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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灯亮了。
　　行人纷纷前进。
　　只有白赫安和撑伞的人没有动。
　　白赫安心间颤了颤。
　　他想到高中宿舍室友曾说：“嗅觉是人最长情的器官。”
　　“忘记一个人，最先忘记的是缺点，最后忘记的，是味道。”
　　白赫安以前一直不屑一顾，现在却突然觉得，这话说得完全没错。
　　这股熟悉的檀香味萦绕鼻尖，仿佛打开了他的记忆盒子。
　　佛堂，佛经，闪烁的长明灯和捻动佛珠的手，都在此刻浮现在脑海。
　　白赫安皱紧了眉头，犹豫着开口：“赵明玉？”
　　身后人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赫安，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
　　声音熟悉，低沉而清冷，像是天边冰山。
　　落入白赫安耳中，却让他眉头蹙得更紧。
　　就是赵明玉。
　　他抿了抿唇，还是按耐不下心中疑惑，回头看向赵明玉。
　　赵明玉一身黑色风衣，腕上缠着那串佛珠，长发披在肩头。
　　眼眸深深，牢牢盯着他。
　　像是害怕他再逃走一般，闪烁着深深的占有欲。
　　白赫安被看得颤了瞬，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会过来？”
　　赵明玉抿了抿唇，把手上那颗佛珠摊开，示意他去看。
　　原本应该是琥珀色珠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染了色。
　　透着深沉的褐色，像是不规则的云，洇在珠子里面。
　　白赫安愣了下，突然想到自己取心头血时，这佛珠被挣开，散落了一地。
　　所以——
　　“这珠子，沾了你的血。”
　　赵明玉开口，解决他的疑惑。
　　他点点头，这才意识到系统电量耗尽前没说完的那句话，应该是这个意思。
　　那些沾有他血的物品，会带着人穿越回来。
　　白赫安心颤了一下，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那抹护在他身前的红袍。
　　他的血也落在了萧书妍身上，她会和他一起回来吗？
　　白赫安想得出了神，直到赵明玉提醒：“红灯了。”
　　他才回过神来。
　　看着已经变成红色的信号灯，默了一瞬，说：“我等下个绿……”
　　话没说完，赵明玉就招了招手，下一瞬，原本停在路旁布加迪威龙就开了过来。
　　白赫安怔了下，司机就下车，毕恭毕敬地对赵明玉喊了声：“小姐。”
　　然后不用吩咐，就拉开了后座，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赫安不用多想都知道，这是赵明玉在显摆。
　　甚至是刻意显摆给他看。
　　似乎是想要他知道，她赵明玉就算在这个时代，也是个有权有势的角色。
　　可之前他受制于古人的价值观，又对赵明玉有滤镜，对她做什么都敬畏。
　　现在……
　　白赫安挑了挑眉，看了眼压着人行道的车轱辘，冷淡说：“压线扣三分。”
　　赵明玉沉默了一瞬。
　　司机脸色也不好。
　　小姐很明显是在显摆搭讪啊，这个小帅哥怎么能这样不领情啊！
　　他强压着仓皇的心，对看过来的赵明玉，说：“没事。”
　　赵明玉没说话，只是清了清嗓子，直接了当地说：“下雪了，我送你。”
　　白赫安摇了摇头：“我不想和你再有关系。”
　　说着就要走。
　　赵明玉却看过来，顿了一下，开口说：“哪怕以博物馆副馆长的身份送你回家，也不行吗？”t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