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清裴玉珩小说(沈月清裴玉珩)全文免费阅读_沈月清裴玉珩(沈月清裴玉珩)最新章节完整版免费阅读(沈月清裴玉珩)
说着把自己满头的朱钗全取下来,都放在花花腿上,“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我还有很多……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给你,好不好?”
花花看到更多好看的金银首饰,多的都从她腿上抖落下来,呜呜哭得更甚。
“哎呀呀,我的姑奶奶,小祖宗……”
沈月清又开启诱哄模式。
一整天了,烦死了!
裴玉珩站在门外,看她又烦又不敢发脾气的艰难表情,忍俊不禁。
“臭清儿,你还要害我是不是?”花花终于止住哭泣,气呼呼地骂她。
“我怎么害你?”沈月清生怕她再哭,语气软绵中还带着诱哄,“我这生爱你喜欢你还来不及,怕你现在身上伤着,吃不好喝不好,今天勤勤恳恳地在这儿服侍了你一整天,就差咬碎了喂进你嘴里……”
裴玉珩笑容僵住。
她好像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说过……爱和喜欢!
花花一把鼻涕一把泪,“你知道沈海是怎么发现我助你逃跑的吗?”
沈月清眨眨眼,“不知道啊?”
花花把她腿上的那些朱钗全都抓起来放案几上,义愤填膺地说着,“这些东西,全都是御赐之物,上面都有特殊暗记,沈海说,我要是拿去当了,说不清来路就会被官府抓去坐牢!”
沈月清被训得假装乖巧,“谁说让你当了,我说让你融了!”
“哈!你可拉倒吧!”花花气恼的点了下她的脑袋,“融了直接杀头!”
“啊?”沈月清一副清澈纯粹的眼神看着花花,“这么严重?”
“是啊!”花花把满桌子的朱钗往她眼前一推,“就这些,足够我灭九族了!”
沈月清低头看看那些造型的确够精美独特的各种朱钗,默默眨巴几下眼皮,忽又抬起来看花花,“正好啊,你还不知道你爹娘是谁,这样一来,都省那些寻亲的路费了!”
“桑、清、儿!”花花一字一句,气得像只充气的癞蛤蟆。
“哈哈……”裴玉珩忍住了,身后的沈瑞实在没忍住,捂着嘴巴还笑出了声。

两女孩闻听外面的动静,慌忙双双站起来。
花花手忙脚乱地把案几上的朱钗抓起来往沈月清发髻上胡乱的的插进去。
裴玉珩故作矜持清冷地推门进来。
身后的沈瑞还捂着嘴忍不住笑。
花花又被惊吓到,眼神仅仅瞥了裴玉珩一眼,瞬间膝盖一软,“普通”一声昏死在地上。
沈月清正要给裴玉珩行礼。
“花花!”
昏睡过去的花花暂时被安置在之前这院子里唯一的婢女密蒙的房间。
沈月清照拂花花睡下,出来正看到裴玉珩已经命人在小院里的石桌上摆了一桌酒菜。
月色如水,乌鹊南飞。
初夏的风微凉。
静谧斑驳的小院,一棵歪脖子老槐树花开正盛,微风拂过,花瓣片片倾洒在裴玉珩一身白衣散发的衬托下,颇有几分清冷孤寂的美。
“过来!”裴玉珩坐在石桌前,握着一把晶莹剔透的白玉酒壶在斟酒,低哑命令的语气,头也不抬。
沈月清迈着碎步靠过去,就站在他身侧。
“坐!”他依然不看他。
沈月清就乖乖地坐在他对面,静静看着他。
但见他一袭月白色长袍,衣袂随风轻拂,仿若携着山间清冷的雾霭而来。
一头如墨的长发,仅用一根羊脂玉簪半挽而起,其余发丝柔顺地垂落在身后,几缕碎发随意地散落在白皙的额前,更衬得那张面庞仿若精雕细琢的美玉,清冷卓绝。
第32章 躲我?
不知为何,他明明出身高贵,衣食无忧,且又少年得意,小小年纪就连中三元榜首,为何……眉眼之间,总有那么一抹她能察觉和捕捉到的忧伤和愁苦。
裴玉珩知她在端看他。
他刚刚,刻意换了白衣散了头发,就是想让她这般多看他几眼……
他自认这副皮囊还算不错,可她每次看他的时候,不过是匆匆一瞥。
他从她的眼睛里,从未看到过那些旁地女子那般对他的沉迷眼神和那种近乎狂热的…迷恋情愫!
她对他,有的不过是利用和应付。
他很想、很想、她能像对花花那样说的……喜欢他,哪怕只是市井那些妇孺对他这副皮囊的迷恋,也行。
本以为,此时此刻,她凝视他的目光,是被他这装扮或者是面容所迷惑。
可没想到,他放下酒壶抬头却佂然发现,她正眯着一双杏眼托着下巴,眼睛看着他,那颗心却早已不知跑去哪儿?
