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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能。

“重楼……”，徐湘姒哭了好久，终于断断续续的开口，“你听我说，都是吴一衡欺骗了我，我爱的一直只有你。”

“我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气你。”

“都是演戏的而已。”

“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我已经千倍万倍的让他偿还了。”

“我知道这样改变不了你受的那些苦。”

“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让我好好爱你一次？”

叶重楼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眼中满是厌恶。

“徐湘姒，你还记得那片干枯的重楼叶子吗？”

“你说你不要了。”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不爱你了。”

“再说，我已经有了女朋友了……”

第19章

叶重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他们三个人都心都颤了一下。

舟若涵走到叶重楼身边，轻轻的帮他掖了掖被子。

又摸了摸他的头，眼中的宠溺根本不像是假的。

“重楼，你先好好休息。”

“剩下的事情，放心交给我吧。”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话音落下，舟若涵冷冷的看向徐湘姒，“徐小姐，这里不欢迎你。”

可是，徐湘姒根本不信。

“重楼，我来之前已经调查清楚了，舟医生只是你的主治医师，你们不是……”

话还未说完，舟若涵忽然俯身，热烈的吻住叶重楼。

安静的房间里，徐湘姒甚至可以清楚的听见，两人舌尖缠绵的声音。

许久过后，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舟若涵整张脸都红透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徐湘姒，“徐小姐，我要帮我男朋友换衣服了，请你离开。”

舟若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而且医院的保安也纷纷赶到，根本容不得徐湘姒说半句“不”。

离开叶重楼之后，徐湘姒跑到隔壁病房的阳台上。、

她感觉今晚的风有些辣眼睛。

明明她最爱的人，和她只是一墙之隔。

却又好像差着千山万水，她甚至找不到一条靠近他的道路。

一墙之隔外的病房里，叶重楼心事重重。

“其实，你不用这么……”

舟若涵知道他想说什么，条件反射般的打断他的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用往心里去的。”

叶重楼点了点头，“你可以帮我带点酒吗？”

叶重楼的眼睛有些浑浊，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直到咕噜噜冒泡的酒精进入他的体内，红细胞拥堵在脸颊上，微微发红。

他才觉得好受些。

听见瓶瓶罐罐互相碰撞的声音。

徐湘姒眉头拧成麻花。

她悄悄的将耳朵伸过去。

听见叶重楼微微有些大舌头了，“刚刚看见她，我真的被吓了一跳。”、

“生理恐惧你知道吗？”

叶重楼指了指心脏，摸了摸身上刚好不久的皮肉。

“我全身都在疼，就好像一场很恐怖的噩梦，尽管已经醒来，可稍微一想到，还是觉得害怕。”

“这个应该叫……”

酒精让叶重楼的思想变得缓慢，明明有个词呼之欲出，可就是想不出来。

“杯弓蛇影。”

舟若涵一对眸子笑成弯弯的月牙，用酒瓶碰了一下叶重楼的脑袋。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对，还是你懂我！”

叶重楼再抿了一口，“甚至我现在都觉得不舒服，就像徐湘姒还在四周，尽管我看不见她，但心却还在颤抖……”

听到这儿，徐湘姒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

来的时候她想过，叶重楼会很痛苦，可没想到，她给他带来的伤害，竟然这么深。

如果过去她所做的事，所说的话，都变成子弹。

粒粒正中眉心。

徐湘姒大口大口的喘气，可四周的空气就像被抽干一样。

窒息感，无力感将她完全包围。

更重要的是，叶重楼的那句“还是你懂我”。

还有他们之间亲密的举动。

让徐湘姒觉得自己对叶重楼的任何想法，都是在犯错。

她在心里问自己，“难道我真的该离开吗？”

她用着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像狗一样东躲西藏，直到秘书在电梯间发现她的时候，早已经磕得头破血流。

“徐总！”

徐湘姒抬起头，泣不成声，“我好痛，好难受。”

第20章

徐湘姒走后不久，舟若涵喝掉了最后一口酒。

“可就算你生理上再恐惧，你心理上，依旧爱着她，不是吗？”

叶重楼大方的承认，“对，我放不下。”

“可我不能拖累她。”

两人的对话，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一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刺过薄纱，叶重楼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徐湘姒双眼还微微红肿，但声音很轻很柔。

生怕吓到叶重楼。

“重楼，我蒸了你最爱吃的水晶糕，还有牛奶。”

叶重楼眼神先是落在那盘晶莹剔透的水晶糕上，最后留在她的指尖。

十个手指无一不被冻得泛红。

水晶糕不好做，整个过程至少要三四个小时。

那昨晚徐湘姒几乎没怎么睡。

“你做了一晚上？”

