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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毫无公平性的赌局。
一个挪用公款的罪名，陆家轻松就能解决。
但他若是拒绝，他可能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去挽回她了。
喉咙滚动，陆远沉道，“好。”
14
司南城进来时，宋听雨正在看陆氏的股票。
“你竟然会想要陆氏，那可是个庞大可怕的怪物。”
司南城轻笑着。
宋听雨没说话，目光直直的盯着屏幕看。
司南城恍然，“啊。你是想要报复陆远沉。”
闻言宋听雨垂下眸，状似不在意道，“这不是他应得的吗？”
“你也说过，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司南城不置可否，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许久后他才将手中的报告放在宋听雨面前，“如你所愿。”
陆远沉近年来对陆氏的约束越来越小，内部对他的决策也是越发不满。
尤其是最近对于NANT集团的过招，陆远沉可谓是步步败退。
眼下陆氏集团的股价已经跌到临近值，很多人已经顺水抛售了。
宋听雨指尖摩挲着纸页，面上看不出喜悲。
司南城目光落在她过于用力而泛白的指节，轻轻叹了口气。
晚上七点五十，陆氏集团会议室一片寂静。
陆远沉坐在主位上，平静的看着股价一路下跌，却在临近值处来回摆动。
宋听雨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摸着腕间的五籽串。
距离八点只剩最后三十秒了，会议桌两侧的高管松了口气。
宋听雨却懒散的笑了笑。
最后十秒，一直摆动的股价猛的下跌，卡在八点前一路跌破新低。
会议室彻底沉寂下来，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陆远沉拿起面前的笔，缓缓的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站起身，让出主位，“我输了。”
宋听雨不紧不慢的坐上主位，看着两侧偷偷打量自己的管理层。
“从明天开始，所有决策都送到陆总办公室。”
感受到众人不解的眼光，宋听雨笑了笑。
她看着陆远沉，眼里闪烁的火焰蔓延出了恶意，“陆总。”
她说话极慢，又漫不经心，“我们接着赌。”
“就赌明天出不出太阳吧！”
“你若是赢了我，便给你一天处理事务的权利，你若是输了。”
看着陆远沉苍白的脸色，宋听雨笑的极其开怀：
“那就挑一个部门并入NANT。”
陆远沉知道她就是在折磨他。
她不在乎钱，也不在乎陆氏带来的利润。
拿着这样一种近乎儿戏的方法来判定陆氏的未来。
她想要的是他痛苦。
他垂着眸，让声音尽量平静，“明天没有太阳。”
宋听雨看了他许久，突然开口，“陆总当初猜孩子性别时，也这般兴致不高吗？”
心头像是被利刃狠狠刺入，反复搅动，痛的鲜血淋漓。
陆远沉咬紧牙关，让自己不要那么狼狈，却还是红了眼眶。
宋听雨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却只觉得可笑。
南郊半山，天还未亮看不出云后是否藏着太阳。
司南城扶起在佛像前跪了许久的宋听雨，微微叹息：
“你这是何必？”
宋听雨吹着山风轻声道，“这本就是我欠他们的，为他们跪着是我应得的。”
司南城知道她是在为无辜逝去的孩子们祈福。
“复仇的感觉还好吗？”
闻言宋听雨垂眸看着腕间五籽珠，轻声道：“悲哀。”
“没有想象的快 感，只觉得很悲哀。”
“我没想过他必须爱我，但若是他早些......”
早些悔悟、早些发现自己的感情、早些如此！
是不是她的孩子就能好好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可是没有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