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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涵葶有一刹那的大脑空白，但随即便笑笑：“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何止让的同事便也没多想，说道：“好嘞，那嫂子您先逛，我先走了，等着喝你和何哥的喜酒哈。”
聂涵葶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笑容就消失了。
所以，警局没开会。
何止让这么急，是去哪了呢？
周一，聂涵葶照常来到医院上班。
早八例会上，院长向大家公布了有新的心外科医生加入医院的消息。
一个女人随即从角落站起，不卑不亢地向大家做着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昨天刚从日本回来的心外科医生，顾清婉。”
聂涵葶抬头去看。
新同事有一张温婉清纯的脸，扎着低马尾，一身白大褂穿在她身上有种别样的温柔。
例会结束后，顾清婉一一和同事握手，等她握住聂涵葶的手时，还恭维道。
“早就听说过心外科女圣手聂医生的名号了，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聂涵葶也回握过去，有些不好意思。
“你客气了。”
一天很快过去，这天下班，聂涵葶刚从医院出来，便听见小护士们堆在门口叽叽喳喳。
“那是新来的顾医生的男朋友吗？长得好帅啊！还穿着警服……”
见聂涵葶经过，便有护士叫住她问：“诶，聂医生，你男朋友不也是警察吗？你们都快结婚了，到底什么时候带给我们看看啊？不会真得去你婚礼才能见到本人吧。”
聂涵葶一愣，只能无奈道：“他是警察，很忙的……”
说着，她下意识便朝顾清婉的方向看去。
然而下一秒，聂涵葶就僵在了原地。
只见那不远处，接顾清婉下班的男人，一身警服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利索线条，警帽下却是一张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何止让！
聂涵葶的心瞬间一沉，心脏像是顷刻被泡在了盐水里。
顾清婉，顾清婉……婉婉！
聂涵葶默默地念了几遍顾清婉的名字后，恍然大悟。
原来顾清婉就是那些情书里的婉婉——何止让的白月光，他喜欢了十年的人。
所以，昨天何止让的“开会”，可能就是知道她回国了吧。
聂涵葶想明白了一切，身形都摇晃了一瞬。
旁边护士立即担忧地问了句：“聂医生，你没事吧？”
聂涵葶摇摇头：“没事。”
可心却沉重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等到晚上，何止让回到家，聂涵葶就直接问他：“你今天来市一院了？”
何止让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随后他又皱了下眉，自顾自地猜道：“你去市一院了？是有联合手术吗？”
聂涵葶的心又猛地刺痛了一下。
她含着唇齿间的苦涩，缓缓回道：“我就在市一院上班，你问我为什么去市一院？”
何止让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整个屋子的气氛仿佛都在这一瞬凝滞。
这静默里，聂涵葶的心一点点地被撕扯，她再不想待在原地，起身便想离开，却被何止让紧紧抱住。
何止让身上熟悉的气味钻进鼻子里，她眼眶一酸，竟有想哭的冲动。
“对不起，我忘了。你也知道，我工作真的太忙了，你这次和我说了之后，我一定记住好吗？”
何止让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他一贯求和的语气。
聂涵葶闭上眼，却连睫毛都在颤抖。
最后，她说：“没关系，我理解的。”
作为警察家属，她得习惯自己永远被放在第二位置上。
只是，她现在突然意识到。
——也许她连第二位置也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