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桑思娴尉迟砚我们就注定再没有结局(桑思娴尉迟砚)已更新+无删减(我们就注定再没有结局)
叶听云却不甘心追上来,将她拽到一处货架前。
“怎么?不敢面对现实?”
身侧货架摇摇欲坠,经不得半点折腾。
叶听云的意图显而易见。
桑思娴压根没想同她做这些,奋力挣开她的手想走。
叶听云面色却骤然一变,拉着她就开始哭。
“嫂嫂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不要你的院子也不要你的手镯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求你别拆散我和‘阿寅’。”
叶听云力气之大,恨不得扣下她一块肉。
眼看头顶的东西要掉下来。
桑思娴用尽全力甩开她。
下一秒,却被一双大手狠狠推开。
那手上疤痕刺眼。
桑思娴还来不及回神,腰身就重重砸上身后的架子。
无数物件砸下,桑思娴被压住,脑子都是空的。
紧接着,便是数不清的剧痛从她小腹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兵荒马乱间,有人尖叫,有人上前帮忙,叶听云也被人牢牢护着。
只有桑思娴,躺在冷冰冰的地面。
温热的血从她身下流出。
她绝望的看着身前那个背光的男人。
从前那双手为了救她,差点断在一双冷刃下。

哪怕留下个硕大的疤他也满不在乎,说要用那只手牵着她到白头。
而今,那只手却紧紧抱着另一个女人,担惊受怕得颤个不停。
“没事的云娘,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
他拉走了往桑思娴这边来的郎中,嗓子哑的骇人。
“先救云娘!她腹中还有孩子!”
因为他的话,桑思娴被彻底遗忘。
她看着叶听云被抱上二楼,看着她的孩子得以存活。
而她腹中的孩子,连走,都这么悄无声息。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叶听云挑衅的笑。
耳边,是尉迟砚好友不敢置信的声音——
“你疯了!叶听云有你护着头发丝都没掉一根,你没瞧见桑思娴身下流的血?她才是伤的最重的那个!”
回他的,是尉迟砚笃定的声音。
“思娴起了离开的念头,这时候受伤刚好能留住她。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桑思娴,我的未来必须得有她,有我们的孩子,不然,我会疯。”
这一觉,桑思娴睡得格外不安稳。
她反反复复做梦,梦里都是年少鲜衣怒马深爱她的尉迟砚。
他会因她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大半夜护着她去扣寺庙的大门,只为在菩萨面前求个长久。
会在遇险时,毫不犹豫将她护在身后,神志不清了嘴里喊的都是“菩萨保佑我的思娴平安顺遂。”
会因为郎中一句她可能撑不过今晚,怕她一人害怕,毅然决然在她前头割腕,先去路上等她。
可梦总会醒。
温存褪去,等待她的,只有小腹处难言的坠痛。
以及郎中无奈的一句:“再早一步你的孩子便能保住了,可惜了,还是对双胎。”
郎中眼底的怜悯刺的桑思娴一颗心生疼。
她颤着手捂着空荡荡的小腹。
那些被她刻意隐藏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本来她和尉迟砚差一点就能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未来。
如果不是那些欺骗,如果不是他在她刚怀上孩子时就选择假死,去圆他可笑的执念……
散不尽的痛意在桑思娴眼底蔓延。
她死死掐着手心,忍到身子发颤。
房门却忽然被人推开来。
尉迟砚站在门口,脖子上的红痕还没散去,脸色也不太好。
“桑思娴你疯了?你知不知道……”
质问的话在看到桑思娴那张惨白的脸时戛然而止。
他紧了紧身侧的手,沉默好久,有些无奈。
“算了,下次别再做这种事,我不想深究你带云娘去那的意图是什么,但是你要知道,云娘才是我将来的妻,也幸亏你身体并无大碍。”
他端了碗鸡汤来。
看样子,还不知道她刚在他的‘助力’下,没了两个孩子。
这一刻,桑思娴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她抓着枕边曾写过一半后被泪水模糊报废的和离书。
纸张被抓破,指尖扎进掌心。
她却只是固执看着眼前人。
看着那双曾经全是她的眼睛。
“在你看来,是我想害她?”
尉迟砚舀汤的手一顿,皱眉:“我说了,我不想深究。”
不想深究?
他是不想深究叶听云的真面貌,怕坏了他白月光的形象,还是在他心里,她桑思娴就是这样一个心思歹毒的毒妇?
桑思娴仰着头,极力隐忍着情绪:“当时医馆多的是人,你要是想知道……”
“够了!”
尉迟砚把碗重重放在床头。
“我敬你是我嫂嫂,所以对你加倍的好,这不代表你就能肆意伤害我妻!你明知她有孕,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护住她,我们的孩子就没了!”
