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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说什么就被明瑶打断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她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

　　下一秒，乔伊的电话又响了。

　　对方也不肯再多给她时间，乔伊急得汗都冒出来了，只能不舍地再次叮嘱道：“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得到明瑶肯定的答复，乔伊才从警局匆匆离去。

　　“明小姐，你要等家属来接吗？”

　　旁边的警员问道。

　　明瑶目送着乔伊的车驶远了，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说着，她消瘦的身影逐渐离开。

　　宽敞的大街上，一辆熟悉的轿车停在路边，透过后视镜，许瑞清楚地看到明瑶正一步步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他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与明瑶四目相对。

　　明瑶不显惊讶，而是无所畏惧地死死盯着许瑞的双眼，锐利的锋芒似乎要将他的面具戳穿。

　　“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知道了你无罪释放的消息，我们解决了麻烦，还摆脱了嫌疑，合作非常愉快。”

　　许瑞戴着初见时那副金丝边的眼睛，而此刻的笑容却变得无比刺眼，明瑶眼中的鄙夷愈加深重。

　　“对了，你的母亲我也已经找了专家团队治疗，我们的目的都达成了！跟我走吧。”

　　听到母亲这二字，明瑶的呼吸滞住，喉咙里的水分一瞬间全部蒸发一般。

　　她干燥的嘴唇稍稍动了动，避开许瑞伸出的手，忽然问了句似乎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所以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借我之手害萧烟是吗？”

　　只见面前的男人懒懒地靠在车门边，眉尾扬起：“那不然呢？”

　　“你以为我真的还会对她有感情，一个破鞋而已！”

　　许瑞疯狂地大笑起来，眼里似乎泛着殷红的血光。

　　忽然，四面八方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大片身着制服的警察将两人团团围住，随后几辆警车呼啸着驶来。

　　“带走！”

　　为首的队长一声令下，四五个警员立即上前摁住许瑞，将他双手拷上。

　　“这里怎么会有警察！”

　　许瑞吼道，横飞的唾沫溅到明瑶脸上。

　　她也同样的惊讶，但不同的是，她觉得许瑞罪有应得。

　　念此，明瑶眼角渗出泪水：“这是你活该，许瑞！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罢了。”

　　许瑞只听到这句话的尾音就被押进警车，警队浩浩荡荡地离开，大街上又只剩下明瑶一人。

　　黄昏的凉意席卷而来，秋叶落下，明瑶伸手托起。

　　原来不知不觉，过了这么久了。

　　她的目光穿过街巷，不远处风正吹起傅宴的衣摆。

　　再回神时，她已不自觉地朝他走去，两人相距咫尺。

　　“你做的？”她问得言简意赅，但两人都十分清楚。

　　傅宴点了点头，将车门拉开，一如既往地，用手挡在明瑶的额头前。

　　“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宴的声音沉下，似乎有些抗拒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了：“真正的凶手不该被放过。”

　　他的回答再官方不过，明瑶没有再说话，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

　　汽车缓缓启动，三四十迈的速度让周围的景色变得悠闲起来，明瑶感到身上的重担卸下许多。

　　安静许久，傅宴开口道：“你母亲的后事我都已经处理好了，明天举办葬礼。”

　　两行清泪唰地话落，明瑶声音沙哑，吐出的字眼个个带刺：“我母亲的后事为什么要你来处理，傅宴，你少这样假慈悲。”

　　“都到今天这步了，你还要这样惺惺作态，是不是因为其实你心里有愧，是不是因为你一开始就知道当年明家破产是被傅栋逼的！”

　　面对明瑶的声声控诉，傅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沉默。

　　明瑶咬着牙齿，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滚落。

　　傅宴的目光始终看着前面，稳如泰山的模样。

　　她别过脸去，用力擦了一把眼泪，咽口气。

　　“甚至到现在，你们傅家还是舍不得放过我们，你告诉我，我母亲的死是不是和于慧娴有关，是不是！”

　　“傅宴，你不是傅氏集团的掌舵人吗？你不是这座城的经济命脉吗？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了我！？”

