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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免不了要坐牢，我劝你尽早做好心里准备。”

秦津洲面色煞白了瞬，正想要继续辩驳，门外是蒋成跌跌撞撞跑来的声音，“梁叔，找到了，快走。”

梁燕平猛地起身，秦津洲跟着要走，背后那人却煞住了下脚，郑重其事喊住了蒋成，沉重发问：“找到的是人还是尸体？”

第123章葬礼

像是昏迷了很久，醒来时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已经没了性命。

全身多处伤痛，四肢像是无法动弹，成砚转动眼珠，看到了一旁垂挂着的输液管，还活着。

最后的记忆停在车子冲出去淹没在江里，他拼命拉住了怀仪的手，用最后一丝力气带着她游到岸边，身体里的血融进了江里，像是过了很久才被救起。

怀仪呢？

哪怕她要他死，他第一反应还是她的安危。

努力活动僵硬的手指去按了护士铃，有人急急忙忙冲进来，有些不可思议，“裴先生，你醒了？”

医生很快跟着进来给他检查身体，从里到外都要检查一遍，他刚醒来，意识模糊，看着窗外枯黄的落叶，有些迷茫，不知道当下是何年何月。

知道他醒来，姑姑先赶了过来。

在旁询问了一番，可成砚最关心的只有怀仪，口中问的也是怀仪，“她在哪儿？”

姑姑面露难色，等医生都走了，站在成砚身边，从关心变得严肃了，“你别再问那个女人了，事故是她造成的，她已经没了，要不然也是要坐牢的。”

“没了？”

成砚才不会信，他朝着姑姑扯开一抹笑，“你在骗我。”

他几乎是笃定的，是他把怀仪从江里捞起来的，她有没有事他怎么会不知道，昏迷前他分明确认了怀仪是有心跳的，他死了怀仪都不会死。

他没死，怀仪更不会死。

“等你好点了再去问问，程怀仪是不是死了？”姑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她眼中，裴家这两人都是极优秀的，各个都应该前途无量才对，现在却折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一个是因为程怀仪死的，一个又差点被害死。

哪怕这个样子了，还要护着那个女人。

成砚说什么也不信怀仪会死，起身就要出去，他的身体才刚恢复，情绪不能太激动，姑姑上前拦住了他，“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状况吗？”

“你们骗我，我要看到怀仪才行，她是不会死的。”

姑姑抓住了成砚的胳膊，看他这个样子，急得抬手甩了他一巴掌，“你够了没有，你知道你断断续续昏迷这半个月家里出了多少事，为了摆平你造成的影响，你祖父病重都回来了，你还要为了那个女人干些什么？”

这些成砚都不听，他神经跳动的厉害，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怀仪，理智全无的样子跟当初的裴慎很像。

这让姑姑后怕，怕他跟裴慎一样精神失常，不得不找来医生处理。

当初一针针打进裴慎身体里的镇定剂，现在又回到了成砚身体里，他又昏睡过去。

再度醒来时不像第一次那样激动了，这次换了梁燕平来跟成砚讲道理，他轻声细语，没有成砚姑姑那么激进，“找到的人的确只有你一个，你身边有脚印，还有怀仪落下的鞋子。”

他每多说一个字，成砚心里的痛就多一份，不是怀仪要杀他么，怎么反倒是她自己丢了性命，这不可能。

“打捞队也捞到了尸体，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怀仪去世已经是事实了。”梁燕平或许是明白成砚的心情的，他为了怀仪做了多少，成了背信弃义，众叛亲离的那个人，可到最后还是失去了。

换做是谁恐怕都无法接受。

成砚没有言语，像是被定格住了，梁燕平在旁唉声叹气，“秦津洲已经给怀仪办了葬礼了，我知道你很难消化，等在医院休养好身体再问秦津洲也不迟。”

成砚像是很快接受了，接着给了梁燕平一个了解的表情，“您出去吧，我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究竟有没有接受，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梁燕平一出去，关上门，便听见他给蒋成打了电话，赶在天黑之前，蒋成过去了一趟，低着头，无颜面对成砚，连大气都不敢喘。

