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不见清瑟附加(长离不见清瑟)(谢长离江清瑟)全本浏览阅读连载中
子身形高大,披着玄色狼裘,在风雪中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那就是北狄王赫连战。
传闻他暴虐成性,曾亲手剥下叛徒的人皮挂在城门上。
江清瑟挺直脊背,一步步走过去。
随着距离拉近,赫连战的轮廓渐渐清晰。
刀削般的下颌,紧抿的薄唇,还有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看到她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江清瑟尚未反应过来,赫连战已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扯下了她的面纱。
“妾身见过王上。”
“果然是你。”他的声音低沉,“小哑巴。”
江清瑟浑身一震。
这个称呼……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赫连战灼热的目光。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与记忆中的少年渐渐重合。
当前流放途中,她曾在一个雪夜救过一个重伤的少年。
他高烧不退,江清瑟便守了整整三天三夜,用雪水为他降温。
少年醒来后问她名字,她怕暴露身份不敢开口,他便笑着叫她“小哑巴”。
后来追兵至,他们被迫分离,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活着离开……
“王上认错人了。”江清瑟后退半步,声音平静,“妾身乃南梁丞相之女江清瑟,从未见过王上。”
赫连战眸色一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掀开衣袖。

一道月牙形的疤痕赫然在目。
“这是你为我挡箭留下的。”他拇指摩挲着那道疤,力道大得几乎要擦破皮肤,“还要否认吗?”
江清瑟呼吸微乱。
她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
“即便妾身曾救过王上,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她试图抽回手,“如今妾身来此只为和亲,望王上……”
话未说完,赫连战突然拦腰将她抱起!
“啊!”江清瑟惊呼一声,本能地抓住他的衣襟。
“小哑巴终于会出声了。”赫连战低笑,抱着她大步走向城门。
“既如此,本王更不能放你走了。”
北狄群臣哗然,却无人敢置喙半句。
江清瑟被迫靠在他胸膛上,闻到了混合着铁锈与冰雪的气息。
与记忆中那个雪夜一模一样。
北狄的婚宴持续了三天三夜。
江清瑟坐在铺着白虎皮的王座上,看着赫连战与群臣痛饮。
他喝得越多,眼神却越清醒,时不时瞥向她的方向,像是怕她突然消失。
“王后,该喝合卺酒了。”年迈的女官捧上金杯。
江清瑟刚要接过,赫连战却一把夺过酒杯,仰头饮尽,然后扣住她的后脑,将酒渡入她口中。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江清瑟呛得眼角泛红,耳边是群臣的哄笑与赫连战低沉的笑声。
“王上!”她羞恼地推开他,却被他攥住手腕。
“怎么,”赫连战凑近她耳边,呼吸带着酒气,“谢长离没教过你怎么伺候男人?”
江清瑟脸色瞬间煞白。
赫连战垂眸笑了笑,刚要开口,大祭司突然上前。
“王上,按北狄祖制,新妇需独自穿过狼群围猎的雪原,方能证明其勇气,成为真正的王后。”
赫连战淡淡开口:“本王的王后,不必经历这些。”
殿内霎时寂静。
谁都知道,北狄狼群凶残,去年就有三个贵族女子死在这项仪式中。
赫连战眼神骤冷:“大祭司是在质疑本王的决定?”
“老臣不敢。”大祭司躬身,眼中却闪着算计的光,“只是祖制不可违……”
江清瑟突然起身:“好,我去。”
第十三章
赫连战猛地攥紧她的手:“你疯了?那些狼能撕碎一头熊!”
“王上,”江清瑟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很轻,“我在流放路上,杀过二十七匹狼。”
她的眼神让赫连战想起那个雪夜,瘦弱的少女握着滴血的匕首,脚下躺着三匹野狼的尸体。
最终,他松开了手。
“给她最好的弓和匕首。”赫连战命令道,又压低声音,“若撑不住,就喊我的名字。”
江清瑟没有回答,转身走向殿外。
风雪中,她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雪原。
赫连战站在城墙上,指尖几乎嵌入石砖。
当远处传来第一声狼嚎时,他猛地抓起长弓。
“王上不可!”侍卫慌忙拦住,“干预仪式会触怒天神!”
赫连战一拳砸在城垛上。
就在这时,雪原上突然亮起一点火光,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
渐渐连成一条火龙。
接着是一阵接着一阵的狼嚎声。
“她怎么会如此厉害……”大祭司脸色大变。
“王后太聪明了,竟然想到了用带火的弓射击狼群!”