裴玉珩蹙眉,捏起酒杯,一口仰颈饮尽杯中酒。
像是吞了一口苦涩和不甘。
喉结在霜白肌肤下滑动如寒玉滚珠,一线酒痕自唇角蜿蜒而下,没入衣襟深处若隐若现的锁骨。
院中槐花忽而簌簌飘落,沾在他鸦羽般垂落的发间,倒像是寒潭上浮着的碎雪。
“桑清儿!”裴玉珩语气怅然若失地喊她。
沈月清适才恍然回神,“嗯?”
“公子?”
他带了几分恼意,凑近她眼前,一张看似温柔的俊脸语气不太善的直截了当问:“你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
沈月清眼神闪躲看他酒杯空了,于是也慌忙端起酒杯看着他,一口闷了!
裴玉珩回身坐直,俯视她。
“回公子,奴婢在想…像公子这般神仙一样的人物,将来娶了那沈家小姐,你们俩…一定是郎才女貌、天生绝配,想必会是整个京都城…不!是整个济国上下,都羡慕嫉妒的一对!”
裴玉珩看着她的眼神忽然冷凝。
沈月清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怎么?”她捏着杯盏,有些怕怕地看着他,似在讨好的语气,“公子,是奴婢…又说错话了吗?”
她其实就是、故意点给他!
看他今晚故意打扮这般…轻浮坐在她眼前晃荡,无非就是想勾引她先做个前戏。
她现在虽然月事过去了,但后背被他从马背上丢地上然后还抽打的伤还没好,如今花花也救出来了,她才不要被他没休止地继续搓磨。
他跟那个黑心黑肺的绿茶妹妹才是真正一对,搞不懂他天天在她这里废什么牛劲儿,不去打扮得再鲜亮点儿卖力去勾引那沈初雪,天天回来侯府跟她浪费那精力做甚!
总之,他今晚说什么,她都准备让他败兴而归!
他又给自己倒满一杯,压着怒火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说完,在她眼前,一杯接一杯一饮而尽。
“公子息怒。”沈月清抓过来酒壶又给他斟满一杯,心里想着,喝吧喝吧!最好喝到人事不醒!
喝死算完!
“奴婢自小就是无父无母,无人管束的野孩子,自然比不得公子一出生就金尊玉贵,还能在父母双亲膝前聆听教诲。”
他可算听出来了!
她这是故意跟他唱反调,想办法处处揶揄他呢。
枉费他这么……用心装扮……
真是一颗真心喂了狗!
裴玉珩指节骤然收紧,琉璃盏在霜白掌心裂作星芒。
碎瓷割破肌肤,血珠顺着掌纹滴落青石,在月光下绽开妖异的曼陀罗。
“金尊玉贵?“他低笑似寒刃出鞘,突然攥住沈月清手腕拽向身前。
松垮的素纱衣襟散开,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你可知,我从记事起就被下人丢进野狗堆里抢食,没人教我怎么活?“
沈月清踉跄间撞翻玉壶,槐花浸着酒香扑在颤抖的睫羽。
她被迫仰头注视那道横贯胸口撕咬的伤痕,月光将疤痕镀成银蛇。
她早觉得,这疤痕有些眼熟?
可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不可能,就算见过相同的疤,她也不可能见过勇毅侯府的二公子啊?
不过,也说不准,她之前跟母亲游走山野悬壶济世时,救治的人那么多,伤者也那么多。
说不准他也外出野游……
沈月清觉得自己喝多了,竟然开始这么不着调地胡思乱想编排故事起来?
她怎么可能见过他!
“公子醉了。“她指尖抵住他渗血的掌心,却摸到更深的灼热,吓得匆忙缩手回去,“奴婢这就去取醒酒......“
话音戛然而止。
裴玉珩染血的指尖忽然抚上她后颈,顺着脊骨划开素绢衣带。
夜风灌入松散的衣袍,后背狰狞的鞭痕在月光下无所遁形——那是前日因她逃跑他留给她的教训!
“躲我?“他沾着血迹的唇贴近她耳畔,“昨晚你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伶牙俐齿的模样。“
染血的指尖沿着鞭痕游走,在结痂的伤口上重重一按。
沈月清疼得吸气,却见他突然扯下腰间玉佩砸进酒瓮。
墨玉在琥珀浆液中沉浮,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既然这么tຊ爱做奴婢......”
檐下惊飞的夜鸦掠过月轮,他最后的冷笑混着槐花香坠入她衣襟:“那本公子就让你知道,真正的奴婢该是什么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