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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她也这样脸皮薄，早在被贺瑄百般羞辱的时候，已经死了。

　　“两位贵人若当真豁不出去就多想想以后吧，给自己一个念想，眼下的苦自然就熬得过去了，奴婢言尽于此，告退了。”

　　两人都没再言语，只一路送着她出了门。

　　可她却走得不疾不徐，甚至还在路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乾元宫。

　　贺瑄不出所料已经回来了，整个乾元宫的气氛都透着紧绷。

　　陆音脚步顿在了门口，送贺瑄东西的时候倒是解气了，现在却多少都有些心虚，哪怕明知道贺瑄没什么理由把她如何。

　　“姑姑，”秀秀偷偷溜过来，小脸绷得紧紧的，“您可回来了，皇上一回来就找您，脸色可吓人了，奴婢就说不能这么做，皇上果然生气了……要不奴婢去把东西要回来吧？”

　　陆音虽然紧张，却还是被她给逗笑了：“你要是真那么干了，皇上只会更生气。”

　　那就不只是肉疼了，还脸疼。

　　秀秀失望地叹了口气，将一个荷包递了过来：“奴婢去长年殿的时候好好看过良嫔娘娘了，病得不重，只是虚弱些，应该不要紧的，这是娘娘身边的奶嬷嬷给的，说是给你的。”

　　陆音心口被戳了一下，安康给她的。

　　她抬手接过来，明明只是个很寻常的荷包，她拿在手里却仿佛有千斤重，坠得她手直颤。

　　窦安康，安康妹妹……

　　她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勇气打开，只珍而重之的塞进了怀里，一支软枕忽然自正殿里扔了出来，唬得两人都是心口一颤。

　　“给朕滚进来！”

　　贺瑄沉甸甸的声音响起，一听就是压抑着怒气。

　　秀秀吓得抓住了陆音的胳膊：“姑姑……”

　　陆音摇摇头全当安抚她，随即深吸一口气进了正殿。

　　贺瑄果然是很生气的，大马金刀地坐在罗汉床上，一副准备算账的样子，一见陆音进来，他咬肌立刻绷紧了，一句话每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哟，散财童子回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啊。”

　　这阴阳怪气的样子看得陆音想笑，但她死命绷住了，一脸正经道：“皇上谬赞了，奴婢也只是不想辜负皇上的教诲，再说都是些身外之物，能博娘娘们一笑，想来皇上也会高兴。”

　　贺瑄脸色铁青：“高兴？对，朕高兴得很……过来。”

　　陆音没动，反倒后退了两步。

　　贺瑄眼睛眯起来：“你躲什么？你不是说朕很高兴吗？朕龙颜大悦，你有什么好怕的？”

　　陆音还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心里多少有些打怵：“皇上，奴婢还有些活要做……”

　　“你没有。”

　　陆音还要辩驳，贺瑄已经起身走了过来，他身形挺拔，这么紧盯着人走近的时候，压迫感强大得仿佛要凝成乌漆漆的阴影。

　　陆音被惊得转身就想跑，门板却砰的一声被关上了，蔡添喜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赶紧关上，关好了就都下去吧。”

　　陆音：“……”

　　蔡公公你可真有眼力见。

　　她无奈只能站在原地：“皇上，赐福的东西是您让奴婢做主的……”

　　贺瑄冷笑着哼了一声：“朕也没说不是啊。”

　　他将陆音紧紧抵在身后的门板上，声音低了下去：“打从你进门开始，朕可有责备过你一句？”

　　陆音一怔，好像还真没有。

　　“话是朕自己说出口的，不会因为这种事追究你。”

　　虽然这话说得让人安心，可他的一举一动却透着和话语截然相反的意思。

　　陆音轻轻缩了下肩膀：“既然皇上不追究，那奴婢就……”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贺瑄扛着她的腰粗暴地把她扔上了罗汉床，咬牙切齿的声音这才再次响起：“但朕今天看你不顺眼。”

　　他栖身压下来，盖章似的在陆音锁骨上咬了个牙印：“做主做得很痛快是吧？喜欢做主是吧？朕今天让你做个够！”

　　他翻身将陆音举到了自己身上：“自己动，朕不说停，不准停。”

