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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京寒语气到现在还冷漠的没有什么波动。
可裴暖却受不了。
“先生，你怎么那么能残忍！”
她哭诉：“当年我虽然背叛了你，但也是迫不得已。”
“当年你精心从全国孤儿院挑选了十个人，你说你能帮我们离开那个像野狗一样没有尊严的地方，说只要我们听话，将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你就是想把我们培养成你的心腹和工具。
我们十个人有的经历了残酷严苛的训练，做了你隐在暗处的贴身保镖，有的毕业于著名商学院，做了你公司的心腹，还有的……你是想用美人计获取敌对公司的商业机密。”
“我们都是你的工具，无一例外。”
裴暖这么多年了，提到这个还很绝望。
她又哭又笑的：“可是先生，我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啊，我们也有思想，我到现在还记得先生在孤儿院里给我的那颗糖果。”
“先生素来冷漠，就连那天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糖递给了我，但是摸了摸我的头，还让人给我买了我人生中第一个玩具娃娃。”
这对于霍京寒来说，可能只是一件很小的，他用来笼络人心的小事。
但是对于一个长期被欺凌，吃不饱饭的小女孩来说，足以让她对霍京寒产生不一样的救赎情愫。
她第一次被喂糖果。
第一次被摸头。
第一次被买了人生中只能在展柜里看到的洋娃娃。
从此以后，裴暖成了这十个人里面最努力的，也是最忠心的。
并且在长期以往的相处中，她情窦初开的爱上了霍京寒。
那是一种仰望。
也是一种信仰。
直到，她听到霍京寒打算把刚成年后的她送到陆家用美人计当商业间谍。
她觉得天都塌了。
她不想失身。
也不想把清白给别的男人，她苦苦哀求，霍京寒都冷漠的不为所动。
“先生，你当时只是拿出来资助合同，用白纸黑字逼我去做……你知道我多么绝望无助吗？”
“你说，你身边不养无用的废物，我当时就知道，你的心多么狠。”
“所以我才会头脑发热的和魏栋一起逃跑了。”
魏栋也是这十个人之一，他喜欢裴暖，所以愿意陪她一起背叛了霍京寒。
“现在说这些都无用。”
霍京寒的声音还是冷的没有任何感情。
他平静的看着裴暖：“裴暖，我与你们是等价交换。”
“若你们有价值，我也不会苛待你们，顾余就是个例子。”
霍京寒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他只认为是裴暖当年背叛他的逃跑，才导致后面的事情一错再错，成了悲剧。
“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轻描淡写，你，你没有心。”
裴暖此刻心中绝望更甚。
尤其是看着霍京寒毫不动容的神色，她有愤怒绝望，更有不甘。
她忍不住质问：“先生，你说过你身边不养废物，不养无用之人，那你后来资助的那个叫昭昭的呢？”
“先生宠她爱他，却从来不逼迫她学什么，她没有像我们一样有卖身合同，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毫无负担的长大，凭什么先生将爱都给了她？先生，这不公平！”
裴暖越说越激动，同是女孩，她嫉妒昭昭，非常嫉妒！
霍京寒这时也终于有了情绪波动。
他皱着眉，严厉警告裴暖：“你们去调查她了？我警告你们，裴家的手不要伸太长了 不然，我不介意给你们折断了！”
“还有你妹妹裴音，这么多年冒充我未婚妻，以往我都懒得理会，但若是敢舞到昭昭面前，我不会手下留情！”
霍京寒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一个善人。
谁要是触碰他的底线，他绝对不会放过！
“不会手下留情……呵，先生，您永远是这么冷漠狠辣。”
裴暖死死的盯着霍京寒：“这么多年，我永远是最听话最乖的那一个，您难道就没有对我有丝毫的感情吗？哪怕只有一点。”
裴暖质问中紧紧的攥紧自己的手心，她目光哀求，妄想从霍京寒神情上看到一点情愫。
可是霍京寒一句冰冷的话足以把她彻底击碎。
“叛徒不配。”
在霍京寒看来，一日是叛徒，就终身是叛徒。
他与叛徒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要不是今日裴音说裴暖快死了，他也不会来。
他的耐心也耗到了极致：“好了，都说够了吗？我要回去陪宝宝了。”
他的昭昭一个人在医院，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他不放心。
他抬腿就要离开。
“先生……”
可背后裴音崩溃着还不舍得，这么多年了，他只来看她这一次啊。
可他们明明见面才几分钟。
“先生是不是嫌弃小暖脏，才这么快走的，可是我已经洗干净了的，日日洗，已经不脏了。”
“先生，您都能爱那个叫昭昭的，为什么就不能将爱分给我一点呢。”
“先生，求求您疼疼小暖吧……”
“扑通一声！”
裴暖激动的想要追霍京寒，她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霍京寒终于停住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但是语气多少软了几分：“裴暖，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当年魏栋我也已经帮你处理了。”
“你既然已经被裴家找到，就好好过你的好日子吧。”
魏栋……好遥远又让她记忆深刻的名字。
当初她和魏栋一起叛逃以后，魏栋跟她告白，她拒绝了。
这个男人就恼羞成怒，把她卖到了国外。
她在国外度过了暗无天日的两年，等被裴家找到认亲时，她已经被折磨的神志不清。
她回来以后治疗了一年多，才渐渐恢复了神智。
裴家这些年为了给她报仇，一直找魏栋，但一直没有找到。
她一直以为魏栋躲起来了，却没想到已经被霍京寒……
“呜呜先生，您为小暖报了仇，还说没有对小暖有任何感情吗？”
“先生，不要走！”
“先生！”
裴暖都恨不得要爬到霍京寒面前去，她都想抓着霍京寒的裤脚哀求他。
可是这个男人并没有回头，他还是冷血的离开了。
裴音看不下去了。
“姐姐！姐姐你不要这样！”
“这个男人冷血至极，当年对你们全是利用，根本没有半点感情，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不，音音，有感情的，先生对我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他只是不愿意正视自己的内心，他还嫌弃我国外那两年被人给……我要去洗澡，音音，带我去洗澡！”
“姐姐！你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好吗？”
裴音心疼的将裴暖抱上轮椅。
可是裴暖却已经快嫉妒疯了，她死死抓着裴音的胳膊控诉。
“那个昭昭不会有好下场的，先生身边不会养闲人的，先生对她好也一定是利用，对，是利用！”
“她以为她会跟我们不一样吗？怎么可能？我们都是一样的，哈哈……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