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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的人竟能用那么多恶毒的诅咒和谩骂去攻击另一个人。

但她本就不太使用社交平台，因此并不放在心上。

直到方柔跟她说：“长期合作的卖家那边对你的名声很在意，希望你能回应一下，如果放任流言继续下去，可能不仅卖不出画，还会取消你今后的各种画展。”

宋柠一愣，这才应下来：“我知道了，会给回应的。”

当天晚上。

宋柠发了条微博。

@WJ：我从来没有和霍启年在一起过。

======第9章======

发完后，宋柠放下手机，没再多管。

她并不知道，在热度正盛的时间点，身为当事人的她这条回应瞬间冲上了热搜第一！

霍氏集团总裁办。

助理站在一旁，看着霍启年看到那条微博后，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心下发寒。

下一瞬，就见霍启年站起身来。

“去宋柠的画室！”

到达画室。

见到宋柠，霍启年径直走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微博上那句话，你什么意思？”

宋柠手臂吃痛，拧了下眉头才面带疑惑的回：“我们不就是没在一起过吗？当初是你亲口说的。”

霍启年一愣。

脑海里依稀记起曾经亲口说过的话。

——“分手？我们算在一起过吗？”

登时哑然。

接着，又听宋柠若无其事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我只是楚嫣然的替身，没资格跟她相提并论。”

她的“懂事”超乎霍启年的预料。

原本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这份懂事，现在却莫名心烦不已。

霍启年沉默着，宋柠却径直抽回了手，继续收拾东西。

霍启年这才发现她是在将画室的东西打包装箱。

“这是在做什么？”

宋柠淡淡道：“画室地址被爆出来，影响我正常画画了，准备搬个地方。”

霍启年拧起眉：“这事是嫣然连累了你，我给你找地方。”

“不必了，我已经找好地方了。”

宋柠却是态度平静拒绝。

她的拒绝让霍启年重重拧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4

他立在原地，目光在箱内的物品上扫视而过，却突然注意到放在箱子最中心的一个相框。

霍启年不由伸过手去，将相框拿起。

是宋柠的毕业照。

照片上好几个人并排站着，最中间的宋柠笑得很甜美，是和他在一起时从没有过的明媚。

霍启年心里莫名不太舒服。

下一瞬，他的视线落在了最边上的男人脸上。

那是张极其俊美的脸庞，笑起来明朗耀眼。

不知为何，上面分明有很多人，但直觉却让霍启年注意到了他。

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相片被倏地抢走。

“还给我。”宋柠神色紧张将相框迅速放回箱内。

一张相片罢了，霍启年不好再计较，他眸色微沉：“我最近会很忙，不会经常过来，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至于忙什么，他想她应该清楚是在忙和楚嫣然的婚礼。

说完，他径直离开。

宋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失神片刻。

她再度将相框拿出来，指腹一点点摩挲着最边上那张熟悉的脸庞。

眼眶一点点湿润。

……

当晚。

宋柠罕见地梦见了季渊。

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他往前走，她拼命追都没追上。

“你等等我，季渊！不要丢下我，我害怕……”

不知追了有多久，她追得精疲力竭，摔倒在地。

季渊对她回头，神色悲伤又无奈。

他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很快身影消散。

“不……不要！”

宋柠哭着醒来，梦里她没能留住他，醒来身边也依旧一片虚无。

窗外第一缕阳光透进来，宋柠望着天花板失神。

这是她失去季渊后，第一次梦见他。

梦里的他就像记忆中的他一样真实。

真实到，她突然发现，除了心脏，他和霍启年完全是两个人

三天后。

宋柠和方柔约在咖啡馆。

宋柠从包里掏出文件递过去：“这是我的遗嘱，季远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等我死后，我所有作品的所有权都归你。”

方柔一愣：“什么意思？”

宋柠淡淡道：“我得了骨癌，最多还有一年。”

方柔大脑一片空白，她看了看宋柠显怀的肚子，忽然脑中闪过一道闪电：“你是为了这个孩子才不去治病的是不是？”

宋柠没有否认，只是说：“我给孩子取名叫记渊，你以后每年替我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方柔脑中一团浆糊，心中堵着一团火气，实在忍不住喊了她的真名：“洛晴，你清醒一点，你是抑郁症不是妄想症，季渊死了！霍启年的孩子值得你拼命吗？”

宋柠心一颤，眼神空白了一瞬。

半响才哑声道：“我知道。”

可是，霍启年的孩子她难道就舍得掉吗？

回到家。

宋柠推开门，却发现霍启年似乎等在家里很久。

宋柠露出一如往常的温软的笑，走上前。

“你怎……”

