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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两声：“可以啊桑嘉楠，他们谁都知道，只有我这个当事人，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情，你他妈瞒着我？桑嘉楠，你怎么敢？”

　　她跟他对视着，很容易看清楚那双眼睛里面写满的怒意，她更加平静了，道：“我第一回跟你求婚的时候，跟你说过的，大概是你自己忘了。也有可能，是我说话太歇斯底里了，跟个疯子一样，你没有听清。”

　　楚烬抿着唇，声音也沙哑了几分：“所以你就流了？”

　　桑嘉楠摇摇头，“是我跳楼的时候，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肚子里有个孩子。不过跳楼我骨头断了二十几根，孩子居然还没掉，医生都说是医学奇迹。”

　　她顿一顿，才继续道，“但是我那会儿的身体状况太差劲了，要生一个孩子，会生不如死。我也不是那么伟大的一个母亲，所以没选择让自己承受那种痛苦。”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楚烬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桑嘉楠扫了眼窗外，说：“反正，你也不喜欢孩子。”

031

　　楚烬扯扯嘴角：“我是不喜欢孩子。”

　　桑嘉楠收回视线，垂下眼皮：“所以这个孩子没有出现在你眼前，也挺好的。”

　　楚烬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可他心里太乱，根本就是无从开口，但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是对不起桑嘉楠的；“这是我欠了你的。”

　　“没什么欠不欠的，跟你上．床，也都是我自愿的，那会儿谁也不想有这个孩子到来，怨不得你。”桑嘉楠平静疏离的说，“都过去很久了，以后真的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说了也没有意义，这个年代，流产的女人．．．．．．也不少，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楚烬点了支烟，异常安静，半个字都没有再说。

　　只是到最后，烟头变得格外烫手。

　　桑嘉楠最后回去，也没有让楚烬送。

　　她租的地方不大，一个人坐着发了好久的呆，睡得晚，第二天上班时眼底都是青的。

　　桑嘉楠在路上撞到温湉，发现她的状态也不太好。只不过桑嘉楠也是不好多问的，她点了个头就打算走人，温湉却喊住了她：“洛初姐，交换生的名额，我有一个。”

　　“你觉得，我应该不应该去读这一年？”

　　桑嘉楠客观道：“如果你很想提升自己的话，可以去。”

　　温湉有些艰涩的说：“我怕他变心，不会等我。”

　　桑嘉楠顿了顿，却是笑了，她说：“不会的，他那么喜欢你，又怎么可能熬不过这一年的时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觉得。

　　或许是因为，楚烬跟温湉的相处，跟和自己的相处，比起来太不一样了。

　　男人到底有没有上心，女人其实很容易有判断。

　　往后几天也快要考六级了，温湉也就很少往学校外面跑，毕竟她心里还是想刷一个高分的。她不出去，楚烬来学校的次数便多了些，每次来，都会给她送一些零食。

　　这天拿的格外的多。

　　“我一个人，可吃不下这么多呢。”温湉埋怨道。

　　楚烬扫了眼两大袋零食，说：“有一份是给桑嘉楠的。”

　　温湉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勉强当作是件小事，道：“好的，到时候我给她。”

　　“我去给吧。”他想了想，说。

　　温湉的情绪维持不住了，眼眶通红：“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楚烬没明白温湉这情绪的突变：“我什么什么意思？”

　　温湉闷闷不乐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为什么要亲自去给桑嘉楠姐送零食？我真的不喜欢你接近她。”

　　楚烬笑了笑。

　　“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想什么呢，桑嘉楠有孩子的事情，我一直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愧疚。”他说。

　　温湉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但到底是不好再说什么，显得她很小心眼似的。

　　桑嘉楠对于这份零食，并没有拒绝，还跟楚烬坐在她的办公室里面聊了会儿天，两个人自此，都对彼此谦逊有礼了不少。

　　坐了五分钟，楚烬便起了身，道：“先走了。”

　　同办公室的老师往男人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偷偷问桑嘉楠：“这是温湉那个男朋友吧？”

　　“嗯。”她笑着点头。

　　“听说他是个超级富二代，真的假的啊？”

　　桑嘉楠说：“真的。”

　　“那他当时怎么会来我们学校当收银员？”这个年纪了，也不可能说是来体验生活。

　　“他父母起先不同意温湉，他那会儿就跟家里决裂了。”

