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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较虽然着急，却仍旧好脾气的绕开了，但下一瞬寒沈就又堵了过来。

沈小棠顿了顿，察觉到了不对劲，却仍旧又绕了两次，每次寒沈都会追过来，沈小棠就明白了：“萧霆不想见我？”

寒沈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怎么会不想呢，就是不方便，不方便……”

沈小棠一抱胳膊：“有什么不方便的？”

寒沈脸色发苦，想起刚才萧霆嘱咐他的话，嘴唇有些哆嗦：“爷他昨天兴……兴致来了，喊了阿薛侍奉，现在还没起呢……”

沈小棠呆了呆，兴致来了？阿薛侍奉？

这个兴致，这个阿薛，是她想的那两个吗？

她被萧霆给气笑了，他可真行，这谎撒起来一个比一个不着调。

她将咬牙切齿都吞进肚子里，干脆的转身：“行，我明天再来。”

她抬脚就走，寒沈一呆，大概没想到她这么好打发，见她绕过照壁不见了影子，才回过神来朝主院匆匆而去，大约是要回去复命。

他走的太急，完全没注意到刚走的人又从照壁后头走了出来，大摇大摆的跟在他身后也朝着主院去了。

第563章 她不走了

萧霆正在屋子里坐立不安，见寒沈回来，神情瞬间复杂起来，嘴唇一张，仿佛迫不及待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想问，又不太敢问。

寒沈没体会到他的纠结，一进门就松了口气：“夫人走了。”

萧霆怔了怔，虽然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可心里竟完全说不上高兴，甚至还空荡的有些难过。

许久后他才叹了口气：“她说什么了？”

寒沈这才察觉到萧霆的复杂心情，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如实说，毕竟沈小棠刚才的反应实在算得上是冷淡，仿佛来这里拜访并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念头，而是单纯的出于礼貌。

他心里生出些对萧霆的心疼来，可毕竟是主子，是不能蒙骗的：“夫人没说什么，只说她明天再来。”

萧霆沉默下去，大约还是不死心，迟疑片刻他再次开了口：“没生气吗？”

寒沈犹豫着要不要点头，骗一骗人也好。

可萧霆从他的犹豫里得到了答案，没给他说谎的机会，抬了抬手：“下去吧。”

寒沈不太想走，且不说长公主三令五申，萧霆身边绝对不能没有人跟着，就单单只是待会要喝药了，他也得盯着。

他寻摸了一块抹布开始擦桌子，萧霆也没理会他，靠在门框上盯着院子里的珠树走神。

寒沈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了过去：“爷，您要是真惦记着，咱们就偷偷去看她一眼吧，这来了凉京，她总不能不去别的地方是不是？偶遇一下也行。”

萧霆很明显的心动了，连身体都不自觉站直了一些，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有些人，一旦见了，就舍不得不见了。

不能太放纵自己。

寒沈叹了口气：“那行吧，她在凉京又没有家室，很快就会走的，到时候爷您就能轻松些了。”

萧霆没开口，嘴唇却越抿越紧。

半晌，他眼底露出一丝狼狈来：“去查查，看她什么时候走，从哪个城门走，到时候……”

他就去城门偷偷看一眼，谁都不让发现。

“她不走了。”

萧霆一愣：“你说什么？”

“她不走了，要留在凉京。”

萧霆的眉头皱了起来：“胡闹，眼下边境战事已停，正是风平浪静的时候，天高皇帝远的，不比凉京舒服？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她就是不走了，非要留下。”

萧霆扭头狠狠瞪了一眼寒沈：“所以问你为什么？她做什么要留下？！”

寒沈被问的一脸懵逼，半晌才吞了下口水，颤着嗓子开口：“爷，奴才没说话……”

萧霆一怔，猛地转头看向院门口，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窈窕的身影，正抬着清凌凌的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他。

“因为这里有个叫萧霆的人，让她舍不得走，所以，她要调职回凉京，要留在这里守着他。”

萧霆慢慢僵住，沈小棠……

虽然他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见她，远离她，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可看见对方的这一刻，他心里仍旧是喜大于惊的。

而且，沈小棠还说，要守着他。

他动了动嘴唇，一瞬间甚至很想开口答应，可他艰难地守住了脑海里的一丝清明，不行，绝对不行。

他不敢再看沈小棠，有些狼狈的移开了目光，却一眼就看见了寒沈，他心头火气，忍不住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你不是说她走了吗？！”

寒沈很冤枉：“奴才是看着她走的啊，没想到她又回来了……夫人这心眼太多了。”

萧霆觉得这都是借口，理直气壮的指责他：“是你蠢。”

寒沈一噎，忍不住咬了咬牙：“是，奴才蠢，那现在人都追过来了怎么办？要不……您亲自撵一撵？”

萧霆一顿，刚才的理直气壮顿时有些扛不住了，他，他自己撵人啊……

他无意识的抠了抠手心，迟迟没开口。

寒沈催促的看了他一眼：“爷？”

萧霆恼怒的又瞪了过去，喊什么喊？

他当然会撵人的，但是……着什么急？！

他扭开头用力咳嗽起来，脑海里却不自觉回想起了沈小棠刚才的话，她说，舍不得那个叫萧霆的人，想守着他……

萧霆又咳了一声，脸色仍旧是严肃的，可耳朵却一点点红了起来，一肚子大道理，也一肚子绝情的话，这一刻却都有些说不出口。

他只好暂时沉默，等一会儿吧，只要一小会儿他就能平复心情的，到时候，他肯定能硬起心肠，把人撵走的。

但不等他冷静下来，院门口的人就抬脚走了过来，大摇大摆，理直气壮。

主仆两人不自觉让开了路，任由她这么进了屋子。

沈小棠打量了一眼这座住了几个月的屋子：“摆设怎么换了？原来的多好看。”

寒沈立刻应了一声：“回头就换。”

沈小棠又看了眼博古架，上头的东西也都换了，只剩了一个盒子，先前在，现在也在。

她抬手打开，里头满满的赤玉簪子，她一顿，捡了一根出来插在了头上：“好看吗？”

寒沈连连点头，见萧霆没反应，抬手轻轻戳了一下，萧霆立刻站直了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