话还没说完，霍启年张口打断她——

“明天，去把孩子打了。”

======第10章======

宋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下意识退后一步，看向霍启年：“你答应过让我把孩子生下来的。”

霍启年沉默一瞬，随即冷硬开口：“嫣然配型找到了，是你。”

刹那间。

宋柠记起来了，当时她陪季渊一起去捐献中心签了遗体捐赠书，所以季渊的心脏如今才在霍启年胸腔里。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她的肾居然会跟楚嫣然配上。

宋柠眼神一暗，轻声问：“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霍启年脸色霎时冷沉：“不要惹怒我，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这一刻，宋柠在他脸上看到的只有决绝的冷意。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丝线缠绕着她的心脏，最终勒到发痛。

宋柠目光一寸寸描摹着他的脸，攥紧了手，一字一句问：“这么多年，你对我没有一点情分吗？”

霍启年一怔，心口竟陡然抽痛了一瞬。

压下这陌生情绪，他缓下语气：“你先救嫣然一命，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见她只是红着眼不说话，霍启年认为她是默认答应了。

他心下一软，叹口气将人搂在怀里。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霍启年觉得自己已经给了足够的承诺，便拿出两张手术单。

“签了吧。”

一张是流产手术单，一张是捐肾手术单。

宋柠低头看着，蓦然自嘲一笑。

这抹笑让霍启年神色冷下来，正要催促，却听见她突然出声问：“你会永远跟她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

霍启年扬眉点头：“是。”1

然而得到答案的宋柠却依旧是沉默看着桌面上的手术书。

然后，她将手术单推开。

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我不会签的。”

霍启年脸色骤然一沉。

就听宋柠语气冷硬开口：“我可以把肾给她，但必须得等我生下孩子。”

“你在威胁我？”霍启年冷眼看她。

可向来温顺的女人此刻却对他的怒火视若无睹，那双曾经满眼都是他的眸子里，此刻却一片虚无。

宋柠浅浅问：“难道你要把我绑去手术室吗？”

对上她的眼睛，霍启年心脏骤然收缩。

那些狠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他没有回答，只是冷着脸，迈步起身离开。

留下宋柠一个人望着桌面上的手术书失神。

霍启年离开不久，门铃再次响起。

宋柠以为是他去而复返。

打开门。

门外却站着一位风尘仆仆赶过来的高大男人。

看清对方脸的瞬间，宋柠浑身一僵。

“哥……”宋柠下意识喊了人。

洛盛明目光落在她已经显怀的孕肚上，脸色阴沉得吓人——

“洛晴！你疯了是吗？要不是方柔告诉我你现在的情况，我是不是只能看见你的骨灰了？”

宋柠低着头后退了一步：“对不起，哥……”

洛盛明随即往前一步，向她伸手：“现在跟我走，把孩子打掉，回去好好治病。”

宋柠却是坚定摇头拒绝：“哥，我不会走的，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兄妹两个无声对视着。

良久，洛盛明唇角泛起讥讽的冷笑，仿佛听见了多大的笑话般。

“你要生下霍启年的孩子？”

“那你知道当初撞死季渊肇事逃逸的人，就是楚嫣然吗？”

“什……么？”

一瞬间。

宋柠似被一击猛锤打在太阳穴上！

耳边只剩下洛盛明刺耳的声音：“以霍启年对楚嫣然的维护，你觉得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浑身血液都被这句话凝结，宋柠脸上血色全失。

季渊刚出事的那几个月，她几乎每天都想死，是季渊的弟弟季远让她无法去死。

到后来，是拥有季渊心脏的霍启年让她坚持了下来。

在长达五年的时光里，她几乎麻木了一切情绪，只等着时光终止。

可现在，洛盛明的话，却让她所有的愤怒、无力和憎恨，如同火柴般一瞬点燃。

……

与此同时，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霍启年看向对面的宁泽，淡淡问：“特意来公司找我什么事？”

宁泽神色复杂。

自从得知宋柠和季渊分手后，他稍微打听了下季渊的现状。

结果却有了惊人的发现……

思绪收回，他目光落在霍启年的心脏处，试探开口问：“表哥，宋柠是三年前突然出现的吗？在你……心脏手术结束后？”

听宁泽提及宋柠，霍启年拧起眉头，还是点头：“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心里的猜测得到确认。

宁泽恍然大惊，看霍启年的眼神变了味儿。

咬咬牙，他直接问：“那你知道，她有个前男友吗？”

======第11章======

霍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