　　“那现在呢？”

　　“现在啊，现在他的家里已经开始逐渐接受温湉了。”

　　老师点点头，挺欣慰的：“这大概就是真爱的力量吧，说起来这个男人也算是个好男人了。”

　　桑嘉楠说：“是的，他现在变成一个好男人了。”

　　老师又好奇的说：“陈老师，你怎么对他们的事情这么了解啊，你跟那个男的什么关系？”

　　“我姑姑跟他家里认识。”桑嘉楠笑着说。

　　老师说：“这样。”就偏头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去了。

　　桑嘉楠的视线也集中到了电脑上，只是脸上的笑意到底是浅下去了几分。

　　晚上，苏志军来接桑嘉楠吃饭，却看见楚烬一个人在路上走着，旁边并没有温湉的身影。

　　桑嘉楠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苏志军说：“刚刚我看温湉还在，小两口怕不是吵架了。”

　　情侣之间拌嘴，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好的关系，到底也有起矛盾的时候。

　　路过楚烬时，他往他们车上看了一眼。

　　苏志军也就顺嘴提了一句，道：“我妈现在那叫一个喜欢你，好怕到后面，她接受不了我们没有在一起的事实。”

　　那天牌场上的举动，叫苏母恨不得立刻把桑嘉楠娶进苏家，以后好帮她出气。

　　“到时候我们一起给你妈请个罪。”

　　苏志军大度道：“这倒是不用，最近楚烬已经帮我们苏家签下好几单生意了，我妈看在这些钱上，也不会很生气的。我自己一个人耍耍嘴皮子也够了。”

　　桑嘉楠笑着没说话。

　　她在苏家每次吃饭都是开心的，苏母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又提了满满两袋养生补品给她：“洛初，你太瘦了，真的得多吃一点。身子骨好好养着，阿姨这边补品多，你拿去吃。”

　　桑嘉楠道了谢。

　　相比起心情不错的苏母，姜母最近的心情就不怎么样了，哪怕是见到桑嘉楠也提不起什么笑意。

　　桑嘉楠自然也就问了她一句怎么了。

　　“还不是楚烬他们的事情，这两天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吵得很凶，两个没一个有好脸色的。”姜母抱怨道，“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

　　这种人家小情侣的事情，桑嘉楠听了就不做声了，不太方便评价。

　　姜母还是心疼儿子：“你是不知道，阿钰这几天的状态有多差。”

　　“闹小脾气，很快就和好的。”桑嘉楠安慰道。

　　楚烬那边，倒是偶尔会给她送点吃的。

　　桑嘉楠冷淡的说：“温湉跟你闹脾气，大概是因为你来找我。”

　　楚烬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就渐渐不来了。

032

　　桑嘉楠想，他俩关系这样稳固，闹不了多久，应该就快和好了。

　　只是没想到，事情却往严重的方向偏去。

　　不久之后的一天，桑嘉楠就接到了姜母的电话，说是让她去找找楚烬。

　　桑嘉楠还没有问怎么回事，姜母就叹着气说：“温湉走了。”

　　她顿了顿。

　　“前几天她问我要了一笔钱，我只当阿钰让她问我要的，没想到她拿着钱出国了。说是去完成自己的梦想，留学去了。”

　　桑嘉楠想起交换生的事情，说：“她也就是出国一年。”

　　姜母道：“不是，她把阿钰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把阿钰……给甩了。我已经好几天联系不到阿钰了，电话跟信息都不回。问了他身边的朋友，没一个知道的。洛初，你能不能尝试着去找找他？阿姨真的不知道，他会去哪。可是你之前还算了解他。”

　　桑嘉楠拒绝不了，只能勉强试试。

　　但她把楚烬平常会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同样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桑嘉楠翻出他的微信，不知道他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会不会牵连到自己，把自己给删了。她尝试着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没想到居然顺利发过去了。

　　并且几分钟后，收到了回复。

　　楚烬：？

　　桑嘉楠迟疑了片刻，回他：你在哪？

　　楚烬给她发了个地址，说：要来找我吗？

　　．

　　桑嘉楠着实没想到，楚烬一连几天，居然都在车上待着。

　　也从来没想到，他会颓废成这样，胡茬没刮，眼神迷离，身上一股子酒味。

　　见到桑嘉楠的第一眼，他笑了一下，说：“她跟我分手了。”

　　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