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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织夏：“谢谢。”

　　医生：“最近注意一下饮食，别吃太多重口味，也不要吃太饱。”

　　姜织夏：“嗯，明白。”

　　姜织夏一边从办公室往外走，一边把报告塞到了包里。

　　她几乎是全程没有停顿地走出了门诊大厅，然后停在院子的里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那几天连续几次咳血之后，姜织夏就有过这样的怀疑。

　　今天做了检查算是得到了应证。

　　像一个翻了重罪等候判罚的嫌疑人一样，被吊着是最难受的，知道是死刑之后反而有了解脱的快意。

　　姜织夏闭上眼睛靠在长椅上。

　　挺好的。

　　她原本给自己定好的路就是这样，确诊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外推助力。

　　她还是要去和裴烨桉团圆的。

　　姜织夏大学时代有一位教授就是胃癌去世的，从检查出来到离世大概是不到两年的时间。

　　足够案子了结了。

　　——

　　临海是海滨城市，五月份到了吃海鲜的季节，付晓芝下午回到酒店看到姜织夏脸色好转之后，就兴致勃勃地拉她出去吃大排档。

　　付晓芝：“我今天跟那几个建筑公司的老板吃饭的时

　　候，他们给我推荐了好几家饭店，馋死我了！”

　　姜织夏：“有烧烤吗？”

　　付晓芝：“有啊，我们今天先去吃烧烤，烤海蛎，想想就香死了。”

　　聊着聊着，付晓芝已经开始吞口水了。

　　姜织夏也跟着吞了一下。

　　然后她迫不及待地拉住付晓芝：“今天晚上我请你，随便吃！”

　　今天的晚霞格外美丽。

　　姜织夏和付晓芝聊着天看着风景慢慢悠悠地往大排档走。

　　临海市的生活节奏很慢，这里的人也很会享受生活，空气里都是惬意的味道。

　　六点不到，大排档已经开始上客了，老板操着一口临海普通话，给她们介绍自己店里的招牌。

　　姜织夏和付晓芝点了满满一桌，还要了当地很有名的肉饼吃。

　　姜织夏咬了一口油滋滋的肉饼，眼睛发亮：“哇，这个好好吃啊！”

　　付晓芝：“真的吗，我试试！”

　　姜织夏和付晓芝在大排档吃了两个多小时，结完账出来之后两个人都撑得要死。

　　最后决定去海边散步。

　　后来的两天，姜织夏和付晓芝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回程的时候付晓芝低头看着自己消失的马甲线懊恼不已：“我回去得吃几天草了，这肚子太恐怖了。”

　　——

　　下午两点多，航班降落在北城机场。

　　姜织夏和付晓芝拖着行李箱往出口的方向走。

　　付晓芝：“我哥应该就在这边等我们，等下我们去吃个牛排——”

　　付晓芝这边兴致勃勃地和姜织夏说着后面的安排，

　　但来到接机口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付暮晔的身影。

　　付晓芝准备给付暮晔打电话，忽然听到头顶一道熟悉的声音：“走吧。”

　　姜织夏和付晓芝同时抬起头来。

　　看到傅森那张熟悉的脸以后，姜织夏蓦地抓紧了行李把手。

　　付晓芝：“怎么是你？”

　　傅森：“你哥临时有事儿，我正好路过。”

　　付晓芝啧了一声，“你骗谁呢。”

　　还正好路过，他这摆明了就是跟付暮晔商量好了冲着姜织夏来的。

　　付晓芝回头看了一眼姜织夏，她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反应，甚至都没看傅森一眼，没给他半点存在感。

　　付晓芝觉得不太对劲儿。

　　上周一起去学校做活动的时候姜织夏和傅森全程都在一组，后来她调侃的时候，姜织夏的态度很明显是有点点喜欢傅森了，她还害羞了。

　　相比起那天，今天就显得太冷漠了。

　　是吵架了么？

　　想到这个可能性，付晓芝马上给傅森使眼色：你惹珠珠了？

　　傅森虽然看懂了付晓芝的眼神，但还是很茫然。

　　他和姜织夏上次分别的时候并没有闹不愉快，那天姜织夏在御水湾吃饭吃得挺开心的。

　　傅森走到姜织夏面前去接她手里的箱子。

　　姜织夏马上拽回来：“我自己来。”

　　傅森：“你怎么了？”

　　就算反应再慢半拍也能看出来她不高兴了。

　　姜织夏：“没怎么，只是单纯不想看见你。”

　　她说着还往后退了一步，跟他保持安全距离：“以后除了案子的

　　事情之外你别再来找我了。”

