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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没能躲开，玻璃瓶在他脑袋上砸碎了，满地都是碎片和血，原野的手也被刮破了。

这一下砸下去之后，两个人都冷静了不少。

霍燕辞头上的伤口在往外冒血，血水顺着额头滴在了他的睫毛上，下巴和鼻梁上都是血迹。

——

徐斯衍深夜接到电话，匆匆赶来了医院。

一过来就看到原野浑身是血站在急诊室外，他的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挂了彩。

徐斯衍：“你和四哥怎么了？为什么大半夜在医院？”

原野没说话。

徐斯衍：“四哥什么情况？”

原野：“等会儿出来，你安排吧，我走了。”

没给徐斯衍继续问的机会，原野已经走人了。

徐斯衍没追上去问，转身进了急诊室，然后就看到刚缝完针的霍燕辞。

霍燕辞伤的地方是额头的位置，缝了五针，不算严重，但刚好碰到了血管，所以流了很多血。

徐斯衍进来之后才发现霍燕辞脸上也挂彩了，且没比原野好到哪里去。

徐斯衍眉心忽地一跳，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

原野为了洛瑶和人打架很正常，但霍燕辞一般不动手，他们两个人怎么会打成这样？

缝完针，医生和徐斯衍说了一下霍燕辞的情况，徐斯衍便带着霍燕辞出来了。

下楼期间霍燕辞绷着脸一言不发。

直到上了车，徐斯衍才问霍燕辞：“你和原野怎么打起来了？”

霍燕辞还是一句话不说。

徐斯衍：“……因为洛瑶？”

说到洛瑶的名字时，徐斯衍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带了个人情绪。

霍燕辞扫了他一眼，冷笑：“怎么，你也想来一架。”

第214回猎人与猎物

洛瑶在和原野坦白完之后的第二天就没再去荣兴上班了。

早晨起床之后，洛瑶在微信上给霍燕辞发了条消息：【我和原野谈过了，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

霍燕辞回了一个字：【哦】

洛瑶不在意霍燕辞的态度如何，只要他看到这条消息并且信守承诺就行了。

接下来就是联系郑凛叙了。

洛瑶找到郑凛叙的微信：【有空吗？你有空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我有事情要说。】

——

梁聪一早接到霍燕辞的电话，听见他说要休息几天，人都惊了。

霍燕辞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天上下刀子都会来公司，梁聪毕业就跟着他混，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

梁聪关心了一句：“周总，生病了吗，要不要找家庭医生过去看看？”

霍燕辞：“不用。”

梁聪：“好的，那旁人问起来，我就说您去出差了。”

霍燕辞：“嗯。”

挂上电话之后，梁聪还是很震惊，震惊之余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霍燕辞破例不来上班。

说到破例，梁聪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了洛瑶的脸。

这么长时间，霍燕辞就只为她破例过，难不成这次也是为了她？

和霍燕辞通完电话不久，梁聪就碰上了过来给霍燕辞送早饭的詹语白。

梁聪：“詹经理，早上好。”

詹语白：“梁助早，霍燕辞到了么？”

梁聪：“周总一早临时去出差了，这几天不在公司。”

詹语白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虽然霍燕辞一直对她敷衍，但她不愿在人前暴露半分。

未婚夫出差，她这个未婚妻是从助理嘴里知道的，面子往哪里搁？

梁聪：“周总也是一分钟前刚给我打的电话，应该马上要通知您了。”

詹语白的脸色好转了一些，她笑着把手里的袋子交给梁聪：“既然他不在，早餐就给梁助吃吧，辛苦你了。”

梁聪接过来：“谢谢詹经理，那我去忙了。”

詹语白和梁聪道别之后就拨了霍燕辞的电话，那边接通得很快：“怎么了？”

詹语白：“刚才给你送早饭，梁助说你临时出差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詹语白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未婚妻的角色，关心着霍燕辞的事业。

霍燕辞：“嗯，去一趟南城工厂，准备登机了。”

詹语白：“你声音听上去很累，别太辛苦。”

霍燕辞：“好。”

詹语白：“那你登机吧，到了给我发个微信，我也去工作了。”

霍燕辞：“辛苦了。”

——

洛瑶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接到了郑凛叙的电话。

接起电话，洛瑶有些咋舌，“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都凌晨啦。”

郑凛叙：“今天有点忙。”

洛瑶：“你还是教训我注意身体，你才应该注意。”

虽然是责怪的口吻，但是带着浓浓的关心。

郑凛叙听得笑了起来，“好，听你的，以后我会注意的。”

“你想和我说什么事情？”郑凛叙言归正传。

谈到这件事情以后洛瑶的表情也严肃不少，她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面。

洛瑶看着窗外的景象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我和霍燕辞摊牌了。”

电话那边的郑凛叙静默了几秒。

“为什么？”他问。

洛瑶：“因为我发现他也在查詹语白和宿珉做活体实验这件事。”

郑凛叙这次静默的时间更长了。

洛瑶以为郑凛叙是好奇原因，因此又把自己推理的思路和郑凛叙复述一遍。

电话那头的郑凛叙听得眉头紧皱，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手揉上了眉心。

洛瑶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到让人无奈也没招。

郑凛叙：“你找霍燕辞谈什么了？”

洛瑶：“我说了我哥哥的事情，提了合作，他同意了。”

洛瑶自动省略了霍燕辞提的那些无礼的要求，对于她来这不是重点，她也不希望郑凛叙分心在这些小事儿上。

可洛瑶不提这些事情，话到了郑凛叙耳朵里就变成了：洛瑶坦白身份，霍燕辞同意合作。

没有任何波折。

郑凛叙沉吟思虑的时候，洛瑶说：“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吧，你们先……”

“珠珠。”郑凛叙喊了句她的名字，打断她，“其实，前些日子，我和霍燕辞已经通过电话了。”

郑凛叙不知道霍燕辞威胁洛瑶这件事，因此直接和她坦白了。

洛瑶骤然沉默下来，手指攥紧了手机，牙齿咬住嘴唇。

郑凛叙说他和霍燕辞通过话了。

这简单的几个字，背后是巨大的信息量。

他们已经达成合作了。

也就意味着霍燕辞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洛瑶捂住手机的话筒，将急促的呼吸调整过来，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

“嗯？他找你聊什么？”洛瑶的话听起来和平时没差。

郑凛叙：“聊的就是合作调查的事情。”

洛瑶：“他为什么忽然找你？”

郑凛叙：“……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洛瑶的身体越来越冷，“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会查到？”

郑凛叙将霍燕辞调查推断、抽丝剥茧的过程复述给洛瑶，洛瑶听着郑凛叙低沉缓慢的声音，手指开始发抖，牙齿在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咬痕。

郑凛叙说完之后，洛瑶迟迟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郑凛叙：“不用担心，既然已经摊牌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和霍燕辞来解决，他手里的证据的确不少，合作查起来会轻松很多。”

洛瑶：“……嗯。”

“我明白了，你早点休息，先不说了。”洛瑶强撑着和郑凛叙道了别，结束了这通电话。

她攥着手机盯着院子里的树木，目光聚焦在一个点上，眼睛越来越酸。

霍燕辞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他也早就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

而她还自信地认为他不会查到这件事情，即便是詹语白也没胆子和他坦白。

之前她惺惺作态恬不知耻地对他说那些肉麻的话时，他是什么感想？

前天晚上她喝着酒和他摊牌的时候，他又是什么心情？

哦，霍燕辞应该会觉得她是傻逼。

她去坦白，去谈合作，霍燕辞就顺水推舟用这把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