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很快过去。

霍聿之还是和领导请了假，启程去往林芝。

只是——“你又去林芝做什么？”

霍聿之有些不解地看着身旁苏吉。

她又穿上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件冲锋衣，站在火车站的拥挤人潮里一如既往的显眼。

苏吉听到霍聿之的问话，眉头一挑：“我自然是有正事……”

说着，她漂亮的桃花眼撇向另一边，话语暗藏不忿：“她能跟你一起，我就不能吗？”

霍聿之顺着她视线落在格桑卓玛身上。

她依旧藏袍打扮，一手捻珠，周身气势让人不敢多望。

有人拜服于她的气势，或认得出她身份，路过时双手合十俯身行礼。

她也合十回礼，神色冷静。

格桑卓玛好像没听见苏吉的话，只看向霍聿之，神色柔了一瞬：“梅朵来接我们了，走吧。”

说完抬腿就走，霍聿之赶紧跟上，苏吉也抬腿跟上。

到了停车场，霍聿之下意识拉开后座的门，想将副驾驶的座位让给格桑卓玛。

却见她先一步拉开副驾驶的门，示意霍聿之上车。

她声音温柔：“晕车的话，坐副驾驶会好一点。”

霍聿之愣了一下。

他确实晕车，和别人坐车时，大家都体恤他让他坐副驾。

只是格桑卓玛习惯坐副驾驶，所以唯有和格桑卓玛一起乘车，他才会坐后排。

没想到格桑卓玛竟知道他晕车。

霍聿之看着她体贴的动作，心却没觉得温暖，只觉酸涩。

既然知道，之前为何不这样呢？

霍聿之心间一沉，默默摇了摇头坐上了车。

到了扎西家。

霍聿之刚下车还没站稳，就被扎西冲过来抱住：“聿之哥，我好想你啊！”

“你怎么一声不吭跑了那么远？你都不知道，你离开这段时间阿佳有多伤心，她……”

眼见他要说出什么，格桑卓玛眉头一紧，赶紧厉声制止：“扎西！”

扎西这才不情不愿地止住嘴。

霍聿之轻轻拍拍扎西，体贴地岔开了话题：“还没恭喜你，明天就要结婚了。”

他眸中是由衷的喜悦。

一路上，嘉措梅朵热情质朴，话语中透露出善良与对扎西的爱，让霍聿之对她的印象很好。

提到婚事，扎西耳尖一红，虽然羞涩，眸中却难掩喜悦。

他悄悄凑在霍聿之耳边低声耳语：“大哥……你能不能今晚和我睡啊？”

霍聿之没有理由拒绝。

当晚，夜色深黑，星子闪烁微光，广袤的草原上，只有烈烈风声。

和扎西帐篷中男孩们低低地交谈声。

“聿之哥，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两个男孩披着毯子，围着小夜灯而坐。

“我以前以为，爱一个人就是想与她一辈子在一起，可是现在，我突然不确定了。”

扎西白日的热情被迷茫替代，滚圆的眼眸流露出一丝困惑。

“……我是不是不爱她了？”

霍聿之沉默片刻，开口询问：“那要是不结婚，与她一辈子在一起，你愿意吗？”

扎西立刻点了点头。

霍聿之见状轻笑：“看吧，你还是爱她，只是没做好结婚的准备罢了。”

扎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所以，想要与她一直在一起，就是爱吗？”

霍聿之点了点头。

“哪怕因为什么原因不能一直见面，心里也会一直惦记着她，那便是爱了。”

话音刚落，扎西便眼眸一闪看过来：“那聿之哥在阿里时有一直惦记着阿佳吗？”

“聿之哥，还喜欢阿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