　　傅森停在原地半晌没动作，他的手还在半空中，显得很尴尬。

　　付晓芝也有点摸不着头脑：“珠珠？”

　　姜织夏：“我想回去休息了，就不吃饭了，你们去吧，我自己打个车。”

　　她说完就拿手机叫了滴滴。

　　付晓芝夹在姜织夏和傅森中间完全不知道怎么做，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搞不清楚状况。

　　要是之前傅森惹了姜织夏，她肯定无条件跟姜织夏统一战线。

　　但看傅森那个表情，他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姜织夏的冷淡确实来得莫名其妙。

　　按说傅森现在这样追着姜织夏，把她惹生气的概率也不高。

　　姜织夏叫的车一分钟就到了，司机下来把她的行李箱接过去往后备箱放，扯着嗓子问：“三位吗？”

　　“一位。”姜织夏拉住后排的车门，“芝芝，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付晓芝：“……好，那你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姜织夏：“OK。”

　　接着姜织夏就上车了，出租车在付晓芝和傅森的注视下驶出去。

　　车刚走，付晓芝就迫不及待问傅森：“怎么回事啊这是，你和珠珠吵架了？”

　　傅森的视线聚焦在车子离开的方向，出租车一拐弯已经从视野范围内消失了。

　　他摇摇头：“没吵过，我不知道她怎么了。”

　　付晓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也觉得她刚刚有点奇怪啊……”

　　傅森：“她这两天心情不好么？”

　　付晓芝：“没有啊，她

　　除了第一天到的时候有点水土不服之外都挺好的，我俩玩得很开心啊。”

　　“她刚才那样一看就是针对你的，你再仔细想想你是不是做什么事情惹到她了。”付晓芝提醒他。

　　“说她胖算么？”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最近惹她的点了。

第278回 想清楚

　　付晓芝被傅森说得五官都皱一起了：“你没事干嘛说她胖？”

　　傅森：“……我道歉了，她那天没生气了。”

　　付晓芝也知道姜织夏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小事儿生气。

　　所以她突然的情绪和态度的变化就更让人担心了。

　　但要说病情加重的话看起来又不太像……付晓芝思考了一番脑子也有点疼。

　　姜织夏真的是个天生的矛盾体，简单又复杂。

　　付晓芝和傅森上了车。

　　回市区的路上，付晓芝问傅森：“你是打算一直追珠珠的是吧？”

　　傅森：“嗯。”

　　付晓芝：“那你应该也知道你们之间的障碍是什么吧？”

　　傅森：“嗯。”

　　付晓芝：“……你应该跟二哥请教一下怎么追女人，学到他十分之一就行。”

　　傅森：“他没好哪里去。”

　　教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但郑翩跹好像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傅森不迷信周义的理论，持保留态度。

　　付晓芝：“其实我觉得珠珠应该有点喜欢你的。”

　　她难得这么正经和傅森说话，口吻都比平时严肃不少：“珠珠现在的病情到底怎么样我们谁都不清楚，如果她真的打算结案之后就自暴自弃的话，你一定要拽她一把。”

　　傅森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我会尽力。”

　　——

　　傅森说了会尽力，于是当天晚上就给姜织夏发了好多条微信。

　　但姜织夏一条都没有回过。

　　于是傅森第二天带着东西去了相府别墅。

　　傅森走进院子的时候，发

　　现何楚妍和顾淑正在院子里喝茶。

　　何楚妍的视线扫过傅森手上的奶茶袋，微微笑了一下：“来找珠珠的吗，她出门了。”

　　傅森：“不在吗？”

　　何楚妍：“嗯，她和沁阳出去了。”

　　她随手拉出了一旁的椅子看向傅森：“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儿吧。”

　　傅森的表情多少有些惊讶。

　　他以为何楚妍会对他下逐客令来着，毕竟之前她表现得不怎么喜欢他。

　　何楚妍一眼看出了傅森的想法：“之前我误会了一些事情，那些话说得重了一些，很抱歉。”

　　傅森：“您不用道歉，我理解。”

　　何楚妍的话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来看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且她说的一些话也没有错。

　　靳柔身体的那颗肾、裴烨桉的死，本来就是很难跨过去的鸿沟。

　　傅森坐下来之后才看向顾淑，他主动问：“她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顾淑：“这几天没看出什么问题。”

　　傅森：“没有治疗办法么。”

　　顾淑：“她现在不愿意承认自己没康复的事情，如果戳破了会造成她的难堪，可能会有更偏激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