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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跟上说：“他才来第二天就被带走啦！是阿姨找的医生来接的！”

姜钰抓了一把沙子，指尖收紧，眼色越来越沉。

只是小朋友并没有发现这些，还在七嘴八舌地说：“还有一个小瘸子也是被阿姨带去治病了。”

“还有一个小哑巴也是！”

“对哦！詹阿姨真的是个好人！”

第255回你很聪明

姜钰的心跳越来越快，所有的信息在脑海中汇聚成一股洪流，冲垮了堤坝。

“姐姐，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啦？”有个孩子注意到了姜钰的沉默。

姜钰笑着抬起头来：“我的城堡快好了哦。”

她一句话就把孩子们的注意力分散开了，刚才七嘴八舌的小朋友们又回去堆沙子城堡了。

姜钰给陈洛初发了一条微信，和孩子们道别，独自走到了昨晚吃的那家大排档门前坐下来。

几分钟之后，陈洛初回来了。

他走近之后就注意到了姜钰凝重的神色，陈洛初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

姜钰：“你刚才有收获么？”

陈洛初：“找到了大巴停车的地方，刘院长上车之后一直没下来。”

姜钰：“我刚才问出了一点消息。”

她将嗓音压低了许多，垂头靠近陈洛初跟他复述了刚才几个孩子说过的话。

陈洛初倾身靠近她聚精会神地听着，面色越来越冷。

姜钰：“我们的思路可能错了一步。”

“如果她真的是把福利院的孩子作为实验标本运送出去，福利院官方的名单和上面的数据都不能造假——还有，身体健全的孩子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会反抗的。”

陈洛初：“你怀疑他们用残疾的孩子。”

姜钰：“总有人碰上这种孩子会往福利院送，送的人不会去回访，孩子能不能留下来全看福利院的安排。”

陈洛初表情肃穆，一言不发。

姜钰：“你查过那个刘院长的账户么？”

陈洛初：“查过。”

看陈洛初的反应就知道没查出什么端倪来。

他停顿了一下之后又说：“他儿子、他老婆和他父母的账户都有查。”

姜钰：“都没有不对？”

陈洛初：“嗯。”

姜钰陷入了沉默，思路又卡在了这里。

她正思考的时候，陈洛初的手机短促地响了一下。

是短信的声音。

姜钰用余光看见陈洛初拿起手机，接着他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姜钰转过头朝他看过去。

陈洛初拉住她的手：“回去说。”

——

姜钰和陈洛初回到院子里，直接去了她的房间。

陈洛初进门的时候反锁了房门，两人在沙发前坐下来。

陈洛初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着。

一分钟之后，陈洛初把手机放到腿上，示意姜钰来看。

姜钰凑上去，屏幕上是一份个人资料。

姓名那一栏写着“刘芳”，籍贯地址正是滇南市。

姜钰：“她是刘院长的亲戚？”

陈洛初：“堂妹。”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身份。”

姜钰的目光瞬间犀利了许多：“和那个空壳食品厂有关系，是么？”

陈洛初：“刘芳就是食品厂的法人和注册人。”

姜钰：“你和郑老板的人是不是只守了滇南的港口？”

陈洛初：“还有周边几个市。”

姜钰：“没有北城。”

陈洛初：“对。”

姜钰从旁边的包里翻出中性笔和笔记本，弯腰在纸上写写画画。

陈洛初低头去看，她已经在纸上写下了三个人的名字，接着是已经掌握的信息。

她的每一笔都逻辑清晰、有条不紊。

姜钰用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的时间完成了这张线索图。

之后她把本子递给陈洛初：“我写得有点潦草，你凑合看。”

陈洛初：“你刚才写的时候我看到了。”

姜钰：“所以你也赞同我的推测？”

陈洛初：“是。”

姜钰：“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今天他们会找另外一辆大巴过来——对了，你记车牌号了么？”

陈洛初：“记了。”

“你怀疑他们会换车牌？”他问。

姜钰：“大巴车都长一个样，换过车牌以后谁认得出呢？”

陈洛初：“逻辑上说不过去，除非是——”

陈洛初起姜钰的本子端详着上面的字迹，眉心忽地一跳：“你是说——”

姜钰：“我们等等看，如果他们要行动应该就是今晚。”

之前打听的消息是孩子们只会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他们一定是计算好了时间的。

渔村的监控覆盖并不多，大巴所在那个停车区就没有监控。

“如果晚上真的来了一辆一模一样的大巴车，并且换了车牌，那就说明我的猜想是对的。”姜钰说，“那些孩子就在停车场的大巴里，等着晚上换过车牌之后被送出去。”

这样一来，春游的专用大巴还是之前车牌，一模一样的车，小朋友哪里分得出区别。

陈洛初听完姜钰的话之后迟迟没有出声，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盯住她的脸，眼神复杂。

姜钰：“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吗？”

陈洛初摇摇头。

姜钰下意识以为他是没听懂，正准备解释的时候，陈洛初忽然说：“你很聪明。”

姜钰：“……”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听见陈洛初夸她，夸奖的话她听得多了去了，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挺稀罕的。

陈洛初：“如果是你推测的这样，北城会有人接应他们。”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洛初又谈回了正事。

姜钰：“我让郑老板——”

“不用，我通知警察。”陈洛初打断姜钰的话：“他们已经成立专案组了，有线索给他们，他们会行动。”

姜钰：“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掌握他们做实验的证……”

话说到一半，姜钰忽然停住，她猛地抬起眼睛来看向陈洛初：“那个工厂是他们的实验基地？”

陈洛初：“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姜钰愣了几秒钟之后恍然大悟——难怪之前郑凛叙和周义两个人合起来都没在美國查到证据。

他们所有人都认为詹语白和宿珉一定会先把人弄到国外、再采取行动。

所有盯梢的人都集中在滇南和周边几个城市的港口，没有人去关注北城。

姜钰深吸了一口气，盯上陈洛初的眼睛：“你什么时候想到的？”

陈洛初：“昨晚。”

姜钰：“那你是不是也想到了车牌——”

“这个没有。”陈洛初说：“如果你的推测是对的，很快就会有结果。”

姜钰心率加快，她捏紧五指，掌心渗出了汗水。

“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停车场。”她的口吻不容置喙。

陈洛初动了动嘴唇，姜钰像是有预判一样，撕了吐司边塞到他嘴里。

“没得商量，我一定要去。”

第256回独占

吐司边干涩又无味，陈洛初却没有像平时一样皱眉。

他咀嚼几口咽下去之后回答姜钰：“嗯，带你去。”

姜钰觉得陈洛初这几天越来越好说话了：“谢了。”

陈洛初：“该吃午饭了。”

姜钰：“是哦，你之前是说孩子们也在这里吃？”

陈洛初：“嗯。”

姜钰：“那去看看。”

说完之后她又觉得不太对，“诶，那个刘院长是不是认识你啊，要不你还是别去了。”

陈洛初之前跟詹语白一起到滇南福利院参加过捐赠仪式来着。

陈洛初：“打电话让他们送来。”

因为这句话，陈洛初理所应当地在姜钰的房间里坐下来吃了午饭。

午餐的菜都是姜钰点的，有鱼有虾，还有几道青菜，以及她很喜欢的炒饭。

吃午饭的时候姜钰接到了郑凛叙的视频电话，她没在意对面的陈洛初，就这么接起来了。

接起视频之后，姜钰和郑凛叙说了她和陈洛初开拓的新思路，以及他们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