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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账，总是要还的。
有些代价，比想象中更可怕。
从此，我的阳台再也没有人敢靠近
三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您好，是顾博士吗？我是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的记者，想邀请您参加我们的节目。”
“什么节目？”
“《科学前沿》，专门介绍青年科学家的成就。您在菌类研究方面的突破，引起了广泛关注。”
我看了看阳台上的“婉清”，它已经长得比脸盆还大了。
“可以考虑。”
一周后，摄制组来到我家。
“顾博士，您这个实验环境真是......专业。”
“科学研究需要严谨的态度。”我引导他们到客厅。
“我们想拍摄一下您的实验室。”摄像师指着阳台。
“那边不方便。”我淡淡拒绝。
“为什么？”导演有些不解。
“涉及核心技术，暂时保密。”
她们只好作罢，在客厅里进行了采访。
“顾博士，您的研究灵感来自哪里？”
“生活。”
“有时候最好的样本就在身边。”我种在阳台的菜，被邻居偷了整整连续偷了93天。
她靠偷我的菜成了坐拥百万粉丝的顶级网红。
直到她偷了最后一袋，在直播时微笑着吃了下去。
随后就看见了跳舞的小精灵，火爆全网。
她带着物业和记者堵在我家门口，声泪俱下地控诉我投毒。
我只递出三样东西：博士证，项目文件，和贴着警告标签的空花盆。
“我研究致幻菌菇治疗抑郁症。她吃的不是毒，是我的科研经费。”
......
我打开手机，林婉清的直播间人数正在疯狂跳跃。298万、299万、突破300万。
她拈起那朵“白羽松茸”，对着镜头炫耀：“姐妹们看，这可是我邻居种的野生松茸，市面上根本买不到这种品质。”
弹幕瞬间爆炸，全是“羡慕”、“好想吃”、“清清子太幸福了”。
她将整朵菌菇塞进嘴里，夸张地闭眼享受：“天呐，这个鲜味简直绝了，入口即化，像奶油一样丝滑。”
三百万粉丝在屏幕另一端疯狂刷礼物。
我盯着手机屏幕，默默倒计时。
三分钟。
林婉清突然停下咀嚼，眼神开始游离。她眨眨眼，似乎在努力聚焦什么。
两分钟。
她开始咯咯笑，声音尖锐刺耳。
一分钟。
“哇！你们看到了吗？”她突然站起身，指着空气大喊，“好多穿着小西装的彩色蝴蝶！它们在跳拉丁舞！”
直播间弹幕炸了。
“？？？？？”
“主播嗑药了？”
“这什么情况？”
林婉清完全沉浸在幻境中，手舞足蹈地追着空气中的“蝴蝶”。
她摔倒在地，还在咯咯笑着说：“别跑呀，小蝴蝶们，我想和你们一起跳舞！”
我关掉直播，走到阳台。
那个贴着“神经活性研究样本-严禁触碰”标签的花盆空了。
我笑了。
九十三天，她终于偷到了不该偷的东西。
五分钟后，#网红直播中毒#冲上热搜第一。
我刷着微博，看着事态发酵。
林婉清的工作室反应神速，立马发声明：“林婉清遭邻居恶意投毒，已紧急送医洗胃，生命垂危。”
配图是她躺在病床上的照片，面色苍白，挂着点滴，楚楚可怜。
我差点笑出声。
生命垂危？致幻菌菇又不致命，最多让她看几个小时的彩色世界。
然后我的个人信息被扒了。
姓名、住址、工作单位，全部被她的粉丝挂在网上。
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杀人犯！”
“毒死网红的变态！”
“你不得好死！”
一条条恶毒的短信不断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