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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在他昔下跪之后依旧冷眼旁观，也或许是他猜到了什么，讥讽她的隐瞒。

片刻后，他说：“我去抽根烟。”

王励肆再次来到医院时，就看见沈延在窗台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在想什么？”他沉思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沈延看了看他，道：“那天在酒店，你生怕她跟我发生点什么，现在就不怕了？”

“她腿伤了，现在在医院，小蝴蝶也在你们身边，跟那一晚能一样？”王励肆微抬嘴角，道，“我对她是有点好感，但也不是完全不可控，她又不喜欢我，我总不至于分寸感全无。”

原来所有人的爱情都是可控的，不会发疯不会过分情不自禁。

王励肆道：“不过，我总能让她生出心思的。真要用心，没有撩拨不到的女人，即便是陆苓织也不例外。就是沈延，希望你不要再来插上一脚。”

他这是在警告他。

沈延说：“她没有跟我一起的打算。我们这一辈子，最多也就是因为孩子，当个普通朋友了。”

沈延猛吸一口烟，王励肆却已经转身进了病房。

他跟进去时，陆苓织正好要下地，王励肆便熟稔的抱起她。光明磊落，哪怕是有那么点肢体接触，也很从容。

“我说的是扶我。”陆苓织没了脾气。

“你又不重，抱你反而方便点。”王励肆掂了掂她，“你太轻了。”脑子里想起的接着就是流氓想法，哪怕是抱着……恐怕都不会累。

陆苓织的衣服向上滑去，露出洁白后背，脊柱部分，赫然有一块比其他地方都稍微红一点的肉，像是某种粗针孔留下的伤口。

沈延照顾小蝴蝶那么久，对于这一种伤口最清楚不过了。

抽脊髓才会留下这种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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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才，沈延就猜到陆苓织在骗他了。

只是即便他和陆苓织，在一起那么久，他也没有办法准确判断出她的情绪。即便他心里肯定，她表现得太过自然，所以他最后也还是怀疑居多。

至于她是如何能手术的，在国外那个资本世界，钱到位了，什么不行？只要她想，没有她做不到的。

但现在他可以肯定了。

沈延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茫然至极。

他唯一明白的是，陆苓织只是不想再跟他有纠葛。这一点他也一直清楚，沈延同样这样想，经过太多太多事情了，他跟陆苓织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当一对相处不错的前任。

在一起，无论如何也不行。姜家的事，沈延不可能没理瘩，屈琳琅这个前任，也不是说过去就过去了的。恩恩怨怨，都是坎。

沈延看着陆苓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一刻在急促的呼吸着。

很快王励肆就抱着陆苓织进了洗手间，陆苓织看他靠在一旁气定神闲的模样，蹙眉问：“还不出去？”

“洛初姐，我就搞不懂了。”王励肆眼神恹恹，挺吊儿郎当，“我这么年轻，之前还是体育生，你就算不喜欢我，白嫖我，你都不吃亏。到时候你不喜欢了我们一拍两散，我又不是那种会纠缠人的性格。”

居然也是个体育生，沈延高中时期，也在校队待过一段时间。

陆苓织说：“到了那种地步，你会纠缠我。”

“我还能那么喜欢你不成？哪怕我到现在我也只是对你比其他女人，稍微上点心。”

陆苓织说：“稍微上点心？你确定？”

王励肆眯起眼睛，“不然你觉得有多少？洛初姐，你永远这么自信。比你长得更加好看的，都没有你这样口气大。”

陆苓织赶人了，嘴上温和回他：“小王总，没有人会比我了解没有谈过恋爱的小雏鸡，男人的第一次，总会陷得很深，我口气再大，无非就是在劝你小心。”

“小雏鸡”三个字，到底是伤到了王励肆的自尊心。他咬牙切齿的说：“谁跟你说我没有谈过恋爱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谈过的那些，算不算恋爱。”陆苓织语调很平淡，“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王励肆真看不惯陆苓织那副对一切了如指掌的劲，在门口阴沉的说：“陆苓织，你等着吧，用不了几天我就对你没兴趣了。”

“我也希望是这样。”

王励肆气死了，想走到沙发旁缓一缓时，就看见小蝴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坐在沈延怀里看着她，那双眼睛还带着点睡意朦胧。

“跟陆苓织一起，迟早得短命。你当初怎么吃得消她的？”王励肆冷笑抱怨。

沈延没有回答，他也天天被她气到，气她喜欢徐斯言，气她不知道吃醋。但她说什么，他还是听。

陆苓织好了，在里面喊：“来个人帮帮我。”

王励肆嘴上抱怨着，又颠颠起身过去了。

小蝴蝶看看沈延，叫了一声：“爸爸。”

沈延亲了亲她，把小蝴蝶给抱起来，在陆苓织被王励肆抱出来时说：“我带小蝴蝶回酒店休息了。”

“嗯，我其实没那么严重，晚上你们也可以不过来。”

沈延没有回她，抱着小蝴蝶走出了医院。

路上沈延也一路沉默无言，小蝴蝶问：“爸爸怎么了？”