是啊……
他及时赶到护住叶听云,保住了他们的孩子。
她的孩子,却因为他那一推,再没了生还的机会。
看着那双猩红盛怒的眸,桑思娴从未觉得面前人这样陌生。
心中情绪堆积到极限,她深深吐出口气。
眼泪砸落的同时,她松开了握拳的手。
“那就,恭喜你们。”
恭喜你们保住了孩子。
也恭喜你,永得挚爱。
她胡乱扯着袖子擦了把泪。
尉迟砚总算发觉她的反常,眉眼软下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嗯,我知道,担心心上人嘛,多正常啊。”
她不是没见过尉迟砚爱人的样子。
他无非是把从前给她的爱,加倍给了叶听云。
桑思娴忍着心口窒息的疼,眉眼也松下来。
“是我糊涂,最爱我的阿砚已经死了,你只是,最爱叶听云的尉迟寅。”
她不该,执着的。
桑思娴诚心道歉,催着他回去陪叶听云。
尉迟砚心却不受控一跳,手下意识拉住她不肯松。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有种预感,总觉得这时候他若是走,他这辈子或许就再不会再见到她……
“思娴……”
他声音才响,就被门口丫鬟的哭腔打断。
“二公子,您快去看看姨娘吧,姨娘梦魇醒来没瞧见你,非说你不要她和她腹中小公子了,眼睛都哭肿了……”
尉迟砚眉头一皱,本能看向桑思娴。
她却只是平静的勾唇。
“去吧,没有谁会一直等着谁,所以,别让你的心上人等太久。”
大抵是她反应过于平静。
尉迟砚躁动不安的心,忽然就落到了实处。
想来,也怪他多虑。
桑思娴那么爱他,怎么可能离开他。
他在屋内应了一声,嘴角也多了些笑意。
“你先过去安抚着,就说我给她买了她最喜欢的蟹黄包,马上就去陪她。”
自然的谎话,张口就来。
出门前,他还在跟桑思娴保证。
“思娴你放心,这辈子你永远都是大哥最爱的女人,是他唯一的妻,这一点绝不会变。”
“这几日我先送你去别院,等云娘养好身子我再让人接你回府。”
桑思娴却只是沉默着。
看向不远处书案上崭新的信笺。
那里头,是一份完完整整,印着他尉迟砚章子的和离书。
怕尉迟砚看不见,桑思娴还专程找了府外的乞儿,让他在尉迟府风光大喜那日送上。
同和离书一起打包的,还有叶听云送来的挑衅字条、从医馆路人那得到的口供,以及——
装着两个孩子尸身的包裹。
怕尉迟砚没机会见自己的孩子,孩子落下来后,桑思娴特意留下了两个巴掌大的死胎。
就当,她这个前妻送给他和旧爱的新婚礼。
距死遁日期还剩最后几日。
桑思娴在别院,身子也养的差不多。
这段时间,尉迟砚每日都会让人给她送汤。
她知道那汤出自尉迟砚之手,一口都没喝过。
尉迟砚人没露面,汤却送的坚持不懈。
直到接她回府那日。
尉迟砚一身月牙白长袍气质温润,进门就往桑思娴腕上戴了条玉镯。
和她之前戴的那条很像。
但她知道,它们不一样。
尉迟砚还全然不察,愉悦的欣赏着那条玉镯。
“今日是你的生辰,嫂嫂,我以大哥的名义为你在聚福楼定了雅间,该给你的,我都会满足。”
怕桑思娴拒绝,他又补了一句。
“大哥从前就说他这辈子绝不会错过和你的任何一个重要日子,我知晓你难过,所以今天,你可以把我当成大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展颜,许愿,就像在大哥面前一样。”
窗外斜阳血红。
看着那双深邃发亮的眼睛,桑思娴沉默良久。
久到尉迟砚以为她要拒绝时,她忽然开口,报了个地名。
尉迟砚一愣。
桑思娴视线却挪到了窗外。
“长宁街有家小酒楼,我和尉迟砚第一次相见就在那。”
所以,句号也该画在那。
尉迟砚未曾多想,只当桑思娴爱他爱的深,连声应下,嘴角都翘了起来。
直到行至半路,他手底下的人策马赶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尉迟砚愣了一瞬,在那之后便心神不宁起来。
几次三番隔着帷裳偷瞄桑思娴。
最后一次,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之后的路,明显就变了。
桑思娴发现时,马车已经开到偏僻处。
她警惕皱眉,心里闪过不安。
“你要去哪?”
落日的余晖温柔,照的身侧男人那张脸也柔。
桑思娴却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挣扎。
而后,便是他残忍的声线——
“有伙贼人同大哥有仇,结果错绑了云娘,嫂嫂,抱歉……”
抱歉什么,显而易见。
“所以,你要拿我去换叶听云?”
是陈述不是疑问。
朝夕多年,桑思娴太了解他。
他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