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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我们已经分享过一个共同的秘密了，不是吗？”

越嘉陵难得晚上愿意看看文件、办办公，东西写到一半，发现钢笔没墨了。

没办法，就只得出来买墨水。

好在专卖店离酒店不远，买完墨水，他还颇有闲情逸致地逛了逛。正是晚饭时分，商场里一对一对，几乎都是出来逛街、约会的情侣。

沿着东侧的通道走下去，一转弯，迎面的落地玻璃窗前坐着一对男女。倒都是熟人。

只是不知道傅云深说了什么，逗得颜双意咯咯笑个不止，脸都红了，活像一只虾子——是一只活蹦乱跳的虾，而不是每每端到他面前时那样的死虾。

这么一想，又不能不让他对这场约会好奇起来。

*

饭后，傅云深依旧把颜双意送到楼下，两人就在楼下告别。刚到家门口，就接到了越嘉陵打来的电话。

“在哪？”

“越总，我……”她把手机夹在颈窝里，伸手去包里摸钥匙，“刚到家。”

“听起来很高兴嘛。”他的声音凉凉的，带着点惯常的漫不经心，“出去玩了？”

这种私事，颜双意选择避而不谈：“您有什么事吗？”

“你的意思是我没事最好不要给你打电话？”

“不是。”她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越嘉陵今晚为何无事生非，但还是耐着性子又解释一遍，“我是怕耽误您的要紧事。”

“是那三百万的事……”

“那件事就不麻烦您了，我已经有办法了。”颜双意打断他。

话说完，电话那边沉默许久。

“是么。”越嘉陵的声音显得有些哑，“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解决的？”

“我……是我的一位朋友帮了些忙。”

越嘉陵的语气更显玩味：“朋友……你的朋友还挺慷慨的。人家给你这么多钱，你就没答应人家点什么条件？”

第38章 送我

“越总！”颜双意微微提高了声音，喝住他的话，“您要是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挂了。”

电话那边没什么回应，只听见越嘉陵的呼吸声。

“越总再见。”

*

凌晨三点钟，颜双意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她还来不及收拾就急急忙忙赶到了急诊室。正是冬季呼吸道疾病的高发期，颜双意沿着走廊一路走来，都是感冒发烧咳嗽的病患，人群粘稠得拨都拨不动。

她费了一番力气，才从拥挤的挂号大厅转进了外科来。几乎不用找，一眼就看见了外科空旷的等候室里那个高大的人影。

越嘉陵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前倾，两只手肘架在双膝上，左手使劲攥着右手的手腕，右手上包裹着厚厚一层纱布。

大约是听见了高跟鞋的声音，他慢慢抬起头。

“越总！”颜双意低呼一声，走到他面前，目光扫过他那只手，“您怎么样？”

她穿了一身雪白的针织连衣裙，头发虽然还有些乱，可是未著脂粉的脸上眉尖若蹙的神情却比平日套着那张描画精致的“面具”更生动。

越嘉陵不大，只将血淋淋的手移开了两寸：“没事。”又看她，“吵醒你了？”

颜双意摇了摇头。

“麻烦你送我回去。”

他难得对她这么客气，颜双意还有点不适应，轻轻道了句：“您客气了。”说罢，从他手里拿了车钥匙先去开车。

越嘉陵一上车便打开音响。和他平日的风格不搭，他车上一律都是怀旧的粤语老歌，曲调悠扬，歌词句句合辙押韵，又兼歌手嗓音低沉舒缓，唱得人昏昏欲睡。

颜双意坐在驾驶座上，一侧头，发现越嘉陵已经闭上了眼睛。

“越总？”她试着叫他。

越嘉陵却没真的睡着，喉结微动，“嗯”了一声。

比歌曲的低音更沉，震得她心跳都停了一秒。她舔舔嘴唇：“快到了。”

他不说话。凭感觉也知道，车子绕过一个漫长的转弯，是已经驶进了酒店的花园。

随之停车，熄火。见越嘉陵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颜双意只得再次提醒他：“越总。”