沈延这才笑了一下，声音却带着说不出来的沙哑，他说：“小蝴蝶以后一定要对你妈妈好。妈妈不喜欢的是爸爸，但是她非常非常爱小蝴蝶，比爱她自己还要多。”

“王励肆叔叔喜欢妈妈，对么？”小蝴蝶没精打采的问。

沈延的脚步停顿下来。

她没听见沈延回答，自顾自说：“王叔叔，喜欢在妈妈面前撒娇。爸爸不会，所以妈妈不爱爸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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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的想法很简单，她现在也会跟妈妈撒娇，每次撒娇之后，妈妈都会对她特别特别好，有求必应。

“有句话怎么说的，会哭的小孩子才有糖吃呢。爸爸以前跟妈妈一起，肯定就是不会跟妈妈撒娇。”

小蝴蝶想想沈延的性格，爸爸一直是顶梁柱，当着奶奶跟琳琅老师的面，也一直是保护者的姿态，完全不是会撒娇的人。

所以爸爸这样，谈恋爱的时候，肯定要吃亏。

只是小蝴蝶哪里知道，沈延跟陆苓织在一起时，也不是这种性格。

人都是会变的，性格会变，感情也会变。

沈延捏捏她的脸蛋，“会哭的小孩有糖吃，那也是因为小蝴蝶是妈妈的孩子。”

如果不是，陆苓织这种外表温柔，内心却冷漠的人，未必有多好。就如同不是她在意的人，在她面前何种性格，也无关紧要。

沈延昨晚在医院待着，回到酒店之后，才洗了个澡，酒店陆苓织之前住着，里面她的很多东西都在。沈延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然后发现她的行李箱里有一些保健品。

陆苓织没有说错，她很听医生的话，也很注意身体。

沈延把她所有的保健品都拍照了下来。

这一晚，他也听了陆苓织的话，没有再往医院跑。他本来是好心，担心她不喜欢欠王励肆的人情债，但现在看来，她大概心里有解决的方案。

他都忘了，人情往来，本来就是陆苓织擅长的。之前圈子里那么多富太太，提到她的为人，也几乎都是夸的。

之后几天的王励肆，出现在医院的时间多了不少，沈延大多数时候都不怎么插话，只抱着小蝴蝶坐在一边，小蝴蝶要是要一起过去玩，沈延就走出去抽一根烟。

日子这样一过，陆苓织的腿好的差不多了，沈延因为公司有事，没跟她同一趟航班。王励肆却说什么也要留下来跟陆苓织一起：“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回？万一出点事，谁能帮你？”

王励肆在这点上，说一不二。

陆苓织从一开始的拒绝，到之后不得不随他去了。

回国之后，陆苓织只见过一次沈延，那是他送小蝴蝶来陈家，没了屈琳琅，小蝴蝶就没人照顾了，沈延在这次旅行之后，也放心把小蝴蝶交给她了，出差索性就把孩子丢给了她。

小蝴蝶跟着陆苓织，也不是很想爸爸，只要打着电话，几天不见，她也慢慢能接受了。

陆苓织自己也有事要忙，不过陈家还有陈英芝，她是乐于带娃的。

王励肆这次在国外照顾自己，这人情陆苓织肯定得还，于是她给王氏拉了一个很肥的项目，当中去交涉的也都是她，王氏几乎是坐享其成。

王励肆不拒绝陆苓织对他的好，又开始洛初姐洛初姐的叫着了，当着外头人的面，也都这么叫，毫不避讳。

这一来二去，就传到王家父母耳朵里去了。

王家长辈自然不能同意陆苓织，离异就算了，离异还带孩子，王励肆还比陆苓织小上六岁，王家接受不了。找了个机会，以感谢陆苓织的名头，请了陆苓织吃饭。

王励肆的母亲客气又委婉的说：“陈小姐，我们阿肆年纪毕竟小，这个年纪血气方刚，他又缺爱，他不太懂事，你担待点。”

陆苓织怎么会不明白其中含义，笑道：“您放心，我有分寸。”

她本来就没打算跟王励肆有任何发展，也理解长辈的心理，也尊重长辈的意思。

隔天王家又把王励肆喊回了家，委婉说完类似的话之后，王励肆却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来插手。如果我要选择陆苓织，那也说明她有值得我选择的地方。你们应该认真去欣赏她的好，你们要是逼我，那这个家，我可以不回。”

“阿肆，可是她真的年纪比你大，还生过孩子。你让家里要怎么接受她？”

“我说了，你们不接受，那我也可以选择不回来。”王励肆说，“王家的东西，我也没那么在意。但王家目前来看，离不开我。”

或许是因为家里保姆嚼了舌根，这事也传了出来。

陈英芝听后，半天说不出话来，缓了缓，才道：“你别说，我就是觉得，这小王总，太像当年的沈延了。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跟他在一起时候，他家里也不同意你，沈延就没有再回过家？”

陆苓织没有开口。可要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