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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萧屹眉尾稍扬：“你不是不信菩萨么？”

“虽然不信菩萨。”萧云舒过来托住他的手腕，将香往上举过头顶，语气认真地说，“但我信财神，无比虔诚地相信。”

“……”

31 她不听31

等她回头看到我。

初三这天一早。

汪子肖就打了电话过来, 说眼睛上突然长了个麦粒肿，问萧屹有没有时间陪他去趟医院。

萧屹答得也很干脆：“没有。”

只是个麦粒肿而已, 至于还要人陪着？

汪子肖又问：“你今天是有啥安排吗？”

萧屹：“我得帮萧云舒遛狗。”

汪子肖：“？”

草。

汪子肖出离愤怒了, 吱哇乱叫起来：“敢情我还没她的狗重要啊？？？”

这还是兄弟吗？

“你这不是什么大病。”萧屹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

“别说其他的。”汪子肖暗暗磨着牙，“你就说，你陪不陪我去医院。”

“不去。”萧屹懒懒地说, “我倒是可以送你个独目眼罩，《海绵宝宝》里的海盗船长同款。”

汪子肖：“？？？”

萧屹询问着他的意见：“等会儿发给你瞧瞧？”

“……”

你他妈说的这是人话？

汪子肖气得心脏疼：“你还能不能有点兄弟情谊？我这都快瞎了, 你他妈还给我买眼罩？？？”

“你一个大男人还要陪？”萧屹轻轻嗤他一声。

“我这是这可麦粒肿。”汪子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绝症晚期，“上次萧云舒说颈椎疼，你还陪她去呢，她那不是比我更没什么事儿？”

“你非要跟她比啊？”

“行, 我明白了。”汪子肖痛心疾首地点头, “自取其辱了我是。”

嘴上的话是这样说着，四十分钟之后, 萧屹还是踏上了去医院的路。

汪子肖开车出来小区，透过挡风玻璃往街道两侧张望起来：“今天啥日子啊, 怎么路上这么多人？”

萧屹低着头单手拿着手机在打字，心不在焉地接了一句：“今天好像是情人节吧？”

昨晚就看到日历推送了。

“啊，二月十四啊。”汪子肖恍然大悟，“我说路边儿怎么这么多卖花的。”

路上的车倒是不算多, 但行人是真不少, 尤其是大型商场门口正对着的那条街，神出鬼没的小电驴和三轮车夹在如潮的如流里四处乱窜，机动车道上也堵得一动不动的。

“哎, 你快看前面。”

汪子肖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 突然来了精神, 精神抖擞地坐直身子，眼神直勾勾地往前瞧：“那兄弟开的是什么车啊，改装版的越野吗？瞧着好炫酷啊。”

萧屹头也不抬：“撞上去。”

“啊？”汪子肖一顿，像是没听清似的，双手握着方向盘扭头看他，“你说什么？”

“撞上去。”萧屹淡声重复一遍。

汪子肖蒙了下：“你、你确定吗？”

“你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车？”萧屹终于抬起头来，单侧手肘松散地搭在窗框上，懒洋洋地斜他一眼。

你撞上去，等会儿司机就会下来，跟你说这是什么车了。”

“……”

真是个好主意。

但下次不许再想了。

医院一年到头都不缺人，大年初三，大厅里也挤满了行迹匆匆的病人。

汪子肖在自动挂号机上挂了号，然后到眼科候诊厅里去等。

他们来得早，前面只排了三个人，但时不时就有复诊的病人过来插队。

等了一个半小时左右，分诊屏上才叫到了汪子肖的号码。

萧屹没跟进去，就在问诊室外面等他。

萧云舒正好在此时打了电话过来。

萧屹低头瞥一眼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转身找了个清净点的地方去接电话。

广播声仍然能传过来。

接通之后，萧云舒还没开口说话，耳朵里就先听到一句“请十三号徐开峰到三号诊室就诊”的广播机械音，她顿了顿，改口问：“你在医院？”

萧屹“嗯”了一声。

萧云舒莫名有点紧张：“你那么了？”

“我没事儿，陪小王子过来的。”萧屹靠着走廊窗台朝外面望过去。

市医院正对着大海，今天天气不算好，海上起了大雾，远处的平岚岛在海雾中只显现出一点模糊的轮廓。

萧云舒的声音里明显能听出来松了一口气，又关心一句：“小王子怎么了？”

“眼睛里长了个麦粒肿。”

“很严重吗？”

“看着不严重，稍微有点红肿，开个眼药水涂涂应该就好了。”

“噢。”关心完汪子肖，萧云舒记起来自己的正事儿，“你晚上在家吗？”

“在，怎么了？”

“今天跟我一块吃晚饭吧？”

