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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爱早就给了林素心。

忽的，略微沙哑的声线在边月身后响起。

“聊什么呢？”

她心口重重一跳，僵硬着回头去望。

身材高挑的萧如风摘下耳机，挑眉看着众人。

他似笑非笑，下颌线干脆利落，透着几分冷峻的痞劲。

没人敢得罪他，教室里顿时噤了声。

萧如风无趣撇嘴，坐在边月身旁。

“怎么不喝？”

萧如风拿起冷下来的牛奶，捂在手心：“你这么瘦，需要多补补营养才对，我给你暖暖。”

边月垂眸遮住泛红的眼眶，悄悄避开他靠近的身子，才找回声音。

“肚子有点不舒服。”

萧如风撂下眉峰扫她一眼，哼笑一声：“让你老是不吃早餐，怎么劝都不听，脾气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么倔。”

“想吃什么，我……”

‘嗡嗡’。

他言语一顿，瞥到来电人，掐断来电起身笑道。

“给你外卖的小蛋糕到了，我去拿一下。”

可她分明瞥见来电人的备注是“素素”。

边月攥紧笔尖，抿唇跟了上去。

兴许是太匆忙，萧如风都没察觉身后缀着的她。

耳机接上前，他点进了一个直播间。

屏幕里的林素心戴着猫耳朵，穿着镂空薄透的cosplay服装甜腻撒娇。

“明哥哥怎么才来呀？别人都欺负我，我都掉出前十了，你快帮帮人家嘛……”

娇柔的嗓音让边月白了脸，却见萧如风轻笑一声，刷起了礼物。

【榜一用户“风恋心”为主播“小素心”打赏了999辆跑车！】

【恭喜“小素心”赢得PK打榜第一名】

萧如风滑动手指切回私聊，发了一句语音。

“乖宝听话，以后别穿这么少直播，别惹哥哥生气。”

边月僵在原地，模糊的视线都快看不清他的背影。

回到座位坐下，她发颤的指尖翻开手账第一页，少女甜蜜的话语刺痛眼帘。

‘他说乖宝是我的专属昵称，别的女生他没有一点兴趣。这个世界上一定没有人能比萧如风更专一的男人了！’

眼泪掉在本子上，模糊了‘专属’二字。

边月攥着笔的指尖用力到泛白，一字一顿划掉。

直到下课，萧如风才空手回来。

“外卖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偷了。”

外面的雨势渐大，边月却觉得空虚和寒冷。

萧如风随手掀起打湿的发梢，把手机递到边月面前：“乖宝看看还想吃什么，我再给你买。”

称呼自然，好似刚才叫过林素心乖宝的人不是他。

边月没去接，眼睫颤了颤：“我吃过了，不要了。”

萧如风凑到她面前：“怎么了乖宝，今天怎么不开心？”

话落，萧如风的室友徐均朔喊他：“萧少，下节计算机课要点名，别舍不得少夫人啦！”

此时边月已经整理好情绪，露出一个平常的笑容。

“没有不开心，你去上课吧。”

萧如风这才离开。

吃完午饭。

边月下午没课，正要去打工。

来接她的萧如风拉住她的手：“乖宝，别去了。”

“有我在，怎么会舍得乖宝出去受苦？”

边月呼吸一顿，鼻腔都泛起酸意。

上辈子就是听信他的一句“我养你”，才会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明明她也是A市状元考上大学，为了他选择了家庭主妇，却不得善终。

边月压下酸涩：“做完这段时间就停了。”

萧如风舒展眉眼，这才笑开：“以后我养你！”

可是他们没有以后了。

……

雷声轰鸣，暴雨倾盆。

今天客人不多，边月提早结束打工。

萧如风打来电话，嗓音被酒精刺得沙哑：“乖宝，这群坏心眼吵着要见你，我让司机去接你。”

到了包间，边月才露面就被萧如风拉进怀中。

松木香混合着淡淡的酒味笼罩在鼻尖，曾是她认为最有安全感的味道。

可现在的边月只觉心口发苦。

她分明记得，上一世林素心在直播间说，她的男朋友多么宠她，连香水都是私人调制的松木情侣款。

她推开他的怀抱，游戏却直接开始了。

“来来来，难得少夫人在，来个最简单的真心话大冒险！”