第58章他还记得她爱吃什么

　　陆音累极而眠，身体蜷成不大的一团缩在罗汉床上。

　　她大约是头一回做这种事，又被胁迫着不敢偷懒，被放下来的时候连话都没说一句就睡了过去。

　　贺瑄目光扫过她斑驳的颈侧，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看你还敢有下一次……”

　　积聚了一整天闷气慢慢散了，捏着陆音鼻子的手却没有挪开，只稍微松了松，给她留出了呼吸的空间，目光却又黏了上来。

　　那目光沿着鼻尖一路移到了闭合的眼睛上，脑海里却突兀地浮现出了另一个画面，那是今天凌晨的时候，陆音站在廊下看雪时的背影。

　　她那时候在想什么呢？

　　贺瑄猜得入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陆音的脸颊，一不留神就将人弄醒了。

　　他其实很少见到陆音刚睡醒时的样子，大部分时候陆音会在他睡梦中离开，极偶尔的情况，就比如之前他在偏殿过夜的时候，会完事就走，那时候陆音都还没来得及睡着。

　　他从不知道陆音刚醒的时候，声音是软糯沙哑的，像个孩子，完全没有平日里气人和犟嘴时候的冷静和刚硬。

　　像是变了个人。

　　他听得耳朵发痒，连带着心口也痒了起来，一瞬间竟产生了亲吻她的念头。

　　然而陆音要醒了。

　　贺瑄迟疑片刻，亲吻变成了啃咬，等陆音真的醒过来的时候，锁骨上已经多了两个牙印。

　　她闷哼一声，挣扎着要起身。

　　贺瑄将她摁了回去：“这不是龙床，朕允你多待一会儿。”

　　陆音叹了口气：“一滴精十滴血，请皇上自重。”

　　贺瑄一哽，这女人果然是一醒了就不招人待见了。

　　他抬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劝谏是皇后的职责，还轮不到你来做，朕让你睡你就老实睡，听懂了吗？”

　　陆音动了动嘴唇，似是还有话要说的，可贺瑄捂得严实，她试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能发出来，最后只好妥协，闭上眼睛重新睡了过去。

　　她仍旧是疲惫的，刚才的清醒也不过是之前被贺瑄踹下龙床的记忆太过深刻，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可她虽然睡着了，却很快又被迫醒了过来，贺瑄就在她身边，哪怕不说话不动弹，存在感也很鲜明，何况现在他还大狗似的一下一下舔着她的锁骨。

　　她又不愿意睁开眼睛，很多时候只要她不开口，贺瑄也不会说话，这份难得的亲昵就会多持续一会儿。

　　如她所料，贺瑄始终没有开口，只是舔弄她锁骨的动作逐渐轻柔了起来，恍惚中竟给了陆音一点旖旎的错觉。

　　可殿门却在此时被敲响了，蔡添喜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来：“皇上，该用晚膳了。”

　　陆音心里叹了一声，之前那句说蔡添喜有眼力见的称赞她要收回来，他并没有。

　　贺瑄应了一声，随即起身下了地。

　　陆音感觉到什么东西蒙在了头上，大约是被子，将她笼罩得严严实实的，外头的动静却仍旧听得清楚。

　　先是推门声，应该是蔡添喜进来了，然后才是两人说话的声音，

　　“皇上的晚膳在哪里用？”

　　“就传到这里吧……多添副碗筷。”

　　蔡添喜似是怔了一下，隔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

　　等人退出去，陆音才撩开被子穿衣，心里很想问一句贺瑄的那一副碗筷是给谁用的，可话在嘴边转了几个圈也没能说出来。

　　她安静地下了地，但脚刚碰到地面，还不等站起来腿就软了，她踉跄两步跌下了脚踏，一头撞进了贺瑄怀里。

　　对方哼笑一声：“这一岁没白长，连投怀送抱的本事都学会了。”

　　陆音推开他，耳朵涨得通红，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

　　她背转过身去系腰带，腰间却多了一只手，贺瑄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两下：“罢了，这次你的确辛苦，朕赏你一同用膳。”

　　陆音抓着腰带的手微微一顿，她已经想不起来多久没和贺瑄一起用饭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对方在吃，她立在一旁伺候。

　　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