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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想到那些事，他就充满了厌恶，恨不得杀了她，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理智、还有这些相处的种种都在告诉他，她不是程甜，或者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治疗完了伤口，程英佐最终还是没有攻击她，而是往相反的方向准备离开这里，找到肖俊杰那一伙人，然后手撕了他们。

　　他的双拳紧紧握着，身上覆盖着一层黑暗与杀气。

　　凌甜没有拦他，或者就算她去拦了，也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想法，她只能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保护他。

　　但是……凭他的精神力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呢，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明显口不对心，刀子嘴豆腐心。

第190章抉择

　　街道上混乱不堪，现在的爆炸声还有枪声不绝于耳，雪花下得比刚刚越来越大。

　　程英佐的部下纷纷被袭击或者落入圈套而死，两名超能者在逃跑中中枪身亡，其他人则在做着殊死搏斗，内心祈祷着程英佐快点归来。

　　肖思思带着其余剩下的超能者第一时间到达了现场过来支援。

　　很快，程英佐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迅速迈着脚步往东区方向前进，身上只有杀气，而且很重。

　　凌甜紧紧跟在他的后面，内心涌入不祥的预感。

　　果然，在叉路口处肖俊杰跟刘景丽同时出来了，起初凌甜还没有看到，直到一群穿着军服的士兵占据街道两侧，将他团团围住，肖俊杰跟刘景丽才走了出来。

　　“你输了。”

　　肖俊杰身上也穿着军服，身形高挑很显身材，他的脸上带起一抹像是晚.晚.吖春雪融化般的笑意。

　　“看来，我的计划实施得很顺利，还好我对程先生还是有点研究的，不然谁输谁嬴还不一定呢。”

　　他神情很平静，一手掩着唇轻轻耸动肩膀，义正言辞道：“只是让人没想到共尉这么快就死了，刚刚半小时前他还一本正经要串通我计划杀你来着，不过我不太稀罕他的帮助……可惜了，如果你不去找黄晓毅的话，可能还有翻盘的机会或者打败我，可你偏偏这么感性，错过了营救队伍的最佳时间，估计他们都被军队的人干掉了吧？”

　　程英佐没在意，现在也没有办法赶过去了，有些事已成定局，他死沉沉眼神盯着肖俊杰胜利的表情，眸子里充满了杀意。

　　“黄晓毅，是你杀的？”

　　肖俊杰大大方方承认了：“是我杀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而且他也没有想过隐瞒。

　　下一刻，程英佐的脚下迅速延伸冰块冻结地面，所到之处都化为了一个闪闪的冰雕。

　　士兵们见状，同时分散飞速跳上建筑物，还两三个却不幸成为冰雕再无生气的迹象。

　　脱离了包围圈，程英佐过去对肖俊杰展开了攻击，刘景丽在旁边也不甘示弱也加入了战斗，瞬间场面一片混乱，火光四起。

　　凌甜趁这个时候，帮助程英佐接下了那些难缠的士兵，政府的军队也不容小觑，虽然不强，但也不弱。

　　虽然她不想杀军人，但是她不能让程英佐分神，可是凌甜刚想放大招，他不知何时运用精神力几个轮回干掉了那些士兵。

　　程英佐一分神，肖俊杰连忙挥刀过去砍他的脖子，凌甜反应相当快，下意识瞬风而过挡在他面前建起了绝对领域挡下这一刀。

　　程英佐紧紧皱起眉，他在她清澈的眸子里仿佛看到了自己，他不自在地眯起眼，刚要说什么绝情的话，却被她细腻的指尖按住唇口。

　　刘景丽不敢置信地看着凌甜的背影，动作顿了顿，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却还是喊道：“俊杰，快住手！”

　　肖俊杰没有惊讶，他皱着眉，还真停了手，放下了割鹿刀。

　　然而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倒地的士兵还有刘景丽神色紧张的脸时，他别开头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不在意，生硬地吐出：“小丽，你到底帮谁？”

　　刘景丽愣了一下，语气坚定：“我自然是帮你，但我想问她一个问题。”