徐湘姒心里带着一丝期待，慢慢抬起了眸子，眼里似乎有一簇火苗，在跳跃。

她的声音透着委屈，乖巧的点了点头，“嗯。”

像以前，叶重楼肯定会心疼的抱住她，然后把第一口喂到她的嘴里。

可这一次……

叶重楼眉间透着疲惫。

将桌上的水晶糕推开，声音有些自嘲，“肯定很好吃，但还是算了。”

徐湘姒愣了一下，还想把糕点递过去。

“你试试，我不会要求你什么的。”

而这时候，舟若涵提着早餐盒进来，第一时间来到徐湘姒的面前，伸手将她一晚上的心血全部打翻在地上。

声音也带着责备，“你干什么，还嫌害得他不够惨？”

“什么意思，他只是心脏不好！”

徐湘姒下意识的认为，舟若涵在针对她，语气也染上了烦躁。

“我的心脏病，还并发了其他基础疾病，血糖过高，不能吃这些太甜的东西。”

叶重楼叹了口气，眼中对徐湘姒透出一股深深的厌恶。

“请你下次不要再送东西来了。”

“我怕哪一天自己没注意，连见我家人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他眼珠子转向舟若涵的早餐盒，语气也变得甜起来，“今天做的是什么？”

“呐，知道你爱吃甜的，但必须控制啊！”

舟若涵鬼鬼祟祟的掏出来一小块冬瓜糖，比量了一番后，又抠抠搜搜的掰去一半。

“这个差不多了。”

舟若涵把糖喂到他的嘴里，又拿出小米粥，轻轻的帮他吹凉。

徐湘姒站在一边，连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合适。

就像一个被老师罚站的小孩。

“对不起……”

她低着头，用了很久才鼓起勇气。

可叶重楼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眸子一直深情的落在舟若涵身上。

“我想回家里休养，可以吗？”

舟若涵眼中带着一丝关怀的责备，重重的虎了他一样，抬手作势要敲打他。

但最后却只是轻轻了捏了一下他的脸，“为什么？这里人手多，照顾得好点啊！”

不过当叶重楼扭扭捏捏的说出“有你照顾，就够了”的时候。

她所有的伪装都破绽百出，脸颊上那点微红毫不留情的出卖了她，只能嗔笑一声。

叶重楼眼底装满了骄傲，余光偷偷看了徐湘姒一眼。

“而且，这里有我不喜欢的人。”

第21章

水晶糕摔在了地上。

沾上了一层灰尘，不管徐湘姒怎么努力，都擦不干净了。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鼻子红红的。

这时候护士推开门，“1号床是不是要办理出院，家属来护士站签一下保证书！”

徐湘姒条件反射的接话，“好，我来……”

舟若涵愣了一下，但也没有说话。

只是也跟着走了出去。

当护士将保证书递给徐湘姒的时候，看着表格上的内容。

她的心又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因为除了姓名那一栏，其他的内容，她都不知道怎么填。

“身份证不记得了？”

“打个电话问问，快，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见徐湘姒依旧迟迟不动手。

“总不能手机号码也不知道吧？”

护士的声音彻底无语，“你确定是他家属吗？”

“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这一刻，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对啊，徐湘姒和叶重楼，是什么关系啊？

以前她至少可以说，叶重楼是她的员工。

可现在……

“我来吧。”

舟若涵理所当然的别开徐湘姒，将她手上的笔夺了下来。

三两笔就填完了所有信息。

关系那一栏上，舟若涵勾选的是“夫妻”。

护士眼睛带着调侃，“舟医生，看来好事将近啊！都勾选夫妻了……”

“嗯，到时候记得来喝喜酒！”

舟若涵眼角含笑，大大方方的收下祝福。

而更可笑的是，护士撕下保证书的另一半，第一时间递给了徐湘姒。

“给你吧，免得下次来了又不知道怎么写。”

徐湘姒攥着那张纸，上面“夫妻”两个字刺眼的很。

就像是一把刀，贯穿了她整个心脏。

“好。”

她不敢不要，因为这可能是她唯一能找到叶重楼联系方式的机会了。

之前，她自己删掉了叶重楼的微信。

等到她知晓一切真相之后，想再次添加叶重楼，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依旧没有通过她的申请。

回到病房，舟若涵已经帮他收拾好了行李。

其实很简单，只有一件换洗的衣服。

至于内衣裤，舟若涵刚刚顺手的功夫，已经帮他搓洗干净了。

叶重楼收起还未干透的衣服，脸上竟有一丝羞涩。

倒是舟若涵，挑逗似的碰了碰他的肩膀，“干嘛，你这时候倒是害羞了，晚上折腾我的时候，怎么不害羞？”

徐湘姒站在门口，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这些事情，曾经她幻想过无数次。

叶重楼每天都会去出诊。

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