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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江念语再次开口：“你真的不考虑和我订婚吗？”

赵思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稳住了自己翻滚的情绪：“公司的事结束之后，我会考虑的。”

以往都是不留情面地拒绝，江念语听到这话，先是一愣，忍不住勾起嘴角，扶上赵思柔的手：“我等你。”

赵思柔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一秒的幸福，突然涌上一群便衣，把赵思柔按倒在桌上。

咖啡厅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起身，乱作一团。

江念语正要去拦，就见顾屿白从咖啡厅外走了进来：“赵思柔，你胆子还真大。造谣诽谤做完，还敢约人喝咖啡。”

“幸好我在会场外守株待兔，跟着江念语来到这里，不然还真让你得逞了。”

听到这话，江念语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转头去看赵思柔，她被按倒在桌子上，露出一片光洁的后颈，没有那颗痣。

前面所有的美好都是假象，江念语脸色苍白，凝在原地：“我还真以为，你想开了。”

赵思柔泪流满面，绝望喊道：“陆少求婚的人是我，我答应了，我才是他的未婚妻！”

“顾屿白，你凭什么能这么轻而易举得到他的爱？你根本不爱他！爱他的人是我！”

顾屿白看向赵思柔：“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的爱，你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赵思柔被抓走，看热闹的人也散去，顾屿白淡淡道：“你帮我找出了视频的漏洞，我帮你抓了赵思柔，我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呵。

江念语心中酸涩：“我宁愿你欠着我，永远都不要还，也不愿意你什么都像公事公办一样，划分得那么清楚。”

就好像他们之间，就真的只是单纯的生意往来一样。

“我们同居的那些日子，在你的心中，就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吗？”

顾屿白冷淡离去，只留下一句：“过去的都过去了，只有你没有走出来。”

咖啡厅外下着雪，可是再冷，也没有江念语的心冷。

江念语失魂落魄地回到陆家，刚进门，陆母道：“陆氏是不是在扩展业务，去其他城市开分公司？”

陆母看着江念语魂不守舍的样子，叹了口气：“斯宇，我们去分公司在的启华市吧。我就不该把顾屿白帮你拨打120的消息告诉你的，这样你痛过一段时间，就能缓过来。”

“可是现在呢？陆氏的项目全搭在了纪氏上，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家？这个陆氏？！”

江念语眉头紧皱：“陆氏现在是我掌权，我做的决定，就是陆氏的决定。”

陆母难得严肃起来，看着江念语的眼睛：“好，我不管身为陆氏掌权人的你。我只问你，我要搬到启华市，你选择留在哪里？”

“你是选我这个妈，还是选择顾屿白？”

第36章

江念语的心中压了一块巨石，他的爷爷奶奶在国外定居，外婆外公过世得早，爸爸又在几个月前离世，唯一的亲人只有妈妈了。

“妈，你为什么非得逼我做选择呢？”

陆母激动道：“因为你和顾屿白根本不可能！江念语，你看看你自己，你还是从前那个把集团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吗？”

“你给顾屿白送的那些合作，起到了一丝一毫的作用吗？陆氏需要继承人！”

一想到要离开京都，再也见不到顾屿白，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一阵恶心就涌上江念语的心头。

可是，留在这里，就意味着唯一的亲人要离开。

沉默半晌，江念语握紧拳头，下定决心：“我不可能离开京都的。”

陆母眼眶泛红，心痛道：“她就这么重要？”

江念语攥紧了拳：“我没得选，离开顾屿白，我也活不了了。”

陆母没再说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传来阵阵压抑的哭声。

江念语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打转，最终还是没有掉下来。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床头柜上放着柑橘味的香氛，那是顾屿白挑的。

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后，江念语又去了他们去过的那家店，凭着记忆，把他们买过的东西又买了一遍，摆在家里，摆在陆家。

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可是每到夜晚，江念语闻着熟悉的香氛，记忆回到他们同居的日子，只会更加心痛。

这件事之后，江念语经常失眠，头晕头痛，白天也有些恍惚。

他给自己挂了一个号，走进了第一医院。

走到脑科，一个熟悉的人影吸引了江念语的视线。

她也看见了江念语，很快移开了视线，走向另一边的江琛，蹲下身：“我已经和你解除婚约了，你总要告诉我原因吧。”