　　傅宴深吸一口气，脸色凝重。

　　“明瑶，你冷静下来。”

　　“你要我怎么冷静！”

　　明瑶的眼睛泛着猩红，脸色是病态的惨白。

　　她越说越激动，用力一拍车窗，怒目瞪着傅宴：“果然你们母子蛇鼠一窝，我母亲就是于慧娴害死的！你还敢说杀人凶手应该被绳之以法，那于慧娴呢？因为她生下了你高贵的傅先生就可以免罪了吗！”

　　明瑶的声音几近是在嘶吼，在傅宴耳边嗡嗡回响着。

　　“明瑶，你闹够了没有！”

　　傅宴转过头来高声喝止。

　　一瞬间，面前横来一辆白色汽车。

　　急促响亮的喇叭不间断地响起，傅宴下意识用力踩下刹车，同时打下方向盘，车轮与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猛烈的冲撞依旧发生了，玻璃钢材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

　　明瑶整个人向前倒去，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失声尖叫。

第159章 第159章 凶手

　　“啊——”

　　伴着疯狂的碰撞声，前座的安全气囊打开，替两人挡下了不少冲力。

　　明瑶惊魂未定地大口喘着粗气，双手还紧紧地护着肚子，她回过神来，见傅宴已经下车了，周边站了几个人和交警，自己正处在十字路口的位置。

　　她抬头看去，见上面挂着的交通信号灯刚刚亮成绿的。

　　“有没有人员受伤？”

　　交警往车里看了一眼，见明瑶看了回来便收回视线，一边拿笔和本子记录着。

　　“先把车挪到边上，这次主要是傅先生，闯红灯导致的事故，按理说应付全责，你们也可以私下调解。”

　　傅宴打完电话，掏出烟给事故的白车主递了一根，又给自己点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似乎有些颓废的模样：“私下调解吧。”

　　交警目光看向白车车主。

　　那人上下打量了傅宴一圈，又看看他的车，没多思考就同意了。

　　虽然自己也不是差钱的人，但面前这位一看就是那金字塔尖尖上站着的。

　　交警离开，傅宴一根烟很快燃尽，他抬眼看向那人：“既然没有人受伤，你可以留下卡号和这辆车的信息，我原价全款赔偿，我们赶时间。”

　　随后他又看了一眼明瑶，那人隐约可见里面还坐着一个女人。

　　见傅宴这么大方，那人不可思议极了，却也保留了一丝警惕：“那你怎么保证？”

　　“这是名片。”

　　傅宴递出去，目光看向不远处正驶来的一辆豪车。

　　“要是打款出现问题可以找我，或者走法律程序，这是我的助理，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跟他说。”

　　说完，豪车在傅宴的面前停下，凌晗拉开车门，让明瑶和傅宴坐了上去，随即留下处理事故现场。

　　接下来的一路明瑶再没说什么话，车内沉默得可怕。

　　明瑶昏昏沉沉地靠在椅背上，有些困意。

　　穿过一片种满绿茵的高速，周围的环境逐渐变得偏僻。

　　不多时，车停了下来，她抬起耷拉着的眼皮，望向窗外，熟悉的环境让她忍不住咯噔一下。

　　老宅。

　　往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重演，明瑶的心又开始慌起来。

　　傅宴扶着她一步步走进去，踏过熟悉的小路，明瑶看到宅子的大门正敞着，里面隐约可见几个佣人来回走动着。

　　于慧娴端坐在茶几旁，捧起新沏的茶水，用盖拨了拨浮在水面的茶叶，轻抿一口。

　　茶香在口中溢开，于慧娴的唇角微微勾起。

　　“不错。”

　　她夸赞道。

　　下一刻，噔噔噔的脚步声迅速靠近，一壶茶水直接泼到于慧娴的脸上。

　　“你还有心思喝茶？”

　　“啊！”

　　她尖叫起来，抹开脸上的水渍怒视着面前的人：“明瑶，你发什么疯！”

　　好在茶水都是温热的，否则这一下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