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客27号(舒澄澄霍止)热推现言小说-东山客27号小说在哪里可以看全文
父母车祸那天的夜里也在打雷,每到天边滚雷的时刻,他常常想起他们,但舒澄澄把微凉的手指放在他额头上时,霍止完全没有想到老照片里的死者们,她去煮粥,他就很单纯地思索,原来她不会做饭,此刻面对灶台,大概会笨得煮粥都要搜菜谱,他也想象她的手指会被锅边烫到,然后会摸一摸漂亮的耳垂,耳垂上有个小洞,洞口发红,显得耳垂更柔软洁白。
她连个耳洞都很勾人。
然后他会想起高中时她还没有耳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的,也许是大学的时候。在大学里她应该也很显眼,她秉性如此,风流潇洒,大多数人都会喜欢她,看样她子在大学里还治好了傲慢冷淡的毛病,应该会更招人喜欢,不知道她有没有做过别人的救命稻草,以及她好像又治好了他的失眠。
漫无边际地,他可以想很多。虽然不知道这算什么。
直到改完图,舒澄澄依然没有回来,霍止出了门,缓步上山,坐在山顶长椅上吹吹夜风。
正在放空,厉而川打来电话,“小止,借我车子用一下。”
他说:“你有七台车和两个司机。”
厉而川大笑,“好吧,我就是想叫你喝酒,不要这么不解风情。”
很少有人叫霍止应酬,更少有人叫他吃喝玩乐,不知道厉而川今天怎么会突发奇想。
他问:“你怎么了?”
“我听说舒澄澄也在这家餐厅吃饭,想叫你也来。”
原来她没去看房。他靠上长椅,“舒澄澄天天吃饭,有什么稀奇的。”
厉而川打了个酒嗝,“我最近看你好像对她有点意思,但不确定,你过来给我仔细看看。”
霍止微笑,“九哥,你很闲吗。”
“我很忙,但我们都很好奇,你还会不会再喜欢别人。听说你天天跟舒澄澄吵架,你过来,吵给我看看,我看看有没有猫腻。”
霍川樱从来把榕城那件事的始末细节捂得密不透风,生怕被媒体挖出霍止那时的丑闻,没人知道那个厉害的姑娘是谁,因此厉而川的兴趣爱好实在很无聊。
霍止打算挂掉电话,厉而川又说:“喂喂,等等——千秋请温嘉瑞吃饭,这算公事吧?但好像温太太也在这家餐厅,她一个人开了个包间,你觉得这事算公还是私?”
舒澄澄还并不知道温太太也在同一家餐厅。
有李箬衡在,舒澄澄免了长篇大论,很清闲地当服务员,坐在温嘉瑞身边倒酒转桌,态度不算太热情,因为付宁就坐在对面。
影立那边的熟人前几天还告诉她说付宁被休假处理了,但今天付宁又堂而皇之地杵在了酒桌上,温嘉瑞依旧懒得搭理他,看样子不像冰释前嫌。
舒澄澄心不在焉,想玩手机,但又懒得去翻外套口袋,于是撑着下巴琢磨付宁给温嘉瑞灌了什么迷魂汤。
温嘉瑞对她上次的玩笑印象很深刻,“领导夹菜你转桌,你表演一个我看看。”
“没有的事,我早就成长了。”
李箬衡拆她台,“成长什么,欺软怕硬,你昨天还把我的叉烧包转到地上去了,别装,快给温总演一个。”
众人都笑,舒澄澄转过桌,挽起袖子给温总盛汤,温太太就在这时推开了门。
谁都没想到温太太会来,不过温太太不是贤内助的类型,在省厅职位不低,出来应酬也是常有的事,倒没什么奇怪的。但夫妻两人碰上的情形不多,温嘉瑞也有些意外,“你也在这家吃饭?散了没有?”
温太太回身关上门,“哎,同事孩子的满月酒,我喝不动,赶紧溜了。你这边怎么样?我是不是不该来?”
温嘉瑞于是邀请:“没吃好吧?再陪我坐坐,等会一起回家。”
温太太在温嘉瑞另一边加了座位,付宁招呼着人挪座,温太太笑吟吟转向温嘉瑞,“哪位是千秋的李箬衡?我当年还经手过他的人才档案呢。”
话都说到这了,千秋的人总得介绍清楚,一个个给她敬酒,舒澄澄也敬了一杯,“我是舒澄澄。”
温太太慢悠悠“哦”一声,像才发现温嘉瑞身边还有个添菜小妹,杵着下巴看她。
舒澄澄今天穿白衬衫牛仔裤,很没看头,但温太太把她从下往上打量,是某种不大友好的目光。
舒澄澄觉出有点不对劲,余光看到付宁和温太太若有若无地对了个眼神,她心里恍恍惚惚沉了一下。
真正不该来的人是付宁。
现在想来,付宁没准是找温太太求了情才复职,还添油加醋告了状,也许打算拿这种由头,靠温太太把千秋摘下去。
今晚舒澄澄来得早,但付宁来得更早,已经让服务员醒好了红酒,当时她有点奇怪,准时和殷勤,都不是付宁的风格。
还有——她目光定在眼前的酒杯上,想起来刚才他们给温太太腾座位,付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的酒杯重新挪到她手边。
赌天赌地都不能赌付宁的人品。
她飞快地拿餐巾一擦嘴,微笑道:“失陪,我去个卫生间。”
女卫生间门关着,门上贴着“维修中”,舒澄澄拿膝盖踢了几下,终于把门顶开,走进隔间在马桶前蹲下,食指伸进口腔,按按舌根,只干呕了一阵,没吐出来。
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她心口一跳,几乎有些寒毛倒竖,回手就要关上隔间门,那人抓住门,用手指隔住缝隙,阻止她上锁,“……是我。”
舒澄澄愣了愣,松开手。
霍止闯了一路过来,还有些气喘,用力拨开门,怒气蓬蓬,“舒澄澄,你什么时候能接一接电话?!”
