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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也很是沉重，在将牌位放好后，他又虔诚地上了香。

他上了香之后，一遍又一遍地跪拜着，地上连蒲团都没有。

萧长宁静静地在旁边看着，看着他反反复复起身再跪下，再起身，直到他不再拜。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我根本无法去弥补。”齐太子沉重地叹息着。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而齐太子却好好地活着。

他想一死了之，赵太子不让。

他想去当庶民，老皇帝不准。

他只能躲在清尘殿内，日复一日地添灯油，抄经文，跪拜。

第40章 又有喜

回到御和殿时，萧长宁提溜着被路面积水浸湿的裙摆，不禁叹了一口气，湿漉漉的，难受死了！

殿内，老皇帝正在看书。

发觉她走了进来，老皇帝心情不错地问道：“阿穆住的环境如何？”

萧长宁一滞，齐太子猜得好准。

她走了过去，回道：“齐殿下住得很清苦。”

“清苦好。”老皇帝不以为意地说道，“他就是好日子过够了，以为自己可以在南境随便指点江山了。”

萧长宁静静听着，没有回答。

老皇帝叹道：“朕的儿子里，阿穆最聪明，可惜恃才傲物，不懂隐忍，当初他笃定了自己能赢，便急功近利，急于求成，结果自然是兵败将亡，他能活着回来也是九死一生，十分不易啊。”

萧长宁依旧没敢接话。

老皇帝觉着自言自语没劲，便看向了萧长宁，问道：“你之前去南境做什么？”

此事都过去有阵子了，没想到老皇帝还能提起，还真是让人难以预料。

萧长宁忙跪地说道：“我知道自己不该去南境……”

“你有原因朕知道，起来吧，衣裳都湿了，还不去换件？”老皇帝懒懒地说道。

萧长宁咽了咽唾沫，忙起身溜了。

毕竟老皇帝给人的压迫感真是能让人窒息的！

她小跑着回了女官内院，却发现栾掌籍在等着她，这令她很是诧异。

“怎么愁眉苦脸的？是司籍司出了什么棘手的问题？”萧长宁胆儿突着问。

栾掌籍唉声叹气道：“如今燕司籍成了雍王侧妃，陈典籍又三天两头往清香殿跑，我和韦典籍都快忙不过来了。”

想起之前在园子里看到陈典籍鬼鬼祟祟的模样，萧长宁有些八卦地问道：“陈典籍总去清香殿做什么啊？”

栾掌籍摊手道：“谁知道啊，估摸着是帮燕侧妃送鸳鸯谱之类的书吧。”

萧长宁倒吸一口凉气，送淫词艳曲咋还送上瘾了？

难不成陈典籍那日是去送什么隐晦的密书禁本？这燕侧妃和雍王玩得真花哨……

“等过两天我看到她的，我好好说说她。”萧长宁义正言辞道。

她若不拿出态度来，怕是栾掌籍也要效仿陈典籍了，到时候韦典籍再罢工，司籍司就瘫痪了。

在她一番好说歹说之下，终于把栾掌籍劝了回去。

接下来几日，她都早早去司籍司逮陈典籍，打算说道两句，奈何总是抓不到人影。

这日，她刚进司籍司的小院，就看到女官宫娥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闲聊着。

萧长宁将张女史从人堆里薅了出来，忙询问情况。

张女史解惑道：“大人，燕侧妃有喜了。”

又有喜了？萧长宁不禁张大了嘴巴表示惊讶，这距离燕侧妃小产才过去多久啊？

这时陈典籍的身影自她面前闪过。

萧长宁想也不想地上前将其抓住，生怕眨眼的工夫又没影了。

然而陈典籍却后退两步后，下意识地将手搭在小腹上，警惕地看着萧长宁。

萧长宁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不禁愣在原地。

陈典籍忽然松了一口气，随即冷着脸，不咸不淡地说：“不知肖司籍有何见教啊？”

萧长宁略缓和情绪，好声好气地问道：“你经常去清香殿？”

陈典籍打量着萧长宁，沉声问道：“谁跟你说的？”

萧长宁歪着头笑嘻嘻地说：“我自己看到的啊。”

陈典籍立刻面露惊慌，紧接着乱转着眸子，不知道是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坦荡道：“燕侧妃平日里无聊，唤我去陪她说话解闷，这事肖司籍也要过问吗？”

“我也不想过问的，可是你……”

萧长宁话刚说了一半，眼瞧着陈典籍捂着嘴巴跑开了，好像是有些反胃。

“我话还没说完呢。”她幽怨地说了一句。

张女史凑过来说道：“陈典籍跟燕侧妃待久了，也有怀身反应了？”

萧长宁想也不想道：“燕侧妃刚有身孕，怎么会害喜啊！”

一般来说，孕吐得快六周或四十天的时候才会有，燕侧妃也是月信推迟了才请太医把脉的。

害喜还得过几日呢。

忽然间，萧长宁觉着有些不对劲儿。

她随便找了由头将张女史打发走后，沿着陈典籍离去的方向寻了过去。

来到僻静的库房，陈典籍正扶着墙干呕着。

“依妆，燕侧妃什么时候能将我接去清香殿？我快要瞒不住了。”陈典籍抚着胸口说道。

依妆不悦道：“我们家娘娘到底只是个侧妃，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雍王殿下的处境也难，你再等等吧，先好好安胎。”

萧长宁屏住了呼吸，她听到了什么？

她不禁有些感慨，这清香殿的污糟事真多，真是难为雍王妃上上下下操持着。

雍王就是个人渣！

翌日，银妆寻到萧长宁，说是雍王妃请她去清香殿附近的凉亭聊聊天。

萧长宁多多少少是有些心疼雍王妃的，果断答应了。

来到凉亭，她瞧着雍王妃在亭内忙活着，石桌上摆了糕点，知仪张开手追着知礼求抱抱。

瞧见她后，雍王妃忙朝着她招了招手，“我之前摘了不少桂花，晒干了熬粥，你来尝尝！”

萧长宁笑着进了亭子。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瞧着燕侧妃徐徐走来。

雍王妃顿时变了脸色，起身更衣去了，留了一双孩儿和婆子跟着萧长宁。

燕侧妃走进亭子，朝着萧长宁略略颔首后，对孩子说道：“我有一对玉老虎，送给你们好不好？”

知礼后退着，懵懂道：“燕姨娘的伤好了吗？”

燕侧妃面露诧异。

而知礼继续道：“我早上看到燕姨娘换下来的裤子上有血，我……”

婆子忙制止了知礼。

燕侧妃呼吸有些急促，忽然转头看向了萧长宁。

萧长宁被燕侧妃那双看不透的眸子吓了一跳，她觉着周身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那个……我还有事，告辞。”萧长宁忙往出走。

在遇到雍王妃时，还好好地告罪了一番。

回了女官住处后，她忙拿出手机给赵太子发消息。

“太子殿下，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我不会被灭口吧？”

接着她把事情的经过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