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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现状，是他的诉求。

那天晚上他也没有在开玩笑，他可以退让，她可以称呼他为前夫，但是户口本上婚姻状态那栏必须是已婚。

每周依然保持以前的频次，三到四次。

她还是他的妻子，履行义务就是应该的。

薄凌州清楚她如果离了婚，八成要带着她的母亲远走高飞。

他不会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就是死，她也只能死在他的怀里。

薄凌州淡定抽出另一份文件，交给了助理：“给舒桃送过去。”

助理也不敢问是什么，更不敢拆开看：“好的。”

薄总和夫人在闹离婚，作为助理的刘厌是知道的。

这些日子，薄总在公司里都是低气压，想来这件事影响还是不小。

刘厌只能苦兮兮把薄总交给他的文件又给舒桃送了过去，舒桃在家里，刘总助忽然打电话问她的住址，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

刘厌也很尴尬，以前是同事的时候。

他感觉舒桃人真的还挺好，不争不抢，经常请办公室的同事喝奶茶，也从来不给薄总打小报告。

就是吧，感情上的事情，叫人头疼。

“这是薄总让我给您送过来的。”

“好，我看看。”舒桃抿唇，问：“他还有别的事交代你了吗？”

刘厌摇头：“没有，那我就先回公司了。”

“嗯。”

刘总助离开之后，舒桃打开了他送过来的文档，里面是一份关于她的精神鉴定，复印件。

薄凌州清楚明白告诉了她，那天晚上他说的每个字都算数，哪怕再下作，再怎么出格，他都真的做的出来。

文件袋里还夹杂着了一份律所的风险评估，以及李鹤那几个合伙人的把柄。

舒桃亲身体会领教到了薄凌州雷厉风行的手段，她拨通了薄凌州的电话。

那边先漫不经心开了口：“如果这些东西还不能够让你清醒，我还有别的，你要看吗？”

舒桃面无表情：“不用了。”

她慢慢张了口，唇色苍白，她轻声地说：“薄凌州，我以前喜欢过你。”

薄凌州捏紧了手指，心底颤了颤。

即便已经从盛西周口中知道这件事，但她亲口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说不上来的一种奇怪感觉。

她喜欢的是那个光明磊落的、骄阳般灿烂的少年。

舒桃吸了吸鼻子，声线轻颤：“薄凌州，你说的都对，人都会变，我喜欢的那个人早就死了。”

“你亲手把你自己从我的心里面挖了出来。”

她说到后面已经有点哽咽。

她以为他做不出这种事。

舒桃不要自由了，代价太沉重了。

在他肯主动放手之前，她要不回自己的自由。

“随便了，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薄凌州听着她充满倦意的声音，胸腔窒息的快要无法呼吸，那种压抑将他逼到了绝境，喉咙里灌进来不是空气，仿佛是一把把刀刃，被他生生吞了进去。

薄凌州快要把骨头都捏碎了，他哑声说：“你搬回来，我们就像以前那样。”

“我不干涉你的工作。”

“就这样吧。”

当个不情不愿的、钱货两清的交易。

就这样。

将错就错。

爱情了先动了心的，一定是输家。

薄凌州感觉自己已经输了，他咽了咽喉，用还很沙哑的声音说：“如果你要我的爱，我…”

我也愿意。

给你。

“我不要。”舒桃毫不犹豫打断了他，轻轻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第376章

她不要了。

她实在要不起了。

薄凌州口里的爱是什么，舒桃不清楚。

他说对她有一点喜欢，可是对她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

一点点的喜欢，差点已经给她带来了灭顶之灾。

她承受不起他口中的爱。

爱这个字，是很珍贵的。

薄凌州听见她干脆利落吐出来的三个字，身体僵了僵，他咽下喉咙里那口剧烈疼痛的呼吸，他用嘶哑的嗓音开了口：“那你准备收拾东西搬回来住吧。”

“你母亲那边，需要我帮你解释吗？”

舒桃指尖苍白，她淡淡地：“不需要。”

事已至此，再多说些漂亮好听的话，也没什么用。

薄凌州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哪怕他的心里并没有多么痛快：“你收拾好了行李告诉我，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好的，薄先生。”

他要恢复到从前，那就和以前一样。

把他当成她的客户就好。

薄凌州听着她像应付客户的态度来敷衍他，好像有点生气但又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生气，从前他和她就是这样相处，是上司和下属，是一夜欢愉的情人，唯独好像不是丈夫和妻子。

婚姻在两人之间并不真正成立。

舒桃听他迟迟没有再说话，隔了很久，她问：“薄先生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薄凌州看着玻璃镜里自己的表情，平静却又有些难看，他问：“可以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

舒桃觉得很奇怪，反问道：“不是薄先生要我回到从前吗？你忘记了？我们以前就是这样的。”

只有交易。

只有各取所需的交易。

没有其他的。

温存是暂时的。

爱ꎭ꒒ꁴ꒒是根本不存在的。

薄凌州反驳不了她说的话，他默了半晌，咬紧了齿关，绷着张面若冰霜的脸，他说：“是有点忘记了。”

舒桃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也没多高兴，尽管他已经是个胜利者，舒桃不明白他已经赢了怎么还是不高兴？

她没精力猜也懒得猜：“薄先生，我要工作了，就先挂了。”

薄凌州的话说了一半，就听见了嘟声。

舒桃挂得干脆利落，丝毫都没有拖泥带水。

薄凌州将手机随意丢在桌面，他的目光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看向了外面，她曾经的办公桌一直空着，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人。

薄凌州以前工作的累了，偶尔也会往她办公的方向看两眼。

她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实在困了累了，就和旁边的同事悄悄的聊聊天。

两个人凑到一起很喜欢拼单买奶茶喝。

薄凌州那个时候也不太理解她怎么会那么喜欢喝奶茶，有一次他心血来潮让刘厌买了一杯，装在咖啡杯里，尝了一口他就放了下来，实在太甜了。

他没见过比舒桃还喜欢吃甜的人。

有时薄凌州都担心她的牙齿会被自己吃坏。

薄凌州想着以前的那些事，走了很久的神，直到助理敲门，他才从以前的情绪里抽离。

刘厌这些天一直忙着给薄总面试新的秘书，已经快两个月，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薄总的眼光真的太挑剔了。

不过虽然薄总没有拘束性别，但刘厌自作主张在招聘广告写清楚了条件，只要男性。

男秘书，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刘厌进了办公室：“薄总，昨天面试的秘书里有两位还不错，您要不要看看？”

薄凌州说：“你看着挑一个吧，话少事少的，重新给他安排一张办公桌。”

第377章

刘厌心里嘀嘀咕咕很奇怪有现成的桌子不用，怎么还要准备新的？

他虽然觉得奇怪，却也不会真的开口问出来。

“好的，薄总。”

——

舒桃花了三天的时间整理好自己的行李，从别墅里搬出来的时候只带了两个行李箱，现在搬回去，依然也只有两个行李箱。

在这期间，薄凌州倒是没有催过她。

两个人之间的离婚诉讼以她撤诉为终点。

李鹤什么都没有多问，只是说尊重她的决定。

舒桃感觉到特别对不起李鹤，白白浪费他那么多时间，还差点将他卷进波折里。

李鹤好像看出来她在想什么，让她心里不要有负担。

可能是最近的压力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