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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那二位请便吧。也希望在这之后，我们不要见面了，等18岁，我会申请断绝关系。”

两人没有回复他，径直出了门。

‘咔哒’一声，门落了锁。许是灯晃得他眼睛酸疼，又可能是因为头实在太疼了，燕稷紧闭着眼，一滴泪随之滚落。

铃声响起，将梦境中的燕稷拉了回来。他将闹钟关掉，坐了起来，缓一缓才起身。

简单的洗漱后，他出了门。

梦境里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很久远了，久远到……已经激不起他任何负面情绪了。

体检完，等待出结果的过程中，燕稷静静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胡雨露似乎害怕燕稷心怀怨恨，明令禁止他接近阳阳，也不让两人见面。

燕稷并不在意，他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回到那个小村庄里，去见自己想见的人。

“哥哥。”一个小奶音在燕稷耳边响起。燕稷睁开眼睛，眼神里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

小孩子穿着病号服，也许是因为病痛的折磨，他的体型很瘦小，看上去还有些憔悴，少了几分同龄人的活泼灵动。

“哥哥。”

见燕稷没理他，小孩又叫了他一遍。

“你妈没告诉你要离我远一点吗？”燕稷知道，这就是那个阳阳。

“说了，她不肯告诉我是谁在帮我，所以我就偷偷跑出来了，我想见见你。”

小孩子看上去很是天真，似乎没看出来燕稷的冷漠，坐在了他身边。他还小，双脚着不了地，一晃一晃的。

“看完了，就可以回去了。”

阳阳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燕稷也打量着他，阳阳的眼角往上勾，眼睛大又明亮，一笑还有个小酒窝，一看就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孩子，满是天真无邪。

燕稷勾了勾唇，他知道阳阳的存在的那一刻，就知道阳阳与他不同，他是不被欢迎的孩子，而阳阳会在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

“我爸爸说，你是我的哥哥，可是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生活呢？”

第79章 前往帝都

闻言，燕稷看向他，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实性。

“你爸爸和你说这些？”

“是在妈妈不在的时候偷偷说的。他说哥哥很善良，虽然没有和我们一起生活，但是知道我生病了还愿意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帮我。”

燕稷听了这些，却只想笑。

“你爸爸说错了，我不是个善良的人。”

“我爸爸才不会说错呢。”阳阳鼓着腮帮子，因为燕稷不信任他父亲而感到生气。

“那你妈妈呢？”燕稷站了起来，俯视着阳阳。

阳阳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刚想开口，一声尖锐的女音响起。

“阳阳！燕稷，你要对阳阳做什么！”胡雨露踩着高跟鞋直冲过来，一把抱起阳阳，满眼焦急，左看右看，生怕他少了一根头发似的。

“妈妈。”阳阳任由胡雨露折腾，眼睛亮亮的。

“燕稷！我不是说了，别接近阳阳吗！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看着胡雨露充满控诉与不满的眼睛，舌尖顶了顶上颚，内心的阴暗面开始扩散。

“胡女士，如果不是你在我面前又哭又闹的，你以为我会出现在这里吗？麻烦你认清形势，是你，求着我过来的。”

燕稷一字一句，让胡雨露有些语塞。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没和你们一起生活吗？”燕稷看向阳阳，嘴角虽然勾着笑，眼神却冷的不像话。

“那是因为她为了你，不要我了。而现在让我回来，只是为了让我救你。我从小到大，她从没有对我有过一次好脸色，明明我们都是她生的，我对她而言，是见不得人的肮脏往事，而你，是她的命！”

“我为什么来救你？我是救我自己！抽个骨髓，换我自己的自由，换你们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明白了吗？各取所需罢了。”

燕稷是和阳阳说着话，可眼睛却是看向胡雨露。他的语气平淡，像是一个旁观者，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漠然的他，让胡雨露莫名的恐慌起来。

“妈妈，哥哥……”阳阳其实并不太理解，但隐隐约约也能知道燕稷和自己母亲的关系并不算好。

“胡女士，你最好看紧你的孩子，也最好别再惹我，要是我不愿意，谁也奈何不了我，明白？”

