。

“嗯。”

小小摸了摸面纱：“那就下去吧。”

她多少也明白为何要戴这面纱，不用以本来面目见人，她倒也乐得轻松，免得碰见一些人将她认错，多生事端。

反正她也待不了几日，便会离开。

小小是这么想的。

却不曾想，这一待，竟是一下过了一个半月，转眼已是除夕新年。

这些日子，萧默常常来，每回都会带上一些新鲜玩意儿，亦或是一些她未曾吃过的点心。

小小提出要走，萧默便说：“我派人去查看了，你姐姐暂且不在京城，待她回来了我再给你送去，你就暂且在此歇息一阵。”

“以免介时她回来找你，你却去了其他地域，便又与你错过了。”

小小也就觉有理，恰好她也感应到姐姐平安无事，否则她会夜夜心悸，便打算在此停留一时半会。

这日，京城下了一场大雪。

小小披着大红的披风，将脸埋在白色的绒毛里。

未出院门，小小便就没有戴上面纱。

她伸手扒落梅枝上厚重的雪，让垂下的枝头又抬起，却被那骤然上抬的枝溅了半张脸的雪沫。

小小满不在乎地抹了把脸，喃喃道。

“快要除夕了，姐姐该要回来了吧。”

“嘎吱嘎吱”的踩雪声从红墙的另一边传来。

平日里来这里的人也不多，除了一两个侍女，便只有萧默。

小小也并未在意，只是蹲下身去，捡起一只被吹落的梅花，所有花之中这一朵是开得最为艳丽的，却也会被埋进雪中，被路过的人碾做花泥。

脚步声停在了院门前。

小小抬头望去，就对上了陆婉银的一双眼。

她还有几分错愕，下意识便站起身来准备进屋。

还未迈开脚，却见陆婉银的反应比她更大。

陆婉银见到她的模样时，霎时瞪大了眼睛，宛如见了鬼一般踉跄着后退好几步。

在侍女的搀扶下才站稳了身子。

“云、小小！？”

第35章

小小也有些懵。

陆婉银为何喊的是她的名字？不应该是叫姐姐的名字“云浅紫”吗？

毕竟，萧默喜欢的是姐姐，她又从没来过这里，也从不认识陆婉银呀……

小小疑惑道：“你认识我？”

陆婉银又定睛看了小小半晌，更是惊魂未定，端庄的仪表也出现了裂痕。

“怎么可能！？她分明就死了啊！”

她有些语无伦次，攥紧身旁侍女的手臂，长长的指甲划破侍女的皮肤，血一下子染红了衣裳。

侍女吃痛地蹙紧眉头，却不敢吱声，咬紧了牙关隐忍。

小小见状，眼眸刺痛了一瞬。

她从小就最怕见血，这也是她蛊术不好的原因之一。

小小皱起眉头，捏紧了掌心，鼓起勇气向她走近：“你冷静些，不要伤了旁人。”

“可能有什么误会在里面，你冷静点，我们好好说……”

陆婉银完全听不进她的话，手上力道更大，浑身皆在发着抖。

看着她的靠近，目中的恐惧又添了几分怨恨。

“小小！你为什么死了还不安分！还要和我抢萧默！”

在小小走到院门旁时，陆婉银猛然推了小小一把，转身仓皇而逃。

近些日子，自那日在城门口的那一遭过后，陆婉银总会梦见小小。

梦见小小回来了，满面的鲜血，厉鬼一般抓住她的脚。

她怎么都挣不开，一边哭喊一边疯狂想要将她甩开。

“又不是我害得你！是你自己自杀的！我只是拿回自己本来的东西有什么错！”

其实一切都只是她的梦魇，根本无人怪罪于她。

只是陆婉银满心的怨恨找不到源头，她处心积虑地走到今天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只能全部归咎于小小。

