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文纸张被抓破,指尖扎进掌心前文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纸张被抓破,指尖扎进掌心前文全文免费阅读(桑思娴尉迟砚)
桑思娴又一次,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瞧够了?”
贼人把她脸摁在窗户上,木刺扎人,也比不得身后冷刃破空的声响刺耳。
眼泪氤氲眼眶。
桑思娴嘴里那句‘骗子’还没脱口。
一道锐器破开皮肉的声音跟着响起,滚烫的血液迅速染红了桑思娴的眼。
倒下的前一刻,桑思娴看到的,是窗外疯了一样朝她奔来的尉迟砚。
◇ 第十一章
一个时辰后,桑思娴一身黑衣出现在长安街某处大门紧闭的铺子内。
郑重的朝面前身着华服的人捧着‘白羽’令牌。
“白羽之女桑思娴,见过楼主。”
……
夕阳下,一声破空声惊了林子里的飞鸟。
也惊了尉迟砚悬在喉咙口的心。
他不敢置信看着身后尘土飞扬的破败屋子,刚要起身,腰身就被一双白嫩的小手紧紧拉住。
叶听云像是受了惊,只是一味抱着他哭。
“阿寅你别走,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差点以为我就要见不到你了……”
滚烫的眼泪砸透过衣衫浸进尉迟砚的心脏。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分不清这颗心是为了谁在疼。
直到耳后一丝冷风吹过,他像是猛然回神,安抚着拍了拍面前人的后背:“没事了云娘,你别怕,你先回马车里等我,我进去看看阿……看看嫂嫂。”

“不要!阿寅你别走!”
叶听云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嫂嫂不会有事的,那群人不是亡命之徒,他们只想要银子,你过去反而可能惹恼他们,阿寅哥哥,我们先离开好不好?你只要把银子给了他们,他们就会放人的。”
她哭的声嘶力竭。
无人察觉处,那双含泪望向屋子的眼,满是狠厉。
只要桑思娴死,尉迟家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她精策划了这么久,绝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
“云娘你乖,我答应过大哥要照顾好嫂嫂,你放心,我一定早早回来陪……”
他还没说完,叶听云忽然拉住他的手,一张小脸冷汗岑岑:“阿寅哥哥,我肚子好疼,孩子,我们的孩子是不是要出事……”
“不会的!”
肉眼看到叶听云身下溢出的鲜红,他呼吸一滞。
再管不得其他,抱着她就往车上赶。
“不会的云娘,你放松别怕,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出事。”
他动作太急,好不容易回到马车上,离开前,他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眼身后的屋子。
朝着暗处低低开口——
“带银钱来救人,不许伤她。”
……
黄昏的风清凉,回府的路上,尉迟砚的心却怎么也落不到实处。
离那破败的寺庙每远一分,他心脏就撕扯一般,坠的生疼。
好不容易熬到回府,找了郎中。
他看着叶听云屋里的人进进出出,手却仍旧在抖。
好像在这一瞬,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彻底从他的生命里剥离。
一直到天际擦黑。
尉迟砚帮叶听云掖好被角,刚起身,就听窗边传来两短一长的敲击声——
“我们的人赶到时,屋里已经空了。”
尉迟砚心猛然一悸,低头走到屋外,声音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
“空了是什么意思?桑思娴她人呢!”
黑暗处的侍卫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据附近人说,您带着叶姨娘离开后不久,大夫人就带着那些所谓的贼人从里头出来了,几人的模样瞧着不像……”
“不像什么?!”
“……他们说,大夫人和那伙人不像是人质和绑匪,倒更像是……一早就相识。”
尉迟砚气笑了:“你的意思是,那一切都是桑思娴一手策划?她其实就想伤害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大人。”
“说!”
尉迟砚站在漆黑的廊下,夜间清凉的风吹的他浑身血液冰凉。
暗处,侍卫磕磕绊绊好半天,最后只低低应了一声:“目前看来,是这样……”
“一派胡言!”
尉迟砚在家规森严的尉迟府待了一辈子,他能气成这样,那是真动了大气。
侍卫被吓得一颤,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尉迟砚摆摆手,不愿再听。
等人一走,尉迟砚就泄了气。
他双目猩红坐在冰冷的台阶上,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能。
他的阿娴最是善良,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可之后去追查的人马递回来的消息全是如此。
侍卫还找了那附近目睹了全程的农夫,无论他如何审问,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
每一条证据都逼得他不得不信。
怎么,就会这样呢?!
在阿娴眼里,云娘只是她的弟媳,他们不该有任何矛盾!
