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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揽秋望着远处的雪山，神色平静：“殿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谢墨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你还是我的太子妃，我可以当什么都被发生过……”

“放手！”

秦揽秋猛地抽回手，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我现在是北狄的王后！”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取秦揽秋心口！

“小心！”

谢墨川惊呼一声，下意识要去拉她。

然而一道黑影比箭更快，赫连战如猛兽般扑来，一把将秦揽秋护在身下。

箭矢深深扎入他的后背，他闷哼一声，却仍稳稳地将秦揽秋护在怀中。

“有刺客！保护王上和王后！”北狄侍卫的喊声四起。

霎时间，数十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箭矢如雨点般射向赫连战和秦揽秋。

赫连战一把抱起秦揽秋，身形灵活地躲避着箭雨，同时抽出腰间弯刀，将来袭的刺客尽数斩杀。

“是阿尔泰的余党！”赫连战咬牙道，后背已被鲜血浸透，“还有南梁的人！”

秦揽秋闻言，震惊地看向谢墨川：“你——”

谢墨川脸色惨白：“不是我！我绝不会伤害你！”

混乱中，一支泛着幽蓝光芒的毒箭悄无声息地射向秦揽秋的后心。

赫连战瞳孔骤缩，在千钧一发之际再次用身体挡在她面前。

“噗嗤！”毒箭深深没入他的胸膛。

“阿战！”秦揽秋尖叫出声，看着他踉跄着跪倒在地。

赫连战强撑着站起身，将秦揽秋推到赶来的侍卫身后。

“带她走！”

说完，他转身冲向刺客群中，弯刀所过之处，鲜血飞溅。

秦揽秋被侍卫强行带离战场，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赫连战浑身浴血的身影。

王庭内，烛火通明。

秦揽秋跪在床榻边，双手紧握着赫连战滚烫的手掌。

他已经昏迷三天了，剧毒侵蚀着他的身体，北狄巫医束手无策。

“王后，您该休息了。”阿如红着眼眶劝道。

秦揽秋摇摇头，轻轻为赫连战擦拭额头的冷汗。

“他不会有事，他答应过要保护我一辈子。”

第二十一章

秦揽秋取出银针，再次为他施针解毒。

这是她结合南梁医术和北狄巫术研究出的方法，虽然冒险，却是唯一的希望。

银针刺入穴位的瞬间，赫连战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青筋暴起。

秦揽秋咬紧下唇，继续施针，直到他渐渐平静。

“王上体内毒素太深，”巫医叹息道，“就算醒来，恐怕也……”

“闭嘴！”秦揽秋厉声喝道，“他一定会好起来！”

夜深人静时，秦揽秋疲惫地趴在床沿小憩。

突然，她感觉到手指被轻轻勾动。

“阿战？”她猛地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琥珀色眼眸。

赫连战虚弱地勾起嘴角：“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秦揽秋这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她扑进他怀里，又怕压到他的伤口，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着他。

“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要一次次挡在我前面！”

赫连战艰难地抬手，擦去她的泪水：“因为……你是我的王后啊……”

话音未落，他又陷入昏迷。

秦揽秋惊慌地呼唤巫医，却发现他浑身滚烫，伤口开始溃烂。

“毒发了！”巫医面色大变，“必须立刻剜去腐肉！”

秦揽秋接过匕首，手却抖得厉害。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来。”

刀刃划开皮肉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赫连战即使在昏迷中也痛得浑身痉挛，汗水浸透了被褥。

秦揽秋一边落泪一边为他清理伤口，敷上特制的药膏。

“你不能死……”

她哽咽着在他耳边低语：“你答应过要带我去看北狄最美的雪山……你还说要教我骑马射箭……你不能食言……”

整整七日，秦揽秋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当她终于累得趴在床边睡着时，一只粗糙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发丝。

“我听见了……”赫连战声音嘶哑，“你说的每一句话……”

秦揽秋抬起头，看到他虽然虚弱，但眼神已经清明。巫医检查后惊喜地宣布。

“毒已经解了！王上会好起来的！”

这一刻，秦揽秋终于崩溃大哭。

“别哭了……”赫连战轻吻她的发顶，“我这不是好好的？”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秦揽秋捶打他的胸膛，又怕弄疼他，力道轻得像羽毛，“如果你死了，我……”

赫连战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烁着期待：“你会怎样？”

秦揽秋望着他深邃的眼眸，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我会随你而去。”她轻声说，泪水滑落，“因为我爱你，赫连战。”

赫连战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彩，他强撑着坐起身，不顾伤口的疼痛，将秦揽秋紧紧搂入怀中。

“再说一遍。”

“我爱你。”秦揽秋仰头吻上他的唇，“从今往后，生死相随。”

第二十二章

赫连战康复期间，谢墨川多次求见，都被拒之门外。

直到一个月后，秦揽秋才同意与他见面。

谢墨川憔悴了许多，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当他看到秦揽秋与康复的赫连战十指相扣时，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刺客不是我派的，”他哑声道，“是慕府的人，他们恨你……不过也怪我……”

“我知道。”秦揽秋平静地说，“赫连已经查清了，慕流萤死了，他们自然怀恨在心。”

谢墨川上前一步：“揽秋，跟我回去，南梁需要你，我……更需要你。”

赫连战眉头一皱，正要开口，秦揽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让我来处理。”

她走到谢墨川面前，神色平静如水：“太子殿下，你我之间早已结束。”

“从你为了慕流萤剜我心血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无可能。”

谢墨川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太迟了。”秦揽秋摇摇头，“我现在爱的是赫连战。”

谢墨川突然跪倒在地：“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放弃太子之位。”

秦揽秋垂眸：“殿下，请回吧，南梁需要你。“

赫连战走上前，搂住秦揽秋的肩膀。

“太子，互市条约已签，明日我派人护送你回南梁。”

谢墨川抬起头，看着眼前恩爱般配的两人，终于明白自己彻底失去了她。

他缓缓站起身，最后深深看了秦揽秋一眼。

谢墨川回到南梁的那一日，京城下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

他独自站在东宫最高的楼阁上，望着北方的天空，任由雪花落满肩头。

身后的太监小心翼翼地提醒：“殿下，该用膳了。”

“滚。”

谢墨川的声音比冰雪还冷。

太监吓得跪伏在地，不敢再言。

自从太子从北狄归来，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暴戾无常，闲来无事就动辄打骂宫人。

雪越下越大，谢墨川的睫毛上结了一层薄霜。

他想起秦揽秋最后看他的眼神。

平静如水，没有恨，也没有爱，就像在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