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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显示是夏微微,傅经年本来不想接,可犹豫了一会,还是想要体面的结束。
她接起电话,就听夏微微低沉的声音传来:“来一趟人民医院,你外婆心脏病犯了!”
第9章
傅经年心头猛跳,脸色惨白。
外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为什么是夏微微打来的电话通知她?
傅经年一赶到人民医院,就看到站在急救室外的夏微微。
她慌忙抓住夏微微与的手臂,急声问:“我外婆……”
男人直接打断她的话,话里话外都是指责:“你到底跟你外婆说了什么,一大把年纪了,大清早就到我家来找茬。”
傅经年呼吸一窒,心脏差点痛到无法呼吸。
她恍然想起外婆留下的字条上说的有事。
她这是知道自己在陆家受了委屈,为了替她讨回公道才会去……
夏微微见傅经年不说话,抓住她的手腕咄咄逼人:“你知不知道她差点把我爸妈气昏?”
“可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攸关的是我外婆——!”傅经年嘶哑着高声提醒。
手术室上亮起的红灯,映红了她的眼:“夏微微,我不求你爱我,但你能不能对我外婆的生命保有一点点的尊重。”
男人呼吸微滞,手上的力道微松:“……是她自己要找到我家来。”
这话宛如重锤狠狠砸在傅经年心上。
她懂了夏微微的言外之意,说她外婆没事找事,自作自受。
“难道不是你背叛我们的婚姻在先?”傅经年目光里满是悲凉。
夏微微顿时定在原地,想要回怼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6

走廊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空调冷气。
寂静中,傅经年靠着墙撑着颤抖的身子站稳,心里被后悔吞没。
要是她昨天没去找外婆就好了,老人就不会躺进急救室,生死一线。
父母早亡后,是外婆含辛茹苦的将她抚养长大。
为了给她凑学费,老人四处给人打零工,年近六十五了还在给别人串珠子为她攒嫁妆。
可自从她和夏微微在一起后,就渐渐忽略了外婆,甚至她去看陆父陆母的次数,都比看去外婆多,自己甚至都还没来的及孝顺她……
悔恨和痛苦像把钝刀割在心头上,反复嗟磨。
傅经年闭上发红的眼眶,在心里不停祈求,愿上天保佑外婆平安无事。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倏然熄灭。
医生从里走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傅经年慌忙跑到他面前:“我是,我外婆她……”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送来的时间太晚,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节哀。”
医生的话像是审判的利剑,狠狠劈下
傅经年的心瞬间被撕裂,铺天盖地的绝望将她淹没。
这时,急救室的门再次打开,身盖白布的老人被推了出来。
傅经年冲上前,颤抖的手抚摸着外婆花白的发,却怎么都落不下去,最后只能死死的攥住推车。
“外婆,别睡了,星星来接你了。”
然而,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泪水从眼眶砸落下来,傅经年泣不成声:“您昨天还说会一直……一直陪着我,您怎么能骗星星呢?外婆,你醒过来好不好,你再看看我啊……”
一旁,护士也有些为难:“苏小姐,现在要快点送去停尸房。”
闻言,傅经年死死抓住病床,像溺水者紧握最后一根稻草般声嘶力竭:“不要!我外婆还没死,你们救救她!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再试试!”
她哭的撕心裂肺,就连夏微微也忍不住动容。
但只一瞬,他就抱住傅经年,一根一根掰开她拉着病床的手。
眼看着外婆被护士带走,傅经年发白的手不停拍打夏微微,挣扎着想要逃离桎梏:“外婆!外婆!你别丢下星星啊——!”
“你清醒点!她已经死了!”
男人冷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如同一记钟声狠狠震碎了她虚妄的梦。
随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带走了外婆的最后一点气息。
傅经年脱力的瘫坐在地,安安静静,像是一潭死水。
见她这样,夏微微心里升起些异样,缓和了语气安慰:“人死不能复生,你外婆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闻言,傅经年缓缓抬起头看他:“夏微微,可不可以换我死?”
第10章
夏微微心里没来由的被针扎了一下,想说些什么。
可傅经年已经起身,一步一步蹒跚走远。
之后几天,傅经年跟主任请了长假,为外婆操办后事。
入土那天,夏微微前来吊唁。
他将花放在墓碑前:“节哀。”
傅经年微微颔首,看他的黑眸如同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短短几天不见,她瘦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儿精气神。
夏微微皱了皱眉:“你……还是要照顾好自己。”
傅经年没应声,很久才开口说话:“医生说,外婆做手术的时候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我是不是很不孝?连让她安心的走都做不到。”
夏微微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她,被迫沉默。
傅经年也不在意:“走吧,去办离婚手续。”
说完,便转身走远。
夏微微站在原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很久,才迈开步子跟上。
七年的感情,结束却只要二十分钟。
走出民政局时,夏微微拿着还烫手的离婚证,目光落在身前的傅经年身上。
她什么都没要,就连之前的那套房子也记在了他的名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男人心里生出一股烦躁,伸手抓住她手腕。
“你没什么话想跟我说?”
傅经年想了很久,抽回手将那枚找了整晚的婚戒放在他掌心。
“还你,我们……两清了。”
戒指冰凉,夏微微心头像被蜜蜂蛰了下般,又痒又疼:“你的东西什么时候搬走?”
“丢了吧。”
傅经年留下这句话,挺直了背离开,留夏微微一个人在风中停驻。
……
和夏微微分开后,她回了华翼,跟主任提了离职。
上司还想劝,但傅经年已经做下了决定:“谢谢您这些年的照料,我已经考虑好了。”
她其实也舍不得华翼,可离开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主任叹了口气:“最近夏微微那小子也请假了,现在到处都调不到机长,这样,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再飞一趟华翼1152行不行?”0
这话一出,傅经年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她想,这一次飞行就当是和华翼1152的告别。
飞行任务安排在一天后,依旧是帝都飞东京。
去航一切顺利。
可回程时,一阵强大的湍流裹住了华翼1152,飞机立即颠簸起来。
机舱内人心惶惶,尖叫声不绝于耳。
驾驶舱内,傅经年死死拉住操纵杆,用力稳住即将失控的飞机,迫降在临近机场。
飞机一落地,乘务组立即安排所有乘客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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