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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便要起身,被苏昀手臂给箍得死死的。他不由分说,揭了她的被子就钻她被窝里,将她紧紧抱住。
楚辛抗不过,不仅被他抱住了,还摸到了她的手,暖暖的,没有受凉的样子。
她眼神明亮,两人在被窝里你抓我躲的,气喘吁吁道:“不是要和我保持距离么,你还进来作甚。”
苏昀将她双手也牢牢禁锢住,很是紧张,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她的额头,也没有发烧的迹象,但嗓音里绷得发沉,道:“问你话,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想咳嗽?”
楚辛抬头一见他骇然的神色,心里顿了顿,怕是将他唬住了。
她一时没回答,苏昀有些切齿的意味,道:“好好待着,我去宣太医!”
只他刚一动,楚辛忙不迭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衣襟里,毫无间隙地贴着他,不松手。
他想起身,她就越一个劲地往他怀里蹭,安抚道:“我没有不舒服,我不咳,也不烧,我就只是用头发挠了一个喷嚏。我没往那方面想,也没有故意吓你,就是想表达我冷着了想你抱抱我。”
她的手攀着他后背,手里捻着他背上的衣衫,又道:“想与你一起,不想中间还要隔两床被子。你要是不想,当初你就不该让我进这道门,可我既然进来了,现在你再反悔也来不及了。”
苏昀暗暗松了一口气,沉硬道:“那时是军营尚且无事,要是换做现在这样的情况,你看我会不会让你进。”
楚辛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道:“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就是住在一起。你既让我进了,岂还能防着我。”
她不管不顾地抱着他,执拗地往他怀里钻。
他身上暖热,她像一条小泥鳅一样狡猾,不一会儿自己贴着他就已暖得有些微微的发汗。
苏昀手臂间堆着她如云的发丝,诚如阿梨所说,她身上又香又软,简直让他难以自持。
苏昀揽着她的肩,收紧在怀,沉默片刻道:“我每日去军营,要接触到许多染了病的士兵。”
楚辛头靠着他的胸膛,道:“我知道。可咱们按照楼大哥的办法做好了预防措施,军中和宫里也是严谨地防控,楼大哥在浔阳医治那么多的病人都无事,我为什么不能接近你了。”
说着,她柔软的唇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轻轻吻他,那肌理线条极为硬朗流畅,她一路吻上去,亲到他的脖底,微微仰头,鼻尖蹭着他的下巴,唇摩挲在他的喉结上。
苏昀顿时握着她腰上的手就猛地紧了紧。
楚辛低低喃喃道:“你一回来便洗得干干净净,我为什么不能碰到你。”
就想这样抱抱他,亲亲他。

他身上很烫,她的唇贴在他皮肤上时,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升起一股烫意。
她亲他喉结,他喉结上下滑动,她便张口去轻轻咬住。
下一刻,眼前一倒转,她就被男人压在了下面。
苏昀像一头饥渴了很久的狼一样,噙住她的唇,猛烈激狂地吻她,吻得她浑身发麻。
继而又在她身上烙下一道道的印记。
她凌乱地呼吸,苏昀低眸时,看见她满足地轻扬着嘴角。
苏昀哑声道:“笑什么?”
楚辛迷迷润润地望进他的眼底,道:“喜欢你跟我离得这么近。”
他哪能忍得住,再度俯下头来狠狠吻她。
楚辛渐渐浑浑噩噩,身上裙衫被男人大手扯下,被窝里暖得像火烤一般。
紧接着肌肤相贴,更是灼烫。
她倏地被充满时,忍不住蜷起脚趾尖,沙哑娇媚地叫唤出声。
这男人忍了这么多天,今晚被她彻底击垮防线,他再无所顾忌,攻城略地,勇不可当。
楚辛恍惚间仿佛随他上天入地遨游了许多遭,直至精疲力竭。
后半夜,她依偎在苏昀怀里睡得安然。
到了要早朝的时候,苏昀醒得比平时略早半刻时辰。
他忽觉胸口似堵着了什么东西,塞痒得慌,一坐起身便以手松握成拳抵在唇边,闷咳了两下。怕吵到楚辛,他又将那股突如其来的干痒给咽了下去。
他下了床更好衣,便先出了寝殿。
等天亮以后,楚辛醒来时,身侧已经空了。
如平常一样,她起身沐浴更衣,苏昀下朝以后也没回来用早膳。
晨间楚辛让宫人将阖宫上下都药熏一遍。
楚辛问了宫人两句苏昀所在,宫人答是他一下朝后便直接进了御书房,在御书房里用的早膳,然后便处理政务。
随后有太医到后殿来,给楚辛请诊。
楚辛隔帘坐在里侧,只伸了手腕放在脉枕上,由太医诊断,她心里觉得奇怪,道:“我并未让太医来诊。”
太医道:“替皇后娘娘例诊,也是微臣的分内之事。”
楚辛透过帘子缝隙观其神色,有两分古怪。
太医紧接着又问:“娘娘近来可有觉不适?”