“行。”萧屹没多问什么就答应下来，“出来吃？”

“不出来了，我做吧。”萧云舒说。

听到这个答案，萧屹微妙地沉默了两秒，才说：“你做？”

……不会又是可乐鸡翅吧？

萧云舒从他这微妙又迟疑的语气里品出来了他的真实想法：“干嘛，你觉得我做饭不好吃啊？”

“不是。”短短两秒钟的时间里，萧屹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语气和心情，“就是想提前知道一下你的菜谱。”

萧云舒状似思考一下，故意说：“可乐鸡翅？”

“……”

电话那边沉默了。

萧云舒：“喂？”

没有得到回应。

无声的沉默在手机里蔓延。

“喂？萧屹？你还在吗？”

还是没有回应。

萧云舒咬字有些软：“怎么不说话呀？”

萧屹：“……”

主要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那边传来一道叹气的声音。

萧云舒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起来：“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知道你不想吃可乐鸡翅，我最近学了别的菜。”

萧屹尾音一勾：“烤年糕？”

“……”

嘶，萧云舒条件反射地牙疼。

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住了，片刻之后，她面无表情地说：“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我就要做可乐鸡翅了，做一盆。”

“别，我错了。”萧屹认错很快，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懒洋洋地讨饶，“手下留情好不好，饶我一命吧。”

“认错这么快？你骨气呢？”

萧屹轻叹一声，嗓音隐着两分无奈：“骨气，跟可乐鸡翅一比，完全不值一提啊。”

萧云舒又笑半天：“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晚上我再给你发消息。”

挂断电话。

闻桐立刻凑过来看她的表情，眼神幽幽的。

萧云舒把她的脑袋推开，有点好笑：“干嘛这样看着我？”

闻桐从她指缝之间露出一双眼睛来：“同桌，我发现你真的变了好多啊。”

“嗯？”萧云舒自己没感觉出来，“这话怎么说？”

“就是感觉你现在过得开心很多。”闻桐颇为欣慰地说，“以前我总感觉你笑的时候，也不是真的那么开心，现在整个人就都轻松了很多，没那种很重的沉郁感了。”

萧云舒眨了眨眼，心里正思考着闻桐的这番话，又见闻桐伸手指了指沙发上放着的礼盒：“这是送给萧屹的？”

萧云舒点头：“嗯，礼物。”

闻桐开始回忆起自己到底错过了哪一阶段：“都发展到送情人节礼物的地步了？”

萧云舒：“啊？”

闻桐自顾自地说：“我错过了这么多吗？”

“不是，你等会儿。”萧云舒被她这句弄糊涂了，“情人节礼物？”

“今天不是情人节吗？”闻桐抬起头来。

萧云舒“啊”了声，先点头，然后又摇头：“是情人节，但这不是情人节礼物，是给他的生日礼物。”

问他：“生日？”

“对，今天是萧屹生日。”萧云舒说着，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张贺卡来，递给闻桐看。

闻桐接过，低头看了一眼。

贺卡上是萧云舒的笔迹，龙飞凤舞的一行字：

——祝萧屹二十六岁生日快乐。

“二十六？”闻桐回想了下他们几个人的年龄，“不应该是二十五岁吗？”

“不是，二十六，他三年级重新上的。”萧云舒说得很含糊，“就比我们大一岁。”

“噢。”闻桐也没多问。

在闻桐家待到四点半，萧云舒准备回家了。

回来的路上又绕去了甜品店，去拿早先预定好的蛋糕。

二十分钟之后，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萧云舒下车，正好碰上刚回来的萧屹。

他手里松松捏着瓶没喝完的矿泉水，站在小区门口的香樟树下，面前有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孩子，在跟他说着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萧屹忽然抬眸朝这边望了过来。

隔着十几米的远离，两人的视线遥遥对上。

萧云舒在原地站定，看着他面前的女孩子，少见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过去。

女孩子仰着脸继续跟他说话。

萧屹漫不经心地听完，而后随手一指萧云舒，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不行啊，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这语气散漫又敷衍，听着似真似假的，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随便扯了个借口出来。

女孩子一顿，顺着他指的方向回望过去。

不远处确实有个妹妹在，年龄应该不大，穿这件深色长款大衣，扣子没系。

头上压着一顶棒球帽，冷棕色的长发散在腰际，脸侧的柔软发丝勾在耳后，耳骨上那两枚镂空银骨钉十分显眼。

又甜又酷的一个妹妹。

只是这妹妹的表情……

见这位吃瓜群众一脸漠不关心的倦恹，女孩子犹疑道：“我怎么感觉她好像对你没意思？”

“是啊，我单恋她。”萧屹一边回忆着电视剧里都是怎么演的，一边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