“别拿什么‘你值得更好的’糊弄我，我上次碰到你爸，他明显就是想说什么。”

江琛扭过头：“没什么。”

江琛的样子哪里像是没什么？

顾屿白看着他：“你不说，怎么知道能不能解决呢？江琛，我不信你真的对我死心了。”

江琛当然没有死心，顾屿白摘下的订婚戒指，他还一直带着，只是想到自己时无多日，他不禁握紧了拳头：“抱歉，我要离开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一片妒火在江念语的胸口燃烧。

同样是解除婚约，为什么顾屿白对江琛和他的态度差别这么大？

他宁愿顾屿白对自己愤怒，追问原因，也不愿意冷着一张脸，没有半分的情绪。

就好像，自己对她来说无关紧要一般。

江念语刚要过去，医院叫号轮到他了，他只好去了就诊室。

医生开了一些检查，江念语一一做完，把检查单送到医生手中。

看着检查单，医生眉头紧锁，江念语的心也被提了起来：“我的病很严重？”

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这是长期悲伤压抑导致的，再这样下去，会发展成抑郁症。”

第37章

要是以前的江念语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怀疑诊断结果。

以前的他除了陆氏集团和家人，根本不在乎任何人，而他在乎的东西，他已经有了。

为了一个女人茶饭不思，甚至差点患上抑郁症？太可笑了。

医生没有给他开药：“精神类药品会有依赖性，也会不可避免地损伤大脑，你先回家观察一段时间，要是症状没有减轻，再来医院。”

江念语拿着诊断结果出去，刚出门，就和顾屿白撞了个满怀。

两个人连忙蹲下身去捡诊断单，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彼此的结果。

江念语：抑郁症前兆。

顾屿白：生育功能受损，怀孕困难。

看到结果的一瞬，江念语瞳孔紧缩：“你生育功能受损了？”

顾屿白嗤笑一声，捡回了自己的诊断单：“对啊，拜你所赐。”

江念语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顾屿白流血的那天，她求自己送她去医院，而他只说了一句：“不。”

他心中五味杂陈，除了后悔，内疚居然有一丝奇异的满足。

顾屿白越是想和他撇开关系，他们越是纠缠不清。

看啊，你说只有生意上的往来，但是你的身体，已经因为我不能怀孕了。

即使顾屿白和其他人交往，但是他们永远不能拥有孩子。

想到这，江念语道：“你的身体已经这样了，生不出继承人，还找得到联姻对象吗？顾屿白，选我吧，和我结婚，这些你都不用操心。”

这件事一直是顾屿白心中的痛，她抬起头看向江念语，眼中满是怒火：“我就算孤独终老，也不会和你结婚。”

“你以为你做过的那些事，用那些合作就可以抵消了？你以为，只要稍微示好，我就会对你投怀送抱？你太自恋了！”

她把江念语的诊断单塞进他的手里，咬牙切齿道：“我巴不得你患上抑郁症，一辈子活在绝望中，你活该！”

顾屿白从未说过这样重的话。

在江念语的印象中，顾屿白只有两种样子。

一种是同居时候的满心爱意，一种是公事公办的淡漠。

这样的怒火，江念语还是第一次见。

或许是被无视太久，或许是因为长期的悲伤和压抑，江念语在悲痛之余，竟不由觉得，这样鲜活的顾屿白，也比无视他要来得好些。

他的头又开始痛起来，顾屿白没有理会她的痛苦，转身而去。

缓了好一会儿，江念语才回过神，他出了医院，回到陆家。

刚进门，江念语就发现了不对劲。

陆母的鞋子少了几双，就连她爱的那些花花草草，也少了几盆。

他翻遍房间：“妈！”

却没有人回答他。

江念语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双眼通红，他想过有一天她要走，却没想过这么快。

现在在京都，只有他孑然一身了。

落地窗外的雪纷纷扬扬，一股疲惫和冰凉涌上江念语的心头，这个家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开门声，江念语眼中染上一丝喜色，起身走到玄关：“我以为你走了。”

门缓缓打开，进来的却不是陆母，而是陆慎行！

第38章

当初陆慎行在陆家住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