阿娴该喜欢的,是他尉迟砚才是啊!
他崩溃的捂着脑袋,无数情绪涌入他脑海,恨不得将他贯穿。
四周恢复寂静后,头顶的冷月也藏进云层。
尉迟砚手指颤抖着捂住,泪才落下,手背却覆上一只白嫩的小手。
他心一颤,那句‘阿娴’还没脱口,就听叶听云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事的阿寅,有我在,我和孩子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引着他的手放到她小腹上。
叶听云捧起他的脸,轻柔的吻下去。
“明日就是我们大婚了,阿寅哥哥,明日过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永远不会分离的一家人。”
尉迟砚沉默看着眼前人。
身体里沸腾的血液一点点凉透。
在那个猜想彻底占据他心间的那一刻,他仰起头,逼回了眼底的热泪,反手抱住身前人,恨不得将她融进血肉。
那就未脱口的‘阿娴’也变成了一声声脆弱的“云娘”。
◇ 第十二章
这天晚上,尉迟砚整晚都在做梦。
梦里,是他和桑思娴的曾经。
有他爱她时的样子,还有她在他身下动情,抱着他一遍遍确定他心意的样子。
可梦境只是梦境。
再睁眼,他只看到了冰冷的卧房,和窗外萧条的树枝。
尉迟砚想不通。
想不通他和桑思娴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叶听云来叫他的时候,他还在床上傻坐着,手里拿着个破旧的小香囊翻来覆去的瞧。
叶听云认得那香囊。
桑思娴也有个一摸一样的。
可是,那又如何。
那女人已经死了。
从今往后,她再不会成为她的阻碍。
思及此,叶听云重新扬起笑,欢快的走到尉迟砚跟前去拉他。
“阿寅哥哥在发什么呆呢?快去洗漱啊,今天你可是新郎官,可不能迟到。”
“嗯。”
尉迟砚扯着嘴角笑的牵强。
叶听云笑意差点没挂住。
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她还是笑着将他推起来,带着他洗漱,换衣。
一直到两人都换上喜服,叶听云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才算落了一半在实处。
尉迟砚却止不住的焦心。
收拾完,他一身大红喜袍坐在偏厅,正心神不宁的揉着眉。
就见好友盛璟凑过来:“你这会儿急有什么用?要我说,你倒不如把今日这大婚办的再大些,闹得人尽皆知。”
尉迟砚没心思跟他说笑:“有话就说。”
“哎呀,你怎么就不懂呢。”
盛璟一屁股坐他边上,掰着手指苦口婆心。
“你看啊,桑思娴再怎么无情,她对你的喜欢肯定也是真的,她要是真对你弟弟有什么,还轮得着你?依我看,她八成是察觉到了什么,在试探你。”
尉迟砚心里一扬,面上却不显。
“试探?”
“必然是。”
盛璟拍着自己的胸脯自信满满。
“你以为你自己装的多好?你瞧瞧你这段时日见到她时那割舍不下的劲儿,人家住在别院还巴巴儿的亲自下厨给人家做汤,桑思娴喝了你那么多年的汤,怎么可能喝不出你的手艺?”
眼看尉迟砚眼睛都亮起来。
盛璟也越说越起劲。
“要我说,她定然是知道了,又怕你顶着你弟弟的身份不回来了,所以在这做戏试探你呢,也就你这榆木脑袋,在官场上精明的跟什么似的,这时候倒是不知道动脑子了。”
“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大办你和叶听云的婚宴,最好是闹得人尽皆知,到那时,她气不过,自然就上门来质问你了?你还省了去找她的麻烦。”
尉迟砚听着,心头堆积了一整日的不安、愤怒和惶恐逐渐被欣喜替代。
最后大抵是彻底被盛璟说服。
他心归于安处,也不再频繁揉眉,只唤来手下人府邸门口发碎银,来者留下祝福皆可领。
不知情的叶听云还当尉迟砚是为了哄她欢心。
胸腔里那颗心止不住的跳。
只是,时间流逝。
眼瞧着宾客来了大半,一对新人要拜天地了,尉迟砚才松没多久的眉头又一次聚拢。
好几次叶听云叫他,他都在晃神。
叶听云忍了大半天,心里的怨气积攒,她再忍不住红了眼。
“你是不是后悔不想让我做正妻了?我看你一直在等人,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
她双眼含泪,恰到好处的露出最脆弱的那一面。
以往见不得她落泪的男人,却忽然觉得心烦意乱。
尤其,是看到她眼尾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