赫连战却笑了:“我的王后,自然不简单。”
当江清瑟浑身是血却昂首归来时,所有北狄人都跪下了。
赫连战大步上前,当众将她抱起:“从今往后,见王后如见本王,违者——”
他瞥了眼大祭司:“喂狼。”
半月后,谢长离大获全胜,班师回朝。
他率领的军队不仅击退了北狄入侵,还一举攻下对方三座城池。
皇帝龙颜大悦,命全城百姓出迎。
慕流萤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在东宫门口翘首以盼。
见谢长离骑马而来,她不顾礼仪冲上前去:“长离哥哥!”
谢长离翻身下马,目光却越过她肩头:“瑟瑟呢?”
慕流萤笑容一僵,随即委屈道:“殿下凯旋,第一个问的竟是姐姐?”
谢长离这才收回视线,伸手抚了抚她的肚子。
“孩子可好?”
“前几日胎动得厉害,太医说是思念父亲所致。”
慕流萤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腹部:“殿下摸摸,孩子知道爹爹回来了,正高兴呢。”
谢长离神色柔和了些,他揽着慕流萤往宫内走:“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慕流萤靠在他肩头,娇声道:“不辛苦,就是夜里总睡不安稳,想殿下想得紧…………”
谢长离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频频扫向江清瑟寝殿的方向。
入夜,谢长离在慕流萤殿中用膳。
她特意换了薄纱寝衣,烛光下肌肤若隐若现。
“殿下……”她斟了杯酒递到他唇边,“庆贺您凯旋。”
谢长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却在她靠过来时站起身:“你身子不便,早些歇息,孤去看看瑟瑟。”
慕流萤脸色骤变,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殿下!您才回来就要去找姐姐?”
“她毕竟是太子妃。”谢长离皱眉,“孤多日未归,理应……”
“可她根本不在乎您!”慕流萤突然哭出声,“您出征这些日子,她从未问过您的消息,我都没瞧见她出过寝殿!“
谢长离身形一顿:“你说什么?”
慕流萤抽噎着:“我可没有骗您,太子妃连东宫的事情都没管过,一切的事宜都是我打理的。”
谢长离满眸诧异地追问道:“成亲那日之后,你没有去给太子妃请过安吗?”
慕流萤连连摇头:“她闭门不出,我去敲门她也不应,我为何还要去自讨没趣呢?”
慕流萤身边的宫女也附和道:“是啊殿下,太子妃是在正院,我们家主子在偏院,好一段距离呢。”
“主子挺着个大肚子去请安却吃了闭门羹,自然也就不愿再去了。”
“罢了。”他冷声道,“既如此,孤也不必去看她了。”
第十四章
慕流萤拉着他往床榻走:“殿下累了一天,臣妾伺候您沐浴……”
谢长离由着她解开衣带,脑海中却浮现江清瑟为他包扎伤口的模样。
那时她手指微凉,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他。
“殿下?”慕流萤不满地咬了他肩膀一口,“您在想什么?”
谢长离回神,将她压倒在床榻上:“没什么。”
他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却在进入的瞬间,鬼使神差地唤了声:“瑟瑟……”
慕流萤浑身僵住:“殿下叫我什么?”
谢长离这才惊觉失言,并未回话。
他草草结束,不顾慕流萤的挽留,起身去了书房。
烛光下,谢长离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
里面是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朵小小的梅花。
那是江清瑟最爱的花。
他原本打算一回来就送给她的。
“明日吧……”他摩挲着玉簪,自言自语,“明日好好哄哄她。”
翌日清晨,谢长离拿着玉簪来到江清瑟寝殿前。
殿门紧闭,安静得有些诡异。
“瑟瑟?”他轻叩门扉,“孤进来了。”
推开门,殿内空无一人。
床榻整洁,梳妆台上的脂粉盒盖得好好的,唯有窗边绣架上的大红嫁衣格外醒目。
谢长离走近细看,瞳孔骤然收缩。
那根本不是嫁衣,而是一件北狄样式的婚服!
金线绣着北狄图腾,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唯一的瑕疵便是盘扣坏了。
原来她那日的确回府换过喜服。
但却不是穿来同他成亲的喜服。
“这是怎么回事?!”他厉声喝道,“太子妃人呢?”
宫女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回、回殿下,太子妃一月前就、就……”
“就什么?”
“就不见了……”一个小宫女鼓起勇气道,“那日我们根本就没有看见太子妃的喜轿。”
谢长离如遭雷击,手中的玉簪“啪”地掉在地上,断成两截。
“不可能……”他声音发颤,“她明明……”
脑海中突然闪过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