“燕稷，你……”胡雨露看着燕稷的眼神，下意识抱紧了阳阳后退了一步。

燕稷冷嘲一声，想要再开口的时候，一阵专属铃声响起，是小五之前给他唱的儿歌。燕稷眨了下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拿出电话转身离开，直到走进楼梯口才接通。

他吐出一口浊气，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轻柔。

“燕稷！”活力张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燕稷眼前浮现的是女孩笑着朝他挥手，边向他奔来的画面。

“舟舟。”不用多刻意，只要说出她的名字，语气就会变得无比轻柔。

“你吃饭了吗？回去了没有？要开始抽骨髓了吗？痛不痛？”

一连串的问题朝燕稷砸过来，燕稷却丝毫不觉得聒噪，只觉得内心的阴暗似乎被突然到来的阳光给驱散了。

“舟舟，我要回答你哪一个问题啊？”燕稷的声音又轻又柔和，在空旷寂静的楼梯口内更显的温柔。

“都回答！”小五的小脾气，燕稷只觉得可爱。

“还没有，因为早上要做体检。也没没有回去，要等体检报告出来，没问题了才能抽骨髓。”

“那你做完了能吃了吧？我叫人给你送过去，你把地址发我。”

“我等下自己去楼下随便吃一点就好。”

“不行！”小五说的很坚决。“你现在可是重点关照对象，再说了，帝都可是姐的地盘，哪能让你随便对付。”

小五的话无理由又嚣张，却让燕稷觉得心软软的。

“好，我等下发给你。爷爷呢？”

“江爷爷在道馆等学员去训练呢，我吃完饭也过去了。”

“好，注意不要受伤。”

“知道啦知道啦，我去吃饭了，你等着外卖到就好了，凡事以自己为重，知道不？别傻傻的，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好。”

挂断电话，燕稷内心的阴郁总算是散开了一些。他走了出去，胡雨露居然还站在外面，阳阳已经不在了。

燕稷当做她不存在一般径直坐了下来，将小五一直催促的地址发给了她。

“燕稷，刚才的事我和你道歉。”

“不用，你道歉我也不会接受。接下来的日子，相安无事最好，只要你安分一些，我会配合医生。”

“……”胡雨露看着燕稷，脸色有些复杂。良久，才说出了一个“好”。

“体检报告出来了？”

“嗯。”

“合格了吧？”燕稷了然，怪不得胡雨露会突然变了一个态度。体检合格，只要他够配合，就可以安排上抽骨髓，她的宝贝儿子自然也就有救了。

“走吧。”燕稷将手机收起来。

胡雨露没说话，走在前面。

另一边，小五已经开始收拾起了心行李。说是行李，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一个背包就可以搞定。

“舟舟，你怎么突然要去帝都？是阿辞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五醒过来，看到燕稷的消息就立马打电话过去了。她知道燕稷的作息，这个点，如果真的按他说的吃了大餐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等到那个点才睡觉的！

但这些话要是说了，怕三个老人担心，所以小五只能选择隐瞒。

“不是，垚垚她要生日了，知道我还没过完暑假，硬要我去。我想着燕稷也在那里，到时候和他一起回来。你们不是说他一个人你们不放心吗？我随带看看他去。”

小五嘿嘿的笑着。

“可是……”

“唉，孩子要去就让她去吧。舟舟说的也没错，阿辞一个人在那里，他父母又是不靠谱的，舟舟去了，起码让他有个伴。”

林海拍了拍林清满的肩膀。

“两个孩子能成什么事啊？要不我也跟着去吧，捐骨髓伤身体，我得给他做点汤补补。”

“外婆，帝都可是我的地盘，再说我爸和顾臻他们都在呢，没事的，你放一百个心。再说了，我也不是因为燕稷去的啊，是垚垚生日我才没办法回去一趟的。”

两个老人家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们多说了啊，我已经买了飞机票了，江爷爷那边你们帮我说一声，我走啦。”小五顶不住两个老人家的眼神，红着脸急急忙忙要走。

“等等，等等！反正你也要去帝都，帮我带点东西给燕稷。”林清满拉住她。

“啊？外婆，我真不是去见他的……”小五一脸无奈。

“这有什么关系？你都说了你会顺带去看阿辞，那就顺带也帮我们带点东西，这有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