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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没吃，到下午三点，乔雨已经饿得发昏，她打开外卖网，点了两杯瑞幸咖啡，一杯太妃榛香拿铁是给郭悦楹的。
她俩整日黏在一块儿，也了解彼此的饮食习惯。
作为骨灰级重度的甜品爱好者，郭悦楹最喜欢吃比利时的巧克力，她爸经常一次性从国外订购好几十盒，让她放在家里的冰箱低温保存。
郭悦楹很乐意与人分享美食，不过乔雨的牙口不好，吃甜腻的东西会牙疼，大多时候她比较喜欢喝不加糖的美式。
这次需要补充血糖，就点了一杯正常甜度的厚乳拿铁。
张天皓投来一包真空牛肉粒，香辣口味的，乔雨和郭悦楹高兴地分着吃，张天皓趴在工位板上说：“你俩吃东西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
“是吧？”乔雨笑得灿烂，“人跟人相处久了，长得也会越来越像。有一天我照镜子吓了一跳，自己怎么突然变漂亮了，再仔细一瞧五官，才恍然大悟！”
说到这儿，乔雨暧昧地撞下郭悦楹的胳膊，郭悦楹开心地晃了晃脑袋，说：“我这脸上的刀子可不是白动的。”
“哈哈哈－－”乔雨乐得大笑。
张天皓看着她的笑脸发呆，过了一会儿问乔雨晚上有空吗？
乔雨止住了笑声。
郭悦楹吃瓜地看着两人，见乔雨鼓起腮帮子不说话，就用力撞下她的胳膊，“你忘了咱俩约好晚上一起逛街啦？”
乔雨反应过来，咽下口中的牛肉，“喔对！我俩要去逛街买衣服。”
这明显就是借口嘛！
张天皓的脸色暗淡下来，乔雨见他情绪低落，立即又说：“等我从厦门出差回来，咱们仨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悦楹？”
郭悦楹摇头：“别拉我当电灯泡。”
张天皓开心地笑眯了眼，“好啊，等你出差回来，咱们一块儿看电影。”
张天皓坐到椅子上，唇角咧向了耳根。
对面传来闷重的声响，他立马屁股离座，稍稍起身。每次听见乔雨那边有什么动静，他都会第一时间给予关切的问候。
他看见乔雨耷拉着脸，从湿纸巾袋里抽了一张纸，正使劲儿擦手上的油渍。
辣油的气味很重，即使擦了很多遍，那个味道像融进血液里，怎么也散不去。
乔雨走进卫生间，挤了好多洗手液，不停地反复搓洗。
张天皓出现在她身后，手刚触碰到她的肩膀，乔雨就警惕地给了他一肘击。
“说了多少次别碰我！”
她极端的情绪化作愤怒，力道也失去了控制，正打在张天皓的左胳膊上。
乔雨看到他捂住胳膊，像做错事的小孩儿，低头说了句“对不起”，扭头伤心地离开。
这个冬天过得太漫长了！
乔雨站在窗明几净的茶水间，背对着窗户靠在水吧台上，抚摸微凉的手臂，心想，春天什么时候到来呢？
茶水间飘荡着女人悠长的叹息。
张天皓脚步一顿，转身要走，乔雨抬起头叫他：“张天皓，你也怕我吗？”
“不是怕……”张天皓的脖子一寸寸扭动，却始终没勇气转过身面对她，“乔雨姐，你没有做错什么，也不用自责，我该感谢你给了我审视自己的机会。”
“那你胳膊还疼吗？”乔雨主动走向他，“我好像打得很重。”
“不疼。”张天皓连忙说：“一点儿都不疼！真的。”
“那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不用，我真没事。”
乔雨站在他身后，伸出手指捅了一下他，“你是不是哭了？”
张天皓猝然地回头，看见她正对自己笑，瞳孔颤动着低下了头，张口结舌地道：“我...我...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