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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医生吓得急忙逃走。
韵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叔叔，你也太凶了吧？人家都被你吓到了。”
叶赫矜没作声。
可顾若宁却看见了他藏在袖口下攥紧的手——骨节泛白，青筋微凸。
他在忍耐。
韵曼却浑然不觉，晃了晃手机，笑嘻嘻地说：“我们学校最近有好几个男生加我微信呢，都说想追我……”
“删了。”叶赫矜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冰。
韵曼一愣：“为什么？我都十八岁了……”
“我说，删了。”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韵曼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凶什么凶……”
可她还是在他的注视下，乖乖打开手机，当着她的面，把那些男生的联系方式一一删除。
顾若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当天夜里。
顾若宁伤口肿到流血，叶赫矜才姗姗来迟。
韵曼跟在他身后，身上套着明显大一号的白大褂，袖口还滑稽地挽了两圈。
“姐姐别生气，”韵曼吐了吐舌头，“都怪小叔叔打翻水杯，害我衣服都湿了，这才耽误时间。”
顾若宁的视线落在叶赫矜身上。
他最是洁癖。
有次，自己只是隔着橡胶手套碰了他一下。
他冷着脸摘下口罩和手套，打开手龙头将自己的手搓洗到通红，
可现在，他任由韵曼穿着他白大褂。
果然，不被爱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躺好，我给你换药。”
叶赫矜的声音比平时哑了几分。
担心韵曼会无聊，他连上药的动作都加快了。
不过片刻，他便换好药。
临走前，他说会来接她。
韵曼打着哈欠，往叶赫矜怀里钻：“小叔叔，我困了。”
叶赫矜身形一僵，很快抱起她：“睡吧，我带你回家。”
等人走后，顾若宁盯着椅子上那件遗落下来的白大褂。
她踮着脚，偷偷拿起，像个瘾君子一样，抱着白大褂躲在被子里哭。
她不想，再喜欢他了。
翌日。
叶赫矜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副驾驶的顾若宁。
他皱了皱眉，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今天你好像格外沉默？”
顾若宁依旧没回头：“伤口疼，不想说话。”
他刚想出声，手机突然响起——
电话那头，韵曼哭得梨花带雨：“小叔叔，爷爷派人来抓我了！他们说要送我去联姻，明天就飞国外……是不是顾若宁和爷爷说了什么？”
叶赫矜眼神骤然一冷，猛地踩下刹车。
顾若宁被惯性带得往前一栽，还没稳住身子，就听见他冰冷的质问：
“你昨天有没有给爷爷打过电话？”
她怔住，缓缓转头看他：“……什么？”
“装傻？”他冷笑，手机屏幕直接怼到她眼前，“韵曼联姻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顾若宁盯着屏幕上“韵曼”两个字，忽然觉得可笑。
她抬眸，直视他的眼睛：“我这些天一直在医院，连爷爷的面都没见过。”
叶赫矜眯了眯眼，目光审视地在她脸上扫过。
车内空气凝滞。
半晌，他收回视线，嗓音低沉：“……最好是这样。”
车子重新启动，顾若宁攥紧安全带，指节发白。
她以为他会送她回家，可他却在路边停下。
“下车。”
顾若宁愣住：“这里离别墅还有三公里……”
“自己走回去。”他声音淡淡，目光冷冽，“我有事要处理。”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地推开车门。
烈日当头，她的心却犹如被寒冰的冰刺所填满。
汽车扬起的灰尘呛得她眼眶发红，每一口呼吸都充满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