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春恂阮琉蘅宁恂小说全文无删减版
部交付她只以为只要自己待他够好便能换来同等的感情,以为她与他是双向奔赴,可后来才知道自己不过一厢情愿,倾尽一切最后换来的结果不过是被抛弃,被厌恶,被视若敝履,生生耗死在了那废弃旧院。
她不觉得自己如今有什么不好。
琉蘅侧头看着身旁的人,嘴角露出清甜梨涡。
“女子也不一定要嫁人,你看宁姊姊,不必依附男子,她一样能够活得潇洒自在,活的让人提及她时满心敬慕不输男子,我不想将自己困在后院一方之地,不想日日盼着夫君归府,更不想守着后院琐碎过一辈子。”
“阿兄你知道吗,我其实也有野心的,我想要好好经营书院,想如宁姊姊一样做我能做的事情,若是有朝一日旁人提起我时不再是阮家女娘,而是书院山长,那想必外祖父泉下有知也会高兴至极。”
傅家是很好,傅老夫人也很慈爱,他们应该不会像是陆家那般磋磨苛待她,可是他们依旧是不会允许一个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为众人目光之下如同男儿一样建功立业的。
或许是已经蠢过一回,琉蘅于男女之事上格外没有期待,也不愿意再将自己的将来放在一桩不知前程的婚事之上。
她趴在胳膊上望着宁恂,软乎乎地说道:“阿兄,我不想嫁人,能不能让我一直留在积云巷陪着你?”
宁恂身有残缺,无法娶妻生子。
她无心情爱,不愿嫁娶,能一直陪在阿兄左右也是极好的。
宁恂听她说傅家极好时心脏紧缩,听她不愿嫁傅家时放松下来,他瞧着肆意在他身前散漫的小姑娘,哪怕后来听到她说想要留在积云巷一直陪着他,他也没有半分欢喜,因为他很清楚眼前的女孩儿只是将他当成身有残缺的“兄长”。
他在她眼里是个太监,是个不能人道的可怜人,她想留下来与他做伴没有半分绮念,而她之所以在他面前肆意。
哪怕赤脚湿衣,露腕娇赖也毫无害羞之意,只不过是因为她从来就没将他当成过正常男人。
宁恂突然就觉得有些可笑,他心思浮动乱了方寸,可眼前小女娘却半分都没开窍,他突然便有些气闷。
“琉蘅,我也是男人。”
阮琉蘅愣了下,就见方才还坐在一旁的宁恂陡然倾身而下,那般端凛冷冽之人,靠近时鼻尖几乎抵上她的,剑眸里染上丝逼人的凝沉。
“你想陪着我,知道在外人眼里意味着什么吗?”
他每一个字吐息都落在她唇上,激得琉蘅头皮发麻。
“太监也是可以娶妻的。”
阮琉蘅瞳孔紧缩。
二人相识已久,宁恂哪怕对着外人再狠厉冷怒,待她都从来温柔,他守着君子分寸从不逾矩半点,也甚少与她靠的这般近过,二人四目相对,鼻息交缠,她整个人都被他身上那混杂着血腥气的松柏冷香笼罩着。
她陡然发现,宁恂比她高上太多,当他不再温和时,那如猛兽的气息让人心惊肉跳,仿佛下一瞬就会被吞食下肚。
他轻易便能将她拢在怀里,那阴影盖住了她整个身体。
对着突然倾略性十足的宁恂,琉蘅瞪大了眼身子后倾就想避开,却被突然擒住后腰摁在了榻上。
琉蘅脸色倏然泛苍白,面露惊恐:“阿兄……”
她手抵在他身前,隐隐发抖。
宁恂将人拢在怀里时,心中猛兽挣脱牢笼,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要不管不顾,可是听道那隐带哭腔的叫声,他却是神色一滞,理智回笼时突地就收手。
阮琉蘅失了桎梏连忙翻身一转狠狠推了他一把,起身就心慌意乱急急想要朝外走,脚下丝毫未做停留就想出去。
“琉蘅……”
见小姑娘真动了气,宁恂突然懊悔开口。
阮琉蘅脚下一停,却只是挨着门边没有回头。
宁恂委顿在榻边瞧着她背影神色莫测,片刻后伸手拂过腰间用力一按,脸色陡然苍白下来,声音压得极低:
“琉蘅,我疼。”
阮琉蘅心口一揪:“你疼去找宁姊姊。”
宁恂低低道:“小海棠……”
他呼吸重了些,低低唤她时显得格外的中气不足。
琉蘅想要不理会她,可近在咫尺的门槛却仿佛迈不过去,她低头看着脚尖片刻,迟疑着到底转过头去看了眼,就见方才还端凛威风的男人捂着腰间脸色苍白。
向来不与人示弱的人歪倒在榻侧,那腰间的伤口似乎又裂了,他捂在腰上的指缝里都渗着殷红。
阮琉蘅既是恼怒,又是生气,想要甩手不理又挪不动脚,她鼓着双腮气恼瞪他,半晌又自己瘪了下去,咬着嘴角挪着步子走了回来,却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宁恂软了眉眼:“别怕,逗你的。”
琉蘅仔细看了他一眼,见他如往日散漫,眼底还带着谑意,她顿时气恼:“阿兄,这种事情怎好玩笑?!”
刚才那一瞬,她真的以为阿兄起了那般心思。
宁恂知道吓着她了,低叹了声主动服软:“与你闹着玩,没想吓着你。”
阮琉蘅闻言顿气:“哪有拿这种事情玩闹的!”
她又气又急,想起自己刚才声音都发抖,而且他靠近的那一瞬间,她竟然真的在脑子里考虑太监娶妻的事情,就忍不住恼怒。
“下次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宁恂捂着腰间闷哼了声。
“让你胡闹,伤口又裂了。”
见小姑娘气的双腮鼓鼓,却依旧上前看他伤势,眼底的戒备散了个干净,只如同孩子气恼被他逗弄嘴里嘟囔抱怨。
宁恂忍不住便觉得心软,这小姑娘明明经历了那么多,却怎么还像是之前那般好骗。
他说一句,她便信了。
第155章三次议亲,三次出事
宁恂捏了捏指尖声音极低:“往后别随意与人说要陪他一辈子。”
太过惹人心动,也太容易让人生出妄念,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要不管不顾将人囚在身旁。
轰隆——
外间黑沉了许久的天际突然传来轰雷,一道亮光之后,片刻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点落在跃鲤台外的栏杆上,打的霹雳作响,鹤唳堂旁的内湖上更是因突如其来的风雨水流奔涌,让得蹲在他身前的琉蘅根本没听清宁恂口中的话。
琉蘅抬头道:“阿兄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宁恂叹息了声,只觉得白折腾一场。
腰上的伤又重新包扎了一次,宁恂这次没再逗弄琉蘅,而是自己靠回了榻上。
琉蘅则是跟他隔着中间小桌,自己坐下后说道:“你这伤势反反复复一直折腾,得让宁姊姊来看看才行,而且伤口不能浸水,宁姊姊再三叮嘱过的,你怎么不听医嘱。”
宁恂闻言散漫:“今日忘了。”
琉蘅瞪他。
宁恂宽纵:“别瞪了,晚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