　　凌甜侧脸瞥见了她，才放下了手指，转身面对她。

　　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画面，终究还是来了。

　　刘景丽低头沉默了一会，半晌才抬起头望着别处快速地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凌甜深深呼出一口气：“小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事你不会理解，这对你来说很难解释的清楚，对于今天这场抉择，我只有四个字——奉陪到底。”

　　刘景丽艰涩地抿起嘴角，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企图在她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但那怎么可能呢，除非是做梦，现在凌甜已经跟她是敌对的关系了。

　　明明她觉得凌甜这么熟悉，以后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结果却是这样。

第191章噩梦

　　夜幕已经到来，大地一片白茫茫，被这场大雪所覆盖。

　　程英佐目光一直落在凌甜娇小的背影，他的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应该是这些天都没怎么睡过一个好觉。

　　最近每次睡在她的身边，他的脑海都会浮现一些模糊的画面，只有人影，却看不清脸，但每一次只要想起，那从来都没有填满过的心口奇怪地变得十分充盈，让他尝到了一丝温暖，仿佛正是他亲生经历了一样。

　　不管是里面的人还是物，都看起来很温馨，他不觉得讨厌还有疑惑，甚至感觉很熟悉或者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平淡充满着幸福。

　　看着她的背影，让他近一步加深了这种印象。

　　在这一刻，他彻底放弃了一切自我挣扎，不想去理会那些弯弯曲曲的想法还有执着。

　　不知不觉，连凌甜还没有意识到他身上的负能量渐渐变了，没有了她的催使，也慢慢涌入了她的空间，温和了许多。

　　是输是赢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在他眼里这个糟糕的世界早晚会完蛋，其实他早就知道肖俊杰在这里埋了炸弹，之所以会过来就是想跟他做个了断，他已经抱着赴死的决心，死亡并不可怕，只是该死的人、该完成的事他不能不做。

　　在某种意义上，她拯救了这个世界，她的出现让他升起了一丝希望，或许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就在肖俊杰还有刘景丽以及各别尚存的士兵要对他们发动攻击时，程英佐抓住她的手腕，忽然想起了那天他怎么也无法记住的名字，贴近她的耳畔，薄唇微动：“凌甜，我爱你……所以，别管我。”

　　下一刻，他先一步做出了行动，大力拉着她手腕甩了出去，一个人面对了所有人。

　　“不要！”

　　凌甜想调动异能回来，却被他的精神线控制了身体，一时间没办法用异能，她的精神高度紧张，此时心口忽然剧烈一跳，一颗心仿佛倏地坠到谷底。

　　安全落了地，凌甜惊慌抬头，迅速使出力气挣脱了精神线，隔得太远也太黑她看不清，只有打斗声还有摩擦的火光，借着微弱的光亮她急匆匆地向着中心区域飞奔。

　　可是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赶到的时候，爆炸声还有强大的火光突然从中心喷涌而出，不同于之前小小的爆炸声，这一次，周围的建筑玻璃都被震碎，向周围扩散。

　　凌甜被这股气流推了好远，一夕之间她隐隐看到了那里的建筑物坍塌、坠落，成为了一片废墟。

　　她神色变得苍白，大脑一片浑浊，直到跪倒在地，再无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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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甜猛然惊醒，眼里有着模糊的身影还有怎么也缓不过来的心跳声。

　　她喘着粗气目光游移，看着熟悉的房间，窗外还是黑蒙蒙的一片，转头一看他还在这里，躺在她的身边。

　　哥哥还活着，他没有死。

　　现在她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那个时空了？

　　她回来了？

　　“怎么了？”高热过去的程英佐脸颊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坐起身子，伸出宽大的手掌拂过她苍白的脸颊，深邃地眼睛有点奇怪却带着丝丝柔情。

　　“做噩梦了？”

　　凌甜管不了这么多，用力地抱住了他，抱得紧紧的，仿佛害怕他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他微微凝眸，表情有些变化，声音有些暗沉和沙哑：“怎么不说话？是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她忍不住长长地舒了口气，想了想说道：“我做了噩梦，梦见你死了……连个尸体都没有……”

　　程英佐扳开她的手，眼神看起来没有多惊讶，脸上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别怕，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第192章 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