第一把徐均朔抽到鬼牌，站起来起哄：“不多说了，惩罚萧如风舌吻1分钟！”

周遭人兴奋惊叫起来，疯狂鼓掌。

萧如风挑眉看着众人，目光直直望向她。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边月怔愣在原地，才说了个“不”字。

萧如风就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他吻得很霸道，很凶，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wuuuuu！”

就在她快要吻喘不过气时，这场折磨才结束。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萧如风轻咳嗓音，深色的眸子警告的扫了一圈：“差不多行了，别为难我家好学生。”

边月起身要走，却被他十指相扣收在怀里。

包厢里霎时起哄起来。

“太护了吧少爷，一局怎么行，素心都到门口了，也要多玩两局嘛！”

“就是啊！好不容易叫上了素心，不许跑啊！”

萧如风掀起眼皮：“我心里只有我家的月月，其他女人来了管我什么事？”

边月眼睫一颤，缓缓抽回手。

“你们先玩，我有点累了。”

包厢里一阵哀嚎，林素心有些尴尬的绞着手指，勉强笑道：“不好意思学长学姐们，是我来晚了，让大家扫兴了。”

“月月姐再玩会嘛，把人就这么丢下多尴尬。”

“该不会是看不上我们这些成绩差的，不想和我们玩吧？”

林素心看着边月，嘴上说着玩笑话，眼里却藏不住敌意。

气氛凝固一瞬。

萧如风起身，笑着把黑卡丢在桌上。

“今晚我买单，就别闹我家月月了。”

“乖宝不喜欢这种场所，下次就别喊我了。”

说完，萧如风牵起边月的手，不管朋友们的哀嚎，大步离去。

才走两步，他停下脚步。

“乖宝，我忘了告诉老徐支付密码，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匆匆折返。

边月等了一会儿，伸手去摸手机，才发现刚才游戏的扑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带出来了。

她折返回去，手刚触到金属把手，便却听到笑声传出。

“说什么边月乖乖女，玩个游戏不是随便亲？”

“哎哟，少爷有钱啊！贫困生缺钱懂不懂？说不定私底下玩得多开呢！”

“谁不知道少爷喜欢的是林素心？我猜他跟边月最多玩一个月就腻了！”

金属的凉意刺入心脏，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冷得生疼。

“萧少，边月都不在了，可得好好哄哄林素心。”

“亲一个！亲一个！”

所有人都看着萧如风起哄，谁也没发现门打开了一条缝。

两道交织的人影，深深刺红了边月的眼。

刚才还和她拉手的萧如风，正在抱着林素心，吻得难舍难分。

“乖宝，别闹脾气了。边月连我的微信置顶都不是，有什么好在意的？”

“在我心底，她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哪怕边月有所预料，还是浑身发冷。

这就是他的真心话么？

哪怕追了他两年，交往了三个月，在他心里，依旧什么都不是。

KTV门口的人早已散尽，黑夜和雨水将寒意加剧。

边月翻出湿巾一遍又一遍擦拭唇瓣和手指，心底那股痛意怎么也压不住。

直到雨水打湿了她半边裤脚，萧如风才出来。

“等很久了吧？”

他撑起伞带着边月上车，埋怨的神情无可挑剔。

“都怪他们磨蹭，害得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伞。”

边月嗅着他身上多出来的香水味，扯了扯嘴角：“辛苦你了。”

“小心车。”

萧如风皱眉揽住她的肩，低语道：“下次不来这家店，接送太不方便。”

边月顿了顿，瞥到他偏向她的雨伞和打湿的左肩，泪意不自觉浮上眼眶。

都说雨伞偏向的一边是爱的表现。

可她清清楚楚记得，每次他都会说湿了衣服要去换，一换就是半个小时。

那半个小时是找去谁，不言而喻。

冷风扑面而来，边月紧了紧外套，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赶在门禁前，她回到女生宿舍。

边月扭开台灯，调到最小的亮度。

拿出手账一句句划掉他这几天违背的许诺，竟是一下划去十几页。

看着剩余的书页，边月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萧如风的演技怎么会这么好？

好到，要用生命才能看清。

才起身去拿毛巾，却不小心让衣架碰到了床沿。

“边月你有没有素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