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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警察学院院长办公室。
“院长，我想休一个长假。”我向院长出示了请假条。
“知秋啊，三年来一直恪尽职守，早该休息一下了。”院长欣慰地看着我。
看着我发愣的表情，院长笑了。
“怎么，以为我不会准你的假？”
我连忙摇头，院长像一个长辈一样跟我聊起了天。
“这些年，你像是没有自己的生活，眼里只有工作。”
“活是干不完的，学校又不是没了你就转不了了，你能请假，我很开心。”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我整个都轻松了不少。
合川市机场，我刚落地就看到了靠在警车旁的严昭凛。
他倚在警车旁，指尖的烟蒂在风中明明灭灭。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闸口时，他下意识站直了身子，烟灰簌簌落在警靴上。
“不是说不用接？”
我在他面前站定，鼻尖还萦绕着烟草气息。
严昭凛接过我的行李塞进后备箱，金属扣碰撞声清脆刺耳。
“顺路。”
他拉开车门，指节在车顶轻轻叩了叩：“先去吃点东西？”
副驾驶座位上放着我最爱的话梅糖，铝箔纸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我捏着糖纸，看他单手打方向盘的姿势与记忆中的某个剪影重叠。
“我想先回家。”
严昭凛一愣，方向盘都偏了半寸，轮胎碾过减速带发出闷响：“哪个家？”
“我们的家。”我看着他，“如果我们曾经那么亲密过，应该会有一个家吧。”
严昭凛点了点头，启动了汽车。
暮色漫进车窗时，车子停在了居民楼下。
楼道感应灯随着脚步声渐次亮起，门锁发出生涩的咔嗒声。
推开门，玄关镜面蒙着厚灰，却仍能照出两人并肩的影子。
“你搬走后，这里就没动过。”严昭凛按亮顶灯，浮尘在光束中起舞。
“灰尘会有点多。”他将口罩递到我手边，“我一直不敢回来……”
沙发上还搭着我当年最爱穿的米色针织衫，茶几玻璃下压着警校毕业合照……
我指尖抚过积灰的相框，忽然被电视柜角落的金属反光吸引。
那是枚嵌在缝隙里的警徽，边缘沾着暗褐色痕迹。
我弯腰去捡，后脑却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无数画面涌入我的脑海。
“撤退！不要跟过去！”血色在眼前晕开，女孩的笑脸碎成千万片。
严昭凛掐着我肩膀嘶吼，“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小心！”严昭凛从背后托住我踉跄的身形，警徽当啷落地。
他掌心贴着我冰凉的后颈，呼吸扫过我耳畔的碎发。
“想起什么了？”
我挣开他的怀抱，逃也似的冲进卧室。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跟记忆里的被质问的自己神色雷同。
“知秋，你没事吧？”门外严昭凛关切的声音响起。
在我承认自己失忆后，他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没有再强迫我接受我的名字。
我洗了一把冷水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有点没办法将记忆中愤怒的男人，和门外关切的身影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