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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一次是半个月前的春节——「乐意之至」

「如果长大之后，迟迟嫁给我了，我就能一直最喜欢迟迟」

「如果迟迟长大后还愿意的话，后会有期」

……

贺寒川甚至开始怀疑，也许在自己还未意识到喜欢向晚之前，他就已经喜欢自己很久很久了，所以从不拒绝，所以一直纵容自己、宠溺自己，一直在克制有礼的范围内，利用哥哥的身份引导自己。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冒头，就被贺寒川给压了下去，太荒谬了。

毕竟，阔别五年，她实在回忆不起向晚再说那些话的时候，到底是把自己当妹妹一样耐心地哄，还是如现在这样蓄意直白地诱导。

“好，我给你做饭。”

向晚直白又隐晦，紧逼却不急迫。

贺寒川的反应他尽收眼底，见好就收地没有继续追问。

向晚转过身走向料理台的时候，他明显能察觉到贺寒川盯着他背影的视线，听到那微不可察舒了口气的叹气声。

向晚承认自己是有些卑鄙，趁着贺寒川还很懵的时候，试探诱导，的确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

比起大学刚毕业那会儿，看着贺寒川面对父母争执，瑟缩于角落的无能为力，如今的向晚，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和底气将她从父母失败的爱情漩涡里拽出来。

说他趁人之危也好，满怀私心也罢。

他只觉得，一切都是注定的，在什么样的时间，该做什么样的事，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与未来，都是注定的。

现如今，贺寒川对他仍有喜欢也好，依赖也罢，只要他确信了贺寒川对他并非抗拒和疏远，在他身边会比现在好，他便不会妥协，抢也要将人抢到身边圈起来护在身后。

就像儿时，小小身板的贺寒川挡在他身前，维护他的那样。

那顿饭吃的什么，又是怎么结束的，贺寒川都很迷糊。

只记得熬了一锅番茄牛腩，软软烂烂的番茄就跟她的脑子一般，乱七八糟。

雨下得大，比向晚回到家时还要大许多，手机上的天气预报，发布了暴雨蓝色预警。

贺寒川却执意要冒着大雨回家，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法再跟向晚单独相处下去了，她急需一个独立的空间，冷静地理清思绪。

“没事的，反正很近。”

“借我把伞就成，我到家给你发信息。”

贺寒川囫囵咽下食物，几乎带着些迫不及待地抓起了向晚门边雨架上的伞，如若不是大门紧闭，她估计早就已经夺门而出，冲进雨里。

“迟迟，别害怕我。”

向晚坐在餐椅上，一派冷静地看着手足无措的贺寒川，开口却带着些受伤的意味。

不知道他是刻意为之的装可怜，还是真情实感地被自己的行为伤害了，贺寒川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成长的代价，是不能理直气壮地装聋作哑。

“要么等雨停了，再回去。”

“要么我现在开车送你，雨太大了，我不放心。”

毕竟他们就隔了一条大街，步ʝ行大概也就 15 分钟的样子，开车的话得绕路掉头，起码得 20 几分钟，贺寒川觉得压根儿没有这个必要。

但还没有等贺寒川拒绝，向晚又找补了一句，让贺寒川没法推辞：

“我可以顺道把余下小执寄来的书一道取了回来。”

-

贺寒川领着向晚刚推开家门，就传来了黎粟的叫喊。

“你不是不出门打游戏吗？这大下雨天的怎么......”

黎粟手里拿着浴巾擦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话说一半抬眼便看到贺寒川身后还跟着向晚，话锋一转补了一句：

“出门...还领了个男人回来。”

贺寒川的脸色不是很好，向晚只是笑着冲黎粟打了个招呼解释：“我来拿书。”

“书在茶几上，我给你拿。”

贺寒川踢掉了脚上的鞋，都没来得及穿鞋，连忙跑到昨晚因写论文而被她弄得一片狼藉的茶几，抱起那沓宋执寄来的“烫手山芋”。

压根儿没有让向晚进屋坐下喝杯水的打算。

“全在这儿了，回去路上小心，开车注意安全。”

“再见，哥哥。”

贺寒川这几句话一气呵成，没有给向晚开口说话的机会，便冲人挥了挥手；最后的“哥哥”二字大声且嘹亮，刻意得让一旁的黎粟大为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黎粟目光在二人之间疯狂流转，怎么感觉这两人气氛跟上次不太一样？

有猫腻。

直到向晚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贺寒川“嘭”地一声将门关上后，打开冰箱拧开了一瓶冰水灌了下去，才觉得自己躁动不安的心脏，稍稍冷静了一些。

“怎么回事啊？旧情复燃了？”

黎粟靠在冰箱边上，脖子上还搭着浴巾，一脸诡笑地盯着贺寒川。

贺寒川翻了个白眼：“你又是怎么回事，不是去大杀四方，怎么回来了？”

“那么大的雨！他们定的什么围炉煮茶，刚一去，就下冰雹，帐篷都塌了，只能回来。”

黎粟一提这个就来气，三两句解释后，又将话题带回到贺寒川身上：

“解释解释？”

贺寒川咽了咽口水，然后有些艰难地开口，总觉得自己说出这话，有些不要脸：

“我觉得他好像喜欢我……”

黎粟一听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

“表白了？追你了？你俩这才重逢几天啊……”

贺寒川摇了摇头，没有，都是她的猜测，但向晚的暗示和试探已经算得上是明目张胆了，她不可能毫无知觉，她只是没太想明白，为什么呢？

Chapter 36 不言而喻

女人的直觉从来不是空穴来风。

贺寒川相信自己的感受，就如同她当初确信自己喜欢向晚一样。

“老男人的套路很多的，首当其冲的就是玩试探。”

“我警告你啊，贺寒川。虽然，宋执他哥长得挺帅的，但也仅此而已了。”

“你可别被他这些欲情故纵地试探乱了阵脚，我可不想再见到你那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自上次向晚帮贺寒川搬家以来，两个人都忙着实习、毕业论文的事儿，倒是没有好好聊过这个贺寒川曾经的白月光。

而贺寒川性格上坦荡不遮掩，既然黎粟问了，她就将跨年夜之后的事，事无巨细向黎粟和盘托出。

黎粟本就对三次元的男人不怎么感冒，加之以前贺寒川那委屈模样，她对向晚的印象自然不是太好。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贺寒川被黎粟的“勿谓言之不预”逗笑了。

“别嘻嘻哈哈的啊！”

“他这么试探，那你怎么想的？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你会跟他在一起吗？”

黎粟一巴掌拍在贺寒川的手背上，瞪了她一眼。

贺寒川像是被问住了一般，愣了愣：“我没想过。”

在一起什么的，她没想过。

回想她十七岁的时候，好像也只是确信自己喜欢对方，却从未想过喜欢之后会怎样，进一步的想法和打算都没有。

即使嘴上时常说着结婚，要嫁给对方，但真正意识到喜欢对方之后，具体要做些什么却毫无头绪。

黎粟瞅她一脸茫然，抿了抿嘴，神情严肃：“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似乎不太明白黎粟这么问是为什么，但却因她认真的表情而坦诚回答：

“谈过，高中时后，和宋执打架那个徐浩。”

“那个不算，两天算什么算？你不提，我都忘记有那么一个人。”

黎粟摆摆手，连忙驳回了贺寒川的答案，见贺寒川苦思冥想最终摇了摇头，她才深吸了口气点点头：

“也对，高中除了宋执那尊大佛，除了徐浩那种不怕死的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