成砚满身都有伤，最痛的还是心里的，牵连着神经，一闭上眼睛仿佛就可以看到怀仪转动方向盘赴死的决绝，她临死前还不忘买草莓蛋糕，她就那么想去找裴慎？

这些活着的人对她而言到底算什么？

蒋成忐忑不安，等着成砚降罪，可他憔悴苍白的面容上却有一点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怀仪呢？”

“裴总，程小姐已经去世了。”蒋成用词很小心，生怕让成砚再难受起来，“那天只找到你一个人，三天后才打捞到程小姐的尸体，秦先生将她接回去火化，葬礼一周前已经结束了。”

这都是在成砚昏迷期间真实发生的事情，哪怕他不相信，却也是无法改变的。

“你看到怀仪的尸体了？”

他嗤笑。

在没看到尸体以前，成砚说什么也不信怀仪会死，她是那么聪明的女人，怎么会心甘情愿赴死，她有那么爱裴慎？爱到可以去殉情？

起码在成砚这里，他是不相信的。

“没有……”

蒋成还是低着头，“毕竟当时警方封锁了现场，尸体已经毁了，我们都没见到。”

“那就不是怀仪。”

成砚突然高声，将蒋成吓得后退了一步，“裴总，那段时间只有程小姐，包括尸体的腐烂……程度，判断也是那几天。”

“闭嘴。”

成砚冷声斥责，怀仪那么爱漂亮，怎么会容忍自己变得那么丑，所以绝不是她，“你出去，通知秦津洲来见我。”

有家里人看着，他最近出不去，可他一定要尽快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得知成砚醒来，秦津洲迟早要过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在见到成砚以前，也想好了要怎么跟他解释，毕竟怀仪出事，他也一样伤心。

更别说是成砚了。

去时秦津洲带上了怀仪的遗照，这是最有冲击力的东西，看到遗照，不信也是要信的。

等在门外，医生给成砚检查好身体，又用了药，他的身体没好多少，车祸伤了头，又全身多处骨折，呛了水，能捡回一条命实属不容易了。

短短半月，瘦了大半，瞳孔里很暗淡，看着秦津洲时，更多的是审视。

“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秦津洲很快组织言词，让成砚跟他一起进入主题，“想必怀仪跳进江里时，也是这么想的。”

第124章活着

就是以为成砚死了，怀仪才那么干脆地跳了下去。

成砚下巴和唇都在颤抖，所有人都说怀仪死了，秦津洲也这么说，他眼神是伤感的，“怀仪想死没人拦得住，你好不容易活下来，不该想她了。”

“我还没看到怀仪的尸体，就不信她会死。”

成砚信誓旦旦。

秦津洲只当他太执拗，“尸体？尸体面目全非，哪里能让你看见，早就已经成了一把灰了，你现在只能看得到怀仪的墓碑。”

这都是真的。

得知怀仪的死讯，秦津洲是一样的伤心，可那又能怎么样？

死了的人终究是回不来了，过好当下才是他们应该做到的。

可没了怀仪，成砚又怎么过得好，“既然尸体面目全非，你又怎么能确定那就是怀仪？”

“成砚，我知道这个事实对你来说很残忍。”秦津洲在听到他这个问题时有一愣，却又迅速反应了过来，“但那具尸体是做过DNA比对的，确认是怀仪，不然我也不会这么信誓旦旦告诉你——她死了。”

成砚身子往后仰去，没忍住笑了，那笑是在笑自己，也是在笑这些人，笑他们又在骗自己了，怀仪怎么可能会死？

哪怕听到了这么多人告诉他，她死了，他也不信。

看到成砚捂住了脸，悲伤已然是遮掩不住了，秦津洲唉声叹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怀仪来兴州之前，反复问了我家里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就猜到她是想不开了。”

“她为什么想不开？”成砚干哑着声音，“就因为裴慎？她就有那么喜欢他？”

“大概是看到了裴慎的遗物，想到了过去。”还有一点，秦津洲是想不明白的，“不过她为什么要你一起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想起了最后一天，怀仪提出要一起吃饭，或许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