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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刚刚踩到了它的开关，躺在地上的那玩意儿此刻正高频率地震动着，声音还大得很。

　　想起昨晚自己就用过那东西，沈言欢的耳朵瞬间烧红了，她抽了几张纸，捏着线，关掉开关后，干脆利落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看来昨天霍云庭是真的不痛快了，做事一向仔细的人，竟然变得这么丢三落四。

　　今天高架桥上倒不堵，但快到公司的那段十字路口上有三辆车发生了追尾，周围看热闹的还多，所有车挤在那儿，整条车道变得水泄不通。

　　沈言欢调了个头，准备往小路里走。

　　弄堂的路不好开，这一片是上海的老公房，过道里堆着些生锈掉漆的自行车和电瓶车，从窗户伸出来的铁杆上挂满了小孩的尿布和女人的内衣。

　　也就隔了几条街，这里的景象跟陆家嘴那片的高楼对比太过鲜明。

　　早餐摊上挺热闹，除了老人和小孩，还坐着很多穿正装的白领，还有……

　　昨晚“受了委屈”的那个小气男人。

　　霍云庭像是刚买完早餐，一只手上提着两个塑料袋，另一只手不停点着手机屏幕，身上是一套收腰的卡其色细格纹西装，手臂上搭着黑色的大衣外套，脚上一双古董风的棕色系皮鞋，看着像是 Edward Green 的。

　　霍云庭跟大部分直男一样，对服饰并没有过多的兴趣，但工作需要，每天都要跟那些富商名流打交道，他免不了也得把自己包装好。

　　也幸好霍云庭的审美品味和他的智商一样高，从男生到男人的转变，霍云庭没费多少心思和精力。

　　这矜贵入流的打扮和气质让霍云庭看上去像是被抠图，然后粘贴到这杂乱背景上的。不过手里的卷饼和豆浆，倒给画面添了些烟火气。

　　“玩游戏的那小孩儿！”沈言欢降下车窗喊了句。

　　四周太吵太乱，霍云庭也没听见，沈言欢松了刹车，跟在霍云庭身边龟速开着。

　　这人只要一玩起游戏，就会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这一点从小到大都没变过。爱玩还不是很勤奋，但就因为成绩好，所有老师都习惯性地给霍云庭贴上“好学生”的标签。

　　可沈言欢知道他不是，翻墙逃课、上课睡觉、打架、网吧通宵，这些好学生不会做的事，霍云庭都干过。

　　开在沈言欢后头的车按了好几声喇叭，霍云庭才取下耳机，回过了头。

　　“你车呢？”

　　霍云庭似乎没料到会在这儿碰到沈言欢，人有些懵，“限号。”

　　“那上车，捎你一段。”

　　“不用。”

　　后车等得不耐烦了，又按了下喇叭。

　　沈言欢也不急，就靠在座椅上，一副霍云庭不上车，她就不走的架势。

　　“侬撒意思啊！”后车下来了一个烫着大波浪头的妇女，“我要送我女儿上学的呀！”女人看了眼车里的沈言欢，又看向霍云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夫妻要闹别扭，也别在马路上闹哇，赶紧把车挪走，晓得了伐？”

　　沈言欢忍着笑，学道：“赶紧上来，晓得了伐？”

　　霍云庭对女人点头道了歉，拉开车门上了副驾。

　　“安全带。”沈言欢提醒道。

　　霍云庭黑着脸扣上了安全带，“前面拐角放我下来。”

　　沈言欢根本不理他，“买的什么呀，闻着还挺香的。”

　　“饼。”

　　“好吃吗？”

　　霍云庭护食，“不好吃。”

　　沈言欢觉得搞笑，“不好吃你还买？”

　　“我乐意。”

　　沈言欢在心里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要孩子，谁愿意哄他。

　　“我尝尝？”

　　霍云庭变得有些小气，又重复了一遍，“不好吃。”

　　“我知道不好吃，”沈言欢要被这人气死了，“我就爱吃难吃的东西，提神。”

　　“快点。”沈言欢又催了句。

　　霍云庭解开袋子把饼递到了沈言欢嘴边，沈言欢早上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她的眼睛快速扫着饼里的馅料，计算着她这一口下去的卡路里，她看中了生菜，但最后下嘴却咬住了裹在里面的那根火腿肠。

　　沈言欢承认她是故意的，因为只有吃这肠，才能吃得下流。

　　沈言欢也是看过片子的，虽然是被单小优压着脑袋逼着看的，沈言欢当时还骂单小优对不起祖国母亲对她的栽培，现在想想还真是“学有所得”。

　　在路边停了车，沈言欢开始回忆着片子里女优的动作，她自认为是个一学就会的好学生，霍云庭脸上的表情也证明了她的确是的。

　　沈言欢舔咬着霍云庭手里的香肠，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后视镜里的霍云庭，霍云庭也透过镜子在看着她，两人没有直接的眼神交流，只是盯着镜子里映着的彼此，画面却显得越发暗流涌动。

