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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高中，意识到自己喜欢向晚时，那刹那的心动。

之后，虽然没有刻意地回避与异性的相处，但始终没有面对向晚时那样的悸动。

她虽没有恋爱过，但感觉和直觉是骗不了人的。

黎粟偶尔会因为贺寒川，在大学时期，对那些死缠烂打的追求者视而不见，油盐不进而开玩笑说她——性冷淡，爱无能。

父母失败的婚姻，也让她对恋爱和婚姻不抱任何期望。

但当向晚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似乎那颗趋于平静的心，又开始恢复了跳动。

贺寒川想，或许是在跨年夜，烟花绽放的那一刻，看清向晚侧脸的那一瞬间，自己就已经攻略下了自己吧，在不知不觉，自己未能意识到的时候。

“给，琢磨一晚上，真动凡心啦？”

就在贺寒川拉开洗手间的门瞬间，黎粟手里拿着两根勺子，斜靠在门边一脸的正经。

“虽然我不太了解向晚，但怎么说呢，从你过去跟我说的那些吧，我觉得他不太靠谱。”

贺寒川接过勺子，将他们敷在眼睛上，笑着说了句谢谢，接着补充道：

“你之前不还说，让我找个知根知底的谈恋爱吗？”

“那ʝ能一样吗？退一万步说，这么多年没见，他还是你喜欢的那个向晚哥哥吗？”

黎粟将重音放在了“向晚哥哥”四个字上，显得格外得阴阳怪气，似乎在提醒贺寒川那不堪回首的少女时期，整日哭哭啼啼。

贺寒川没着急反驳，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既然如此，那我就认真去了解了解。”

黎粟一听这话感觉不对劲：“不是...我怎么听你意思，你要倒追别人啊？”

“不可以吗？我十七岁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

Chapter 38 经验

黎粟的话说得不对，怎么能叫倒追呢？

如果贺寒川对现状的理解没错的话，她跟向晚现在是两情相悦的关系，并不存在谁追谁的问题。

只是，谁也没有捅破窗户纸，两个的人心底跟明镜似的，但是关系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贺寒川自小耀武扬威惯了，想要的、喜欢的，虽不至于去抢，但也从来没有说是等在原地，守株待兔，等着天降馅饼的道理。

“没看出来。”

黎粟抿唇盯着贺寒川看了半晌，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贺寒川疑惑：“没看出来什么？”

黎粟揭掉脸上的面膜，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将贺寒川推出了洗手间，“啪”地一声将门摔在贺寒川鼻头。

透过洗手间的磨砂玻璃，贺寒川听到黎粟在里面嚷了一句：

“没看出来什么？当然是你披着性冷淡的外皮，实则内里是个恋爱脑。”

贺寒川站在洗手间门口愣了两秒，恋爱脑吗？都没恋爱过，怎么就算恋爱脑呢？

她其实很清醒自己想要什么，感情并不是她的必需品。

向晚坦率地承认对她的喜欢，是对她青春期无疾而终的暗恋的一个回应。

至于是在这个回应后面画上逗号，句点，或是省略号，都由她来决定，而贺寒川还没考虑好。

正如黎粟说的那样，她喜欢的，心动的都是她 17 岁那年，以及之前那十多年看得见、摸得着的向晚。

多年未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个人。

有着贺寒川熟悉的样子，也有着许多她尚未真正触达和了解的地方。

或许是经历过父母失败的爱情和婚姻，贺寒川对感情没有信心，也不抱希望。

尚且是同床共枕多年，经历过热恋的夫妻，最后也难逃疏远分开；更何况是一个贺寒川从未走近对方生活，甚至分别多年的向晚呢？

确认自己喜欢向晚是一回事，确认自己喜欢的是眼前人，还是多年前的那个人，又是另一回事。

贺寒川她并不着急。

-

离毕业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贺寒川和黎粟为了实习方便早早地搬出了宿舍，再次回到学校竟然有些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黎粟和贺寒川住得远，即使起得早，从近郊挤地铁换乘赶到学校，此刻两人也依旧只能排在队尾。

“这大概就是社畜吧，少了大学生的朝气蓬勃。”

黎粟瞅见手里拿着篮球的男孩路过他们的队伍，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地走向球场，不禁感叹：“你说，我是不是堕落了，我竟然对三次元的男人起了邪念。”

贺寒川瞥了一眼她，顺着她的目光有看向了那几个高大身形的男孩，冷不丁笑出声：

“你喜欢的，只是年轻的肉体罢了。”

黎粟被她这么一说，瞬间上手掐了一把贺寒川的腰：

“喜欢年轻的肉体怎么了？不然跟你似的，喜欢年纪大的？”

“年纪大的多好啊，有经验，少受罪。”

