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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放别人身上，一定会有人误以为是哪个登徒子老套的要和姑娘搭话。
可姜于白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宁南溪，眼中只有真诚。
而少女不卑不亢地回望他，恍惚间竟与记忆中那人倔强的眉眼重叠。
他指尖微动，一缕神识悄然探向宁南溪的灵台——灵智未开，血肉凡胎，连一丝灵力波动也无。
果然不是她。
心底的失望一闪而逝，姜于白面上仍端着温和笑意：“这位姑娘，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宁南溪从其他人的反应中也知道了男人的身份，虽然心中还感叹这么年轻的人能当掌门，但一想到这里是仙门也不意外。
她退后半步行礼：“掌门大概认错人了，南溪出身锦绣城，此前从未踏足仙山。”
玄澈快步上前：“禀掌门，此女乃弟子在锦绣城偶遇的医者。她虽无灵根，但医术精湛心性坚韧，弟子才把她带回宗门想要收为徒……”
“我问你了吗？”姜于白轻飘飘打断，目光掠过玄澈逐渐发白的脸：“二十年过去，玄澈师侄还是这般爱捡徒弟。”
气氛陡然紧绷。
玄澈闭了闭眼：“弟子只是惜才。”
惜才？
姜于白突然笑出声，目光如刀剐向宁南溪。
“这丫头经脉滞涩五窍蒙尘，分明是块顽石。玄澈师侄莫不是老眼昏花，因为自己的私心，把鱼目当明珠？”
玄澈的私心是什么，姜于白没有点破。
但温时礼先忍不住跨步挡在宁南溪身前：“仙长慎言！南溪在锦绣城救治百姓无数，城主府上下……”
宁南溪却拽住温时礼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多说。
她仰头直视姜于白：“清心宗看人，是用鼻孔瞧的？”
话一脱口，全场瞬间陷入死寂。
姜于白挑眉，玄澈倒抽冷气，连明见都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清心宗上下都说姜于白性子宽和随性，但要真的如表面所见，清心宗怎么能在隐世二十年后还能继续保持仙门前列的位置？
在清心宗久一点的人都深知，姜于白是惹不起的人物。
没想到下一秒，姜于白忽地大笑起来：“小丫头，你既然是医者，那你觉得医修与凡医有何不同？”
宁南溪攥紧药箱背带，反问道：“悬壶济世还能有差别？”
都是治病救人，无非就是遇到的情况不同，用的方法不同，难道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女孩不知道的是，她无意的一句话正好触及了姜于白二十年未在动摇的心。
姜于白都快不记得曾几何时，大概是自己那瞎了眼的师兄无尘刚把宁溪净带入门下时，小姑娘刚了解完医修，也是这样眨着大眼睛看着他问：“悬壶济世还能有差别吗？”
想到这，姜于白收敛面上故作的瞧不起姿态，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俯身在宁南溪面前软声道：“我是清心宗的现任掌门姜于白，正巧是个医修。既然你连玄澈这个元婴都看不上……”
白发的年轻掌门笑得狡黠。
“那你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弟子，让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