楚辛问:“太医是指哪方面?”
太医隐晦道:“皇上说娘娘昨夜略有风寒着凉之症,所以……”
当时楚辛心下微顿,道:“是皇上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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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诊了一会儿,道:“微臣观娘娘脉象暂未发现有异样,娘娘的情况还有待观察。”
楚辛听起来不对劲。
昨晚她都跟苏昀说了她没有不舒服,打喷嚏也只是用发梢挠的,他放心不下今日遣太医来看也无可厚非,但她感觉并非是例诊这么简单。
后殿与御书房相隔又不远,平时早朝后再忙苏昀也会回后殿来用早膳,今日他没回,楚辛遣宫人去问也问不出个头绪,只说他在忙。
太医前脚出去,楚辛后脚就出了后殿,直往御书房去。
结果半途被太监拦了下来。
太监急道:“皇后娘娘,皇上正接见大臣呢,此刻怕是不便见娘娘。”
楚辛一眼便看出太监在撒谎,压根不理会,直接绕开他便走。
太监还想来阻拦,楚辛平素好脾气,可这种时候,沉目冷色,皇后威严顿显,她也不说话,直直抬脚往前走,太监岂敢冲撞鸾仪,只能惶恐地步步往后退。
最后楚辛走出了后殿,太监再无可退,一跤绊倒在院门口。
楚辛便大步越过,径直往前走。
此时苏昀哪里在接见大臣,只见大门开着,有太医院的太医们进出。
楚辛心头顿觉像被一只手给紧紧扼住了,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她驻足定了定神,抑了抑纷乱的思绪,深吸一口气,抬脚往那扇门一步一步走去。
门前宫人神色不安,想进去通报,被楚辛止住。
楚辛抬脚踏入了御书房的门,抬头朝正前方看去。
那里摆放着苏昀平时办公的书桌和龙椅,桌上折章堆积,但是却和往常她每每进来便能看见他端坐桌前的光景不一样。
他压根没坐在那里处理政务。
此时苏昀正坐在御书房侧边的内室里,太医在内,外边站了日常侍奉在侧的太监。
太监见得楚辛来,神色变了变。不等他回头对内室里说一声,楚辛就已大步上前,伸手拂开了帘幕。
只见苏昀正斜倚在软椅上,一手扶着额头,一手由太医施诊,手臂上扎了数根银针。
帘幕一开,苏昀便掀起眼帘看了一眼,在看见楚辛时顿了一顿,当即皱起眉头,道:“怎的到这里来了?”
他精神也和往日不同,看起来有些委顿。
楚辛脸色有两分发白,尽量平静地问太医:“怎么回事?皇上身体有恙?”
太医在苏昀的眼神下,战战兢兢:“就只是、就只是……寻常的疲劳过度引起的……”
楚辛沉声厉喝道:“敢有半字谎言,本宫掀了你的脑袋!”
虽是安居后宫为后多年,可曾经也是在战场杀敌的,那等气势慑得太医连连跪地。
太医道:“皇上现、现有咳嗽发热等风寒之症……暂还未断定出究竟是寻常风寒还、还是……”
楚辛眼前有片刻的晕眩。
苏昀身体向来极好,以前极少有过小病小热,而今正值瘟疫时期,他却染了这等病症……
苏昀十分镇定,让随同楚辛一起来的嬷嬷先扶楚辛回后殿休息。
楚辛转身出了内室,但却没有出御书房,而是走到桌边,就着苏昀平日用的笔墨,拿了一张空白折子来,执笔蘸墨,待到笔锋要接触纸面时,她手腕顿了顿,笔尖微微发抖。
是她的手在发抖。
楚辛极力平了平,深呼吸,再下笔时平稳流畅,字迹清秀而有其风骨,很快书好了一封折子。
待墨迹风干,她合上折子,扣上蜡封,交于御书房的宫人,令道:“传本宫懿旨,快马加鞭送至浔阳,宣浔阳景安侯入朝觐见!”
宫人领命,携了折子匆匆离去。
楚辛拂开宫人,压根不会回后殿,径直又进了内室,扶着软椅椅把,在苏昀的身侧坐了下来。
她很快也冷静了下来,道:“无妨,本宫每日与皇上同吃同住,皇上若是那等病症,那本宫也免不了。也无甚可回避的。”
苏昀看着她,眼神深沉。
太医道:“等施针驱寒散热后再行观察,如若病热又起,那恐怕……”
楚辛伸手来摸他额头,有些发烫。她看似平静,只有他能感觉到,她抚上他额头的指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