狭小的走廊，贺寒川避无可避，只能在那方寸之不住地扭动，就在黎粟发动下一波挠痒攻击之前，预判了的贺寒川闪身往过道一躲，压根没注意到乌泱泱地涌来一群学生。

黎粟还没来得及抓住她的胳膊，贺寒川就一个趔趄撞到了别人怀里。

那人扶着她的肩，贺寒川才堪堪站住没摔个狗啃屎。

贺寒川羞愤地瞪了一眼黎粟，嘴里不住地道谢，太过丢人和尴尬，致使她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视线。

直到看到黎粟脸上微妙的神情，耳畔传来温润亲和的笑声，贺寒川才猛地一抬头撞上了向晚那双狭长带着些冷意的眼睛：“注意安全，别摔倒了。”

贺寒川木讷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向晚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可能要让迟迟失望了。”

“我虽然年纪稍长，但并没有什么经验。”

向晚似笑非笑地看着贺寒川，肉眼可见贺寒川脸涨得通红。

她不过是跟黎粟打打嘴炮，调侃对方罢了，可这话传到了向晚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贺寒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感觉越解释越搅和，干脆装傻充愣起来：

“什么经验？”

向晚也不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各种意义上的经验。”

贺寒川瞪大了双眼，用手拽了拽黎粟的衣角，她需要支援。

接收到贺寒川求救信号的黎粟，连忙在中间打起了太极：

“向晚哥，这么巧啊，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啊？”

还没有等向晚开口回答，从他身后蹿出来的贾岩先开了口：

“于老师，是我们心理学系新来的讲师。”

贺寒川这才串了起来，春节的时候，向晚跟父母介绍近况说自己在大学当老师的时候，她还心存疑虑。

毕竟，贺寒川是在音遇见到的向晚，理所应当地认为他就职于音遇，何况，目前向晚还参与了自己所负责的项目。

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正经搞科研，教书育人的老师，虽然向晚的形象，白衬衫长领带，休闲裤金丝眼镜，个顶个地像个斯文人。

但或许是贺寒川受游戏和黎粟的影响，只觉得眼前这人就是个斯文败类。

“我一会儿在隔壁教室上课，先走了。”

“今天很漂亮，很适合上镜。”

向晚撂下这两句话后，夹着书冲他们欠了欠身便沿着狭小的过道，闪身进了隔壁的教室。

贾岩俯身弯腰捡起地上贺寒川背包上掉落的徽章递给她，只见贺寒川还盯着向晚的背影发愣，顿时有些心气不顺：

女生果然都很肤浅，都喜欢长得帅的。

“你们认识他？”

贺寒川不打算跟贾岩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之前已经跟他说清楚对他没有兴趣了，此刻也不打算跟他解释什么。

可贺寒川还没来得及开口否认，黎粟就先点了点头：

“他在追迟迟。”

这话一出，贺寒川眼睛瞪得圆睁，一脸的不可置信，讶异的神色毫不逊色于站在自己身旁的贾岩。

谁知，黎粟冲她使了个眼色：您就瞧好吧。

“你是因为他你才拒绝我的？”

贾岩的情绪来得突然，让贺寒川和黎粟始料未及，他双手抓着贺寒川的胳膊，捏得贺寒川双肩生疼。

黎粟废了老大劲才将人推开：“贾岩，你注意一下场合。贺寒川非你不可是吗？拒绝你，别人也不能追她是吧？”

许是他们几人的动静太大了，引得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贾岩才暂时收了收自己的情绪，强压着怒火开口：

“你们女生都这么肤浅的吗？只看长相？”

贺寒川捏了捏被他抓的生疼的肩膀，有些无奈地开口：“我拒绝你，不是因为他。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父母也不希望我找个外地人……”

贺寒川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我不喜欢死缠烂打的人”，临着说出口的时候，害怕伤害到对方，又将父母拖出来当了挡箭牌。

“他才刚回国不久，你们怎么认识的。”

黎粟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刨根问底的：

“贺寒川医科大学那个青梅竹马，他给介绍的，知根知底。”

“肤浅？人家有钱有颜工作稳定有编制，那点儿不比你强？你弱你有理？”

贺寒川察觉到贾岩情绪不太稳定，双手拳头紧握在身侧后，连忙挡在了黎粟和贾岩中间，并在黎粟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拦住了她。

“贾岩，我上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你很好，但我不喜欢你。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的。”

贾岩抬头看向贺寒川那一脸的严肃带着些不耐，顿时气笑了：

“4 年，贺寒川，我追了你 4 年。你不是没喜欢的人吗？就不能跟我试试吗？”

贺寒川长长地叹了口气：

“有的，我有喜欢的人的。”

“是我领居家的哥哥，喜欢很多年了，是家里面的长辈订的娃娃亲，算是指腹为婚。”

“一直没跟你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