然后他才看清舒澄澄的样子,她喘得很厉害,嘴唇上湿淋淋的,背脊有些发僵。
他定定神,弯腰捏起她的下巴,目光扫描过她潮红的脸色,皱起眉,“舒澄澄,你还清醒吗?跟我说句话。”
舒澄澄渐渐浑身发烫,很确定付宁在酒里放了东西,蹲到马桶边,又是一阵干呕,同时反手推他,“……很脏,你先出去。”
霍止被她一推,转身快步走到门口,但并没走,只用肩膀轻轻顶住门。
他刚才锁了卫生间门,但此刻有人在外面。
付宁敲了敲,“舒老师?”
舒澄澄一言不发,紧张地看着霍止。
她目光一瞬不瞬,霍止还没见过舒澄澄这么害怕。
霍止本想现在就把付宁拽进来砸破头,但不想让别人看见舒澄澄那副无助的表情,他只用脚尖勾过拖把,让金属棍子无声地卡在门把手上。
下一秒,付宁用力推门,门板“咣”地闷响,虽然有霍止侧身顶着,但那根金属棍子还是一震,动静骇人,舒澄澄也跟着一缩肩膀。
付宁没推开门,反而有保洁路过,指示他想上厕所只能去二楼,“这间在维修呢,而且这是女卫,你看不见?”
付宁这才走了。
霍止洗了手,回到隔间,抽出钢笔,将尾端挑进舒澄澄嘴里。
舒澄澄抗拒地皱起眉头,含糊说:“别拿这个。”
霍止没理会她,按进钢笔,让金属压着她的舌根,坚硬地抵到喉咙,她下巴被扣得死死的,只能用力挣扎,最后还是干呕出一声,霍止压着她的脖子,让她在马桶边趴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吐。”
舒澄澄还没怎么吃饭,只吐出来一点,大半都是红酒,酒精再次刺激食道,她拱着肩背,又干呕一阵。
霍止抵在舌根上的钢笔加了些力气,又解开她的衬衫扣子顺气,她攥紧马桶沿,这次吐得搜肠刮肚。
眼看舒澄澄脖子上全是冷汗,一点东西都吐不出来了,霍止终于拿出钢笔,把她架起来往外走。
舒澄澄勉强抓住门,“我要洗手。”
他耐着性子等她,她漱了口,又挤出洗手液,一根根洗手指头,最后仔仔细细地冲洗那支钢笔。
等她洗完,他拉起她的手腕走到餐厅外,挥手打车,“先回家。”
舒澄澄的确得赶紧离开,要是被温嘉瑞和温太太看到她这样,这事又要横生枝节。但她又想起什么,惶急间用砸了一下自己的头,“还有小林。她会不会也喝了?”
她快步往回走,霍止把她拽回来,“你在这等着,我去找她。”
舒澄澄有点腿软,在路边蹲了一阵,又站起来去便利店买了瓶水,排队等结账的功夫,她渴得要命,打开瓶盖一口气灌下去,把半空的瓶子递给收银员。
对方看她脸色奇怪,多看了好几眼。她嘴唇过分红润,眼睛亮柔得不大正常,手也在微微发抖,领口被撕开三枚扣子,脖子上的皮肤泛着红。
收银员可能觉得她磕了什么东西,表情有些暧昧。
舒澄澄终于打开付款码,又抖着手拿起一包纸巾扔在收银台上,迎着目光看回去,淡声问:“看够了没?”
霍止边走边打小林的电话,万幸小林接了,很意外他会打来,“霍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说:“你在哪?”
小林报了包间号,他找过去,见小林站在门口左顾右盼,他上前用手背贴了一下她的额头。
小林很正常,大概付宁只是在舒澄澄的杯子里做了手脚。
他拿了舒澄澄的外套才走,边走边拨给李箬衡。
李箬衡接起电话,他劈头盖脸地说:“快点散掉,说我让你们改图,或者说工地出事故。”
李箬衡没反应过来,“霍老师,什么情况?”
“付宁特地给舒澄澄酒里放东西,又把温太太诓过来挖坑,不走等什么?影立这单子你还要不要?”
霍止很少语速这么快,听起来带着股不容置疑的果断,李箬衡顿了一下,呼吸声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