久而久之，小小成了她眼中的恶鬼。

陆婉银的精神已经恍惚不已，再这么下去恐会真正成为他人口中的疯子。

小小被她推得猝不及防，猛地便往后栽去……

从阶梯上滚落，脑袋重重磕在了院门两侧的花坛之上。

小小疼得龇牙咧嘴，头晕目眩，偏生又没有昏迷。

她到宁愿自己直接昏过去，就不用这么痛了！

“嘶——”

小小倒一一口凉气。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头皮流至脖颈，小小身子一僵，用手去摸，摸得一手鲜红。

小小顿时便傻了眼。

匆忙的脚步声又从墙外传了过来。

小小心一惊，不会是陆婉银那个疯女人又来了吧？她可遭不住再被推一次了！

这么想着，小小强撑着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差点又摔下去。

萧默焦急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快步走到小小身前。

“灵溪！她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语落，便看见小小手上的血，萧默的眸光倏然便泛了冷意。

小小脑子还不太清醒，顺着他的目光看自己的手，下意识便缩了缩掌心。

“手没事，这个血……”

萧默眉头微松：“不是你的？”

小小抿了抿唇。

“不，这个血……是头上的。”

“我自己踩空了，磕到了。”

萧默愣了一瞬，眼看他蹙紧了眉头，还未待他说话，小小率先开口。

“萧默，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第36章

此言一出，小小很明显地察觉到萧默僵了一下。

她隐隐觉得，好像猜对了。

萧默抿紧了唇，只说：“先处理伤口吧。”

语落，萧默便加重了声音：“来人！急宣太医！”

小小张了张唇，没有说话。

任由萧默拉着她进了屋内。

方才摔倒在地，衣裳上沾满了雪，小小抖落一地的雪，脱下外衣安静地坐下。

“我看看。”

萧默站在她背后，看着那渗血的伤口，小小忽觉周身气压下降。

小小打了一个哆嗦，脑子开始胡思乱想。

这些日子，她总觉得萧默对自己好过头了。

……难道真是想要把她当做替身？

可是……方才陆婉银叫得又是她的名字。

萧默淡淡开口，打断了小小的思路：“是自己磕的，还是陆婉银弄的？”

他想知道答案是很简单的事，当时的侍从众多，总有愿意说出实情的。

可他就想听小小的答案。

小小一愣：“你知道她来了？”

她实话实说道。

“不过她看到我就转身跑了，她害怕我，就推了我一下，我没站稳摔下来了。”

“对了，她好像认识我，好奇怪，我分明没见过她。”

萧默眸光一暗。

“叩叩”

这时，太医来了。

二人的交谈戛然而止。

太医给小小处理了一番伤口，绑上了白色的纱布。

侍女带太医离开后，这里便又只剩小小与萧默两人。

小小定定地看向萧默：“萧默，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比如说，我是不是在更早的时候，就来过京城？”

是不是早在庙会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你？

这句话，小小还是没有说出口，虽她的私心是很想知晓，可若是萧默心中有着一个人……便有些自作多情了，她也绝不会再靠近他了。

萧默沉着冷静的模样竟一时有了裂痕，墨瞳在某一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他张开唇，微微颤抖着，半晌，才点了点头，哑声开口。

“是。”

得到肯定答案的那一瞬间，小小的心忽地狠狠一颤，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一般。

可是关于她缺失的那部分记忆，小小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唯有偶然之间闪过一瞬的零星片段。

或是一个场景，或是半句话，充斥着同一个人的身影。

可小小怎么都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她的心在抵触。

小小紧紧攥住萧默的衣袖，目露乞求道：“萧默，你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吗？可以告诉我吗？”

萧默的手在宽大衣袖之下捏紧成拳。

他怎么说的出口，关于过去的事，他做过的一桩桩不可原谅的错事。

若是说出口，现在还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小，恐怕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萧默压下心中的沉痛，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歉意道。

“抱歉，我了解的并不多。”

小小喉间一哽，即便她再傻，也看得出来萧默在故作隐瞒。

可萧默不愿告知她，她又能如何，本身萧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