颜双意没把车子停进车库，停车位正对着酒店的湖面，已经结了冰，月下只得满湖的银白。越嘉陵还是没睁眼，却把左手伸出来。

颜双意把钥匙递在他手心里，男人的手一翻，把那只钥匙随意一丢，又朝她伸手。

她只能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越嘉陵收紧手心：“我找过Andy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嗯。那谢谢您了。”她也无意再犟下去，毕竟自己倾尽全力，也只从傅云深那借来五十万。

越嘉陵身子在座椅里微动，调整了一下姿势，侧倚在座椅里，睁开眼睛看着她。她半低着头，月色映在她脸上，清清冷冷的，没有什么表情，更没有什么感情。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她腕上，动作温柔，像某种诱哄：“对不住。”

她不知他这声“对不住”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刚才那通电话，也许是为了他们前日的那场争执，但她没必要去在意许多了。

“越总，您是领导，不需要向我道歉。”她说完，把车钥匙重新捡起来，塞回他手心里，“车钥匙在这里，您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手一挣，一点温热从他手里抽离。

“颜双意……”

他下意识地伸手，右手拽住了她一截一角。颜双意站在车门外回头望着他。

又是那种冷淡至极的神情，越嘉陵喉间一哽，靠回座椅里，颓然闭上眼：“让礼宾部给你叫辆车。”

第39章 道歉

这一夜似乎注定不平静。

刚睡下没有几个小时，颜双意又被铃声惊醒了。

“Elaine姐，你快过来吧！”电话里的人声声急呼，嗓子都快喊破了。

颜双意睡意朦胧，尚未清醒，鼻音哝哝的：“怎么了？”

“池小姐来了！”

一听这个“池”字，颜双意不由打了个激灵，盹儿全醒了。大半夜的，池云清到酒店去干什么？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心砰砰地跳，大概是自觉双唇颤抖，颜双意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声音道：“是池小姐要见我？”

“不是……”对面的人显然还有不能明说的话，“哎呀！反正你来了就知道了！”

颜双意手忙脚乱爬起来，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酒店，在前台打了个招呼，就直上顶楼。

套房的大门洞开，门口站着几个员工，可却没人胆敢往房间里探头探脑，屋里更是和冬日清晨不相符的灯火通明，一地狼藉。

池云清坐在沙发上，怒冲冲抱着双臂。反是越嘉陵只穿件浴袍，斜靠在酒柜上，一手握着水杯，一手摆弄手机，浑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越总，池小姐。”她走进门。

刚问了一声好，话音还没落，只见池云清起身，大步向她扑过来，随之扬起手，狠狠地照她的脸扇了一巴掌。“啪”地一声，极清脆响亮，足见力道之大。

颜双意捂着脸——池云清手上还做着美甲，尖端削成尖锐的杏仁形，从她突起的眉骨处刮过去，一片火辣滚烫。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跟越嘉陵一起骗我！”

颜双意脸上又热又木，说不出话，拿指尖一抹，一点血渍沾在皮肤上。她看着那点红，怔了一会儿。但还是低声问：“池小姐，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上次是谁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越嘉陵绝不会招惹酒店里的女同事的？！”

颜双意抬眼看了看越嘉陵，越嘉陵也正瞧着她，只是两人眼神微微一擦，就在空中错了开去。

“我也跟您说过，那些只是我的推测，越总的私生活我并不了解。”

“两个都是你身边的人，你说不了解？”池云清说着，转身进屋揪出一个女人。

那女人的脸上已经被打得浮肿起来，丝毫看不出原本的美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就连睡裙掩盖住的大腿上都是伤痕。

“黄经理？”颜双意不禁失声，“池小姐，这……”

“别装了，你老老实实给我说，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这两人显然老早就认识，颜双意的确是一无所知，她只有试着辩解：“我真的不……”

“啪！”池云清反手，照她脸上又是一巴掌。

颜双意的脸颊立时肿了起来。好在这下打了个对称，待会儿出去也不至于太丑，她无声地自嘲。

一道低到有些沉郁的声音响起：“池云清，你闹够了吧？”

越嘉陵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身子还歪在那，脸上那种职业的假笑却已经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厌恶以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