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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饭时间，同事们又兴致勃勃地聊起了昨天的网络热点。

　　我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安静地埋头吃饭。偏偏老马凑过来问我：“哎蔓姐，你每次去C市出差，不是都住省政府那家御庭吗？”

　　他轻而易举地把话题带到了我的身上——在我一点儿也不想要关注度的时候。

　　其他人纷纷开腔：“这么巧的吗？”

　　“蔓姐你经常住御庭，有遇到网上说的那些事吗？”

　　“你有没有见过那个打人的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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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是随口一问，我正准备随口一答，老马又突然搞事：“等等！上个星期，蔓姐你刚好也在C市哎！”

　　我心里一个“咯噔”，生怕他认出了监控视频里被打的人是我，但他下一句话又打消了我的顾虑：“那女的打人的时候，你去看热闹了吗？”

　　我登时松了一口气。

　　“没有。”我扒拉着碗里的菜，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

　　“嗐。”老马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也是，你就不是喜欢看热闹的人。”

　　我没接他的话，就怕说得多了被他们看出端倪。

　　可老马仍不消停：“我看网上说，那个邓什么的男朋友是个公务员呢！说起来，他们打架那地方，还真有点像是在省政府门口！”

　　我心里又是一个“咯噔”。

　　“蔓姐，你撞见了吗？”

　　——该来的怎么也逃不掉。

　　我照旧否认：“没有。”

　　“你怎么总能精准错过这些狗血大戏呢？”老马的语气里带了些许恨铁不成钢。

　　我冷笑着怼他：“你要想看戏，以后自己出差。”

　　老马立刻收了声，老老实实吃饭，不敢再来骚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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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这儿没挖到有趣的八卦，下午组里线上讨论结束以后，老马又旁敲侧击地向留在C市的驻场同事们打听：“你们昨天有没有人在现场？”

　　驻场同事的答案与我一致：“没有。”

　　但他们因为在那边工作了好几年，与政府其他部门联系更多，也得到了许多我不知道的内幕：

　　“那个男主角也是大数据局的，但跟我们不是一个科室，做的也不是一个项目。今天他们科室发了处罚公告，他今年下半年的奖金全没了，评优的资格也被撤了，估计他都后悔死了。”

　　“我还有个更劲爆的八卦！昨天下午那阵咱们科室的赵科长不是出去了吗？据说就是去拉架了！”

　　“人家打小三，关赵科长什么事？”

　　“据说啊，据说——男主角是赵科长大学同学，打人的女主角是赵科长老婆的闺蜜。我不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是不是赵科长撮合的，但是男主角进大数据局，一开始是走的赵科长的关系，挂在隔壁科室做外包的合同工，后面考了两次才考上正式编制。”

　　“赵科长背景这么厉害吗？我听说他家里条件一般般啊。”

　　“在省政府上班，能瞎露富吗？万一被哪个红眼病给举报了，不得连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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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题已经歪到开始扒赵嘉奇的家庭背景。

　　我的心思却仍停留在上一条“更劲爆的八卦”。

　　——如果邓秋雅的男朋友真的是赵嘉奇的大学同学的话，那班级群里关于我的谣言，就都说得通了。

091 严重性

　　网上流传的视频里，邓秋雅的男朋友因为从始至终都没有插手，存在感低得甚至都没有后面来劝架的赵嘉奇镜头多。

　　而他仅有的几个镜头都是一晃而过，我循环了好几遍，也截不出一个清晰的全脸。

　　于是我只能问姜倩：“咱们班的毕业照，你还留着呢吗？”

　　我大学时期的东西全都寄回了家，被我妈收进了储藏室，一股脑全压在了箱底。就算让我妈现在去找，她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找到。

　　“原件在我爸妈家，但是毕业的时候我拍下来发了说说的好像。你要的话，我去QQ上翻一翻，说不定能找到。”姜倩没问我做什么用，几分钟后，直接把照片发了过来。

　　七八年前的手机比不得现在，加上又是翻拍，二十多个人站在同一个界面里，每个人的脸都模糊得难以分辨。

　　我只能凭借昨天的记忆，连蒙带猜地锁定了其中一个男生，圈出来后问姜倩：“你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姜倩也记不清了。

　　“我问问徐凯哈，他跟班里男生熟一些。”

　　徐凯很给力。

　　不消片刻，姜倩就给了我一个名字：田怀忠。

　　我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他也并不在先前造谣我的那群人里。

　　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但姜倩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他和那个A以前是室友，两个人关系特别好。怎么了？他也骂你了？”

　　“没有。”我说，“只是我终于知道谁是散播我和赵嘉奇谣言的源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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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御庭集团总经办来了电话。

　　联系我的还是昨天那个人，他向我传达了御庭集团对邓秋雅与酒店经理的最终处罚决定：“两个人都被立即开除，且终生不再录用。您要求的公开道歉，我们已经放到微博上，您可以去我们集团的官方账号查看。当然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单独给您发一份到邮箱。”

　　我应了声“好”，随后登上微博。

　　果真如他所说，御庭集团官方账号十多分钟前接连发了两条微博，一条是致歉声明以及处罚公告，另一条则是邓秋雅与酒店经理亲自手写的道歉信。

　　他们俩的道歉信大概是套用了模板，写得都中规中矩，看不出多少诚意。

　　不过能让他们难受我的目的就算是达到，我也懒得吹毛求疵，给自己增添一些麻烦。

　　本来这件事在我这儿已经揭过，可网上的余热仍在。因为道歉信里他们带上了我的大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被我家里的某位亲戚恰好看到，便捅到了我父母那里。

　　我自打上大学以来就对父母报喜不报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