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后一步与她拉开距离，面带微笑看她：“姜小姐，那份离婚协议就是我的告别。”

“我这次回来，除了处理这件案子以外，还准备找你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证，协议你应该看过了吧？我们现在就可以……”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姜依瑶便出声打断：“我没有签字。”

我猛地一怔，看见她目光幽深，又补充了一句：“它不具有法律效益。”

她说着，声音冷了些：“离婚协议你写的很完善，财产纠纷更让人挑不出错。秦绍川，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它的？”

“在你收到离婚协议的半个月前。”

我淡声回答，又道：“你现在签字还来得及，我今天晚上的飞机。”

“我不会签。”

听着姜依瑶果断的拒绝，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质问道：“你对我已经没有感情了，为什么还要用这个身份禁锢我？！”

姜依瑶愣了一下，眸光黯淡了下来：“秦绍川，你要我说多少次？我爱你这一点没有变过。”

“那你又要我说多少次？我可以辨别……”

我不耐的反驳她，可下一秒话却卡在了我的喉间。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一道声音：“那不是姜律师吗？她身边的是……秦律师！”

那道声音落了下去，随之而后不少记者都涌了过来。

他们纷纷举起摄像机，闪光灯措不及防的闪到了我的眼睛。

我很讨厌这种感觉，我下意识闭眼，下一刻，那些刺眼的闪光灯却不见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见姜依瑶挡在我的面前，随机回答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有记者开口询问我的事情，都被她避了过去。

之后她淡声道：“我们还有事，采访先到这。”

说完，便拉住我的手转身离开。

我也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姜依瑶说爱我的时候。

那时，我眼前的世界竟依旧色彩斑斓！

“依瑶！”

一道声音响起，让我回了神，发现不知何时我已经到了地下车库。

而一个我最不想看见的身影正拦在我们面前——陆凌风。

姜依瑶拧起了眉，声音发冷：“你来做什么？”

陆凌风定定的看着我，听见姜依瑶的声音后又解释：“精神病院的事我当真不知情，我也是被骗了……”

随后他对我道：“绍川，当年的事对不起……现在看见你肯回来，我真的很高兴。”

闻言我的心中浮现起一抹讽刺，但是也懒得再戳穿他。

听他们这么说，我想姜依瑶应该是知道了关于那所精神病院的真相。

我也从刚刚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即使姜依瑶现在爱我又怎样？

她曾经变过心，做了一件件伤害我的事。

那些事就像刀子在我的心上刻下的伤疤，那不是她重新爱上我就能抚平的痕迹。

更何况她如今的爱，很有可能是基于发现曾经误会了我，因为愧疚而产生的。

我看着陆凌风道：“用不着道歉，我也没有打算回来，马上就准备离开了。”

姜依瑶呼吸沉重了几分，原本清冷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绍川……”

我静静的看着她：“就算你不签字，我照样会离开，就像三年前一样。”

姜依瑶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我等到了她的答案：“我签。”

我舒出一口气，正要说话，却听见姜依瑶继续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不要离开，回到上海的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