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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瑶一边细细观察他的神色，一边继续道——

“你们督主身体某处宛如幼儿，也不是正常男子，能做的不会比真正的太监更多。”

和公公终于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怒道：“医者父母心，明大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又怎么知道爷从未恢复过，五年前，爷就恢复过一次，云卫长就是那次……。“

“所以，难道是那一次，他和云霓曾有过肌肤之亲？”云舒瑶立刻眯起眸子，若有所思。

和公公脸色咬牙，脸色一阵青白。

明明在朝廷宫中混了那么久，他竟还会被云舒瑶一个小姑娘给激出真话来。

“公公不必生气，您是关心则乱，我是大夫，自然必须彻底清楚病人身上状况才好对症下药。”云舒瑶宽慰和公公。

和公公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勉强算认可她的话。

云舒瑶不动声色地再追问：“我想知道，是不是五年前，他恢复过那一次，就能顺利和云卫长圆房？”

那么巧的吗，她和苏衔有了肌肤之亲是五年前那一夜，云霓也和苏衔有了肌肤之亲？

她身上有蛊王，应该是某种特定的条件下，催发了苏衔体内的蛊，让他还原男人正常的身体。

云霓身上有什么，能让苏衔的身体恢复正常？

她很怀疑是不是云霓做了手脚

让苏衔误以为和他发生关系的是云霓。

和公公一愣，沉默了一会，摇摇头：“五年前，我随陛下去了泰山，不是我当值，当值的锦衣卫调去了东北疆，确实不知。”

云舒瑶倒是也不气馁，沉吟着点点头：“我会尽力为他医治。”

有些事，她要慢慢查，五年前那个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她没有任何证据，如果随便说出自己的猜测，苏衔他们只怕会认定她构陷云霓。

东厂众人对云霓的信任，只怕远胜于自己，还是要先按兵不动，入住东厂之后再寻找线索。

这也是她为什么非想尽法子要住进东厂的缘故。

说完，她交代和公公：“我这几天要回一趟国公府，这两日就搬过来。”

和公公蹙眉：“您这是要上云国公府去，但国公爷那里已经与您断了关系……。”

云国公性情倨傲而守旧，只怕不会容得下云舒瑶。

云舒瑶轻叹了一声：“这就是我的事了，您先忙吧，这几天，麻烦您帮我看顾好孩子。”

父亲有很大的危险，重生回来，她最大的目的第一救小希，第二——救回为自己付出生命的老父亲！

过了几日

云舒瑶做了些准备，这才去了国公府。

她在国公府门口徘徊了一会，还是迟疑着不敢去叫门。

近乡情怯，自己父亲那清高又倔强的心性，她很清楚。

但最后她还是上前，不卑不亢地道：“悼王妃求见云国公。”

门口守门的几个家丁迟疑了一会，进门通报之后，还是让她进去了。

“请随奴婢来吧。”一个大丫鬟打扮的女子在门口对云舒瑶福了福。

云舒瑶在那大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自己父亲书房的门口，刚好遇见云国公跟着长随一路出来。

云国公容貌极其清矍俊朗，深蓝天水纹的道袍，显得他眉目清冷俊朗，文质彬彬。

他不像时下中年人都喜欢蓄须，面白无须，时光在他面容几乎没有留下太多岁月痕迹。

反而让他从青年的俊美化作成熟的风骨，竟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的模样，一身宽袍大袖，周身道家超凡出世之感。

他乍一看见云舒瑶，顿时冷了脸：“你怎么在这里，是什么人放你进来的？”

云舒瑶上前一步：“父亲……。”

“谁是你父亲，本国公早与你断绝了关系，将她赶出去！”云国公眉目里都是冷酷。

云国公身边的长随们都面面相觑，这位云家大小姐虽然她丢光了国公府的脸。

可她也是太后娘娘的恩人，他们哪里就敢随便动手。

“怎么，这还是本国公的国公府，我都指挥不动人了？！”云国公怒极，拂袖厉声道。

云舒瑶忍不住眼眶酸涩，上辈子，她死前，父女已经势同水火。

她是秦王的人，父亲却支持太子爷，几次三番说她不孝不义，要打死她。

但在她和孩子被太子捆起来关在牢房里，准备第二日吊在城门前威胁逼宫的秦王时。

是这个早已断绝了父女关系，还断了腿的老父亲，试图带人来救她和外孙，最终惨死太子随从乱刀之下。

云舒瑶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国公爷，我并不是来ʟᴇxɪ求您认回我的，我有要事相告，你就算再不想见我，也该为阖府上下考虑！”

云国公冷漠地看着她：“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出去！”

还是他的亲信门客图老摸着白胡子，低声劝道：“明……悼王妃最近和东厂走得很近，不如您听听她说什么。”

云国公一僵，他最不喜东厂那些只知道刺探拷打，专门干见不得人事儿的番子。

可他也知道，不能轻易得罪那些阴暗的小人，终于还是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书房。

图老看了眼云舒瑶：“悼王妃，请吧。”

“多谢图老。”云舒瑶感激地谢过了他，立刻跟着进了房间。

云国公的书房还是她记忆里那样的古朴素雅，她幼年时常来这里玩耍，爬上父亲的膝头。

一贯清冷严肃的父亲却会握住她的小手，耐心地画各种小动物。

云舒瑶思绪万千，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心头酸楚。

“好了，悼王妃想说什么，就说吧。”云国公负手而立，压根不看她一眼。

云舒瑶收敛了思绪，低声道：“听说国公爷十五之后，就要去东北赈雪灾。”

“圣旨要年后才下，你怎么知道，东厂那阉人告诉你的？”云国公冷笑。

云舒瑶略一顿，虽然父亲厌恶透了东厂，但这种时候，苏衔的名义比她自己说的话更有说服力。

她斟酌着道：“算是吧，东厂正在查此事，怀疑这次赈灾之事是一场阴谋！”

“阴谋？”云国公和图老互看一眼。

云舒瑶知道他们愿意听了，她立刻道：“太子殿下如今与拥有藩王势力支持的秦王已经势同水火，您应该知道吧。”

“人人皆知的事情，你说来做什么？”云国公冷道。

云舒瑶不以为意，继续正色道：“国公爷你是朝中清流文官一派的魁首，威望深重，太子需要您的势力。“

她的话多少让云国公愿意正视她了。

云舒瑶继续沉声分析：“可您正当壮年，从不站队，他已经等不及，这次赈灾就是他的阴谋，只要您在赈灾中出事，身体伤残……”

“他作为我的女婿，我又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残废后只能全力支持他？”云国公挑眉。

云舒瑶见他立刻说出接下来的话，立刻放心了些：“正是，国公爷知道就好，这次赈灾万万不可去。”

当初父亲的腿就是折在这次赈灾之中，被东北山匪活生生砍了下来。

后来勉强保住了命，从此身体虚弱，只能转到幕后支持太子。

空气里，一时间寂静下来。

云舒瑶沉静地看着自己神色难辨的父亲，等候他做决断。

图老沉吟了许久，摸着胡须，冲着云国公低声道：“国公爷，老朽认为大小姐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云国公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儿，闭上眼，疲惫地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云舒瑶一愣，忍不住拔高声音：“父亲，您就算不信我，也该信图老……。”

云国公背着身，忽然低声道：“我会好好查这件事的，你回去吧。”

云舒瑶眼底瞬间浮起泪光，父亲终于……终于信她了吗？！

她终于可以挽救前生最大的遗憾之一了。

她含泪笑着恭谨地行了礼：“还望国公爷，好好地保重自己，我……告退了。”

没关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