　　霍云庭这会儿要是再看不出来沈言欢想干嘛，那他就不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了，可他还清楚记得沈言欢昨晚爽完之后，是怎么过河拆桥的。

　　霍云庭直接上手扯断了香肠，把沈言欢咬住的那头塞进了她的嘴里，“喜欢就多吃点。”

　　齁咸的酱料迅速在沈言欢的口腔里炸开来。

　　“我去，什么鬼！”

　　霍云庭也跟着皱了皱眉，抽了几张纸递到沈言欢嘴边，“说了不好吃的，你不信。”

　　“这卖饼的是打死卖盐的了？”沈言欢把香肠吐到纸上，抢过了霍云庭手里的豆浆，猛灌了几口，喘着气，“有够咸的！”

　　霍云庭看了眼沈言欢递回来的豆浆，杯沿留着一枚淡淡的口红印。霍云庭用余光瞥了眼还在一旁骂骂咧咧的沈言欢，侧头望向窗外，嘴唇却一分不差地覆上了杯沿的那一小圈红。

　　沈言欢启动了车，转向灯一下一下“嘀嗒”跳着。

　　“晚上还来吗？”

　　霍云庭干掉了手里的豆浆，“不了。”

　　“你……”沈言欢觉得有问题就解决，“你在生气？”

　　“没。”

　　“你就是在生气，”沈言欢开了音乐，“是我昨晚态度不好，你觉得受了委屈？”

　　这话沈言欢说出来都觉得奇怪，好像霍云庭是受了气的小媳妇。

　　“没。”

　　“没~”沈言欢学着霍云庭，“那李总是怎么了？昨晚不还求之不得的吗？”

　　霍云庭仰头靠到椅座上，“累了。”

　　“累了？”沈言欢才不信，“哪儿累了？”

　　“哪儿都累了。”

　　“那今晚您歇着，”沈言欢不要脸地哄道：“我来。”

　　霍云庭偏头看了沈言欢一眼，“你是一直都这样的吗？我从前怎么没发现。”

　　“怎样？”

　　霍云庭闭上眼，还真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挺不害臊的，你。”

Ch.23 易小姐，你真是荤过了头

　　事实证明霍云庭就是生气了，接下来的几天，沈言欢约了他好几次，霍云庭都找各种理由拒绝了。

　　可沈言欢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偶尔偶尔，为了个人利益，沈言欢还是会勉强自己去热脸贴冷屁股的。

　　沈言欢给霍云庭带了几次早餐，就是上次“打死卖盐”的那家煎饼，说实话，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咸死霍云庭。她表情面上对霍云庭热情、笑嘻嘻的，其实暗地里早就想剐了这个矫情的男人。

　　大家都爽了不就得了，还非要被温柔以待？

　　沈言欢照旧提着煎饼去敲了霍云庭办公室的门。

　　“Morning 啊，李总！”

　　霍云庭瞥了眼沈言欢手里的塑料袋，直接开口拒绝道：“我吃过了。”

　　“没事，”沈言欢把饼放到霍云庭的办公桌上，“那就放着当 brunch。”

　　沈言欢说着又把一个小药盒推到了霍云庭手边，霍云庭手里敲着字，扫到了盒子上印着的字——“他达拉非片”。

　　霍云庭没明白，“什么东西？”

　　沈言欢托着下巴靠在木桌上，“伟、哥。”

　　“我需要吗？”霍云庭气笑了。

　　“你不是说你累了吗，”沈言欢用手指点了点药盒，“吃点，说不定就兴奋了。”

　　“行，谢谢。”

　　霍云庭这次竟然没有被刺激到。

　　难道这激将法也没用了？

　　两人心思都有些飘，没察觉到已经敲门进来的张维。

　　“这什么呀？”张维也注意到了桌上的药盒，“李总生病了，哪不舒服吗？”

　　霍云庭睇了沈言欢一眼，沈言欢笑了声，把药塞进了张维的口袋里，“不是给他的，是给你的，珊珊让我给你的。”

　　“我？”张维脸有些红，“给我的吗？”

　　沈言欢憋着笑，这傻子大概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了。

　　“嗯，”沈言欢拍了拍张维的肩，“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沈言欢走了几步，又回头，冲霍云庭抛了个飞吻，用唇语说道：“晚上见。”

　　霍云庭起初没理解沈言欢说的“晚上见”，但后来他就知道了。

　　晚上，他和沈洛取了电影票，在检票口撞上了沈言欢和单小优。

　　单小优笑着对沈洛招了招手，沈洛也笑着回了“你好呀”。

　　“真巧哦！”沈言欢对霍云庭弯了弯嘴角。

　　沈洛无情拆穿，“不是你帮我俩买的票吗？”

　　沈言欢也不觉得尴尬，笑眯眯地把手里的奶茶递给了霍云庭，“你爱喝的乌龙。”

　　“我的呢？”沈洛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