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大结局小说夏时桉黎苏苏小说已更新+特别篇(听风八百遍,才知是人间)纯净版
谢言朝看着好友这幅情况,心底很不是滋味。
【以珩,你先别急,医生说是心理因素导致的暂时性失聪,你耳朵本身没问题。】
谢言朝听完医生们的讨论结果,连忙在手机上打字。
将屏幕拿给傅以珩看。
【你别急,会有办法的。】
傅以珩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体,眼底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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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言朝以为他是担心,刚要安抚,就听傅以珩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笑,“报应啊,是报应!”
“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上一代的恩怨,加诸在苏苏身上,她还那么小。”
“我就是个罪人,我是个渣男,混蛋!”
他欺骗苏苏自己失聪了,所以他真的听不见了......
傅以珩说着,狠狠地捶打着床铺,直到指节破损,鲜血沾染了洁白的床单。
谢言朝连忙叫人控制了他,可他又哭又笑,喉咙发涩,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以珩捏着那一纸薄薄的检查单,星星点点的血迹染红了检查单,陡然笑出了声。
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为了整蛊黎苏苏,他故意伙同身边的人欺骗她,说自己失聪了,小丫头一听就落了泪,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
“小舅舅,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为了送我去学校,你也不会出车祸。”
“是为了救我,你的耳朵才坏的。”
“你别怕,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迟早能治好的,小舅舅,如果你不嫌弃,以后就拿我当你的耳朵。”

短短一个月时间,她买了十几本关于听力残疾的书,并开始自学手语。
白天,负责他的衣食住行,还要照顾他的情绪;
晚上,她将自己关在房间,一遍又一遍的跟着视频学习手语......
她甚至申请了休学1年,只为了让他早日康复,可他呢?
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黎苏苏对自己的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甚至与一圈兄弟做了周密的计划,看她掉进自己布置好的陷阱。
看她沉论,看她向自己献出一颗真心。
然后,亲手将这颗真心摧毁。
谢言朝找到傅以珩的时候,他站在医院顶楼的天台上,正要跨出栏杆,谢言朝吓傻了,“老傅!就为了个女人你至于吗?你也是京圈豪门,何至于......”
话音刚落,谢言朝对上傅以珩回过头茫然的表情,才想起,他听不见。
妈的,这都叫什么事儿!
“你那是什么表情?怕我寻死?”
“我傅以珩还不至于这么胆小怕事,”傅以珩说着,一向桀骜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情绪,不过转瞬即逝。
站在医院天台上,他清楚地看见不远处,有个女孩正焦灼的用手语比划着什么。
心头某处仿佛被轻轻扯动,他喉咙艰涩。
“谢言朝......”
“什么?”谢言朝意识到他听不见,暗骂一句,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打字:【怎么了我的大少爷?】
微凉的风拂过他风光霁月的身影,傅以珩忽然低头,摸了摸无名指上的银色素戒。
那是黎苏苏央着他在美大校门口的一家银饰店打的。
上面刻着他们两个的名字缩写。
他听见自己说,“我好像爱上她了。”
“我爱黎苏苏。”
他从前不懂,黎苏苏喜欢画画,他就全世界搜罗各种水彩笔和素描纸,甚至为了她,恶补了好多美术知识。
明明是个一身铜臭味的商人,却甘愿推掉跨国会议,陪着小丫头去美术展。
他以为,自己只是为了报复,可这一切他做的甘之如饴!
滚烫的泪珠落在了手背上,傅以珩抬手,才发现是自己哭了。
他亲手弄丢了自己最爱的小姑娘。
傅以珩哭声越来越大,不知是为了说服谢言朝,还是为了说服自己,整个人像是发狂的野兽一样低吼,
“我们可以重头再来!这次没有报复,没有算计,我会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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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想到了什么,傅以珩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她的手是毁了,可难道当我的傅太太,不比当一个画家好吗?”
想通这点,傅以珩立刻叫人定了一张去芝加哥的机票。
他要去找傅芷若。
傅芷若是她唯一的依靠,黎苏苏在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亲人,她想要一处避风港,一定会去傅芷若那里。
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傅以珩的呼吸加速,立刻大步流星的下楼。
他甚至没注意到谢言朝在后面喊:“傅以珩,你现在连声音都听不见,自己一个人怎么去国外!”
傅以珩立刻办理了出院手续,回了别墅。
站在门外,他甚至不敢推开门,
这是苏苏逃婚后,他第一次回来。
门刚一打开,一股尘封的气息传来,让他不由得鼻子发酸,目光一寸寸扫过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客厅的沙发上,苏苏曾亲手给他揉聂肩膀,只为减轻他工作的疲惫;
厨房的灶台旁,她亲手系上围裙,为他洗手作羹汤;
书房的紫檀木桌上,他曾压着苏苏强迫她一遍遍的说爱他......
傅以珩脑海里忽然晃过了什么,他立刻加快脚步推开书房的门,极为珍重的捡起咖啡杯下的一张油画。
那是苏苏央着他画的,她曾说过,要他把那幅油画挂在床头,这样她一抬眼就能看见。
可他更喜欢放在手边,每天都可以抚摸着苏苏的脸,仿佛能消除一切疲惫。
他熟稔的伸手去摸那幅画,可指间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傅以珩立刻将那幅画抽了出来,当看清了上面的涂鸦时,像是有一只大手猛地扼住了他的脖子,叫他喘不上气。
谁干的?!
苏苏的脸为什么被黑色涂鸦遮住了?
一股怒意从胸腔蔓延,傅以珩大怒,立刻叫来别墅的佣人,挨个质问。
“傅先生,除了小小姐,没人敢进您的书房呀。”
佣人的话,他听不见。
傅以珩认定了就是这群佣人做的,甚至威胁他们要报警,佣人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按照傅以珩的要求在手机上敲下来:
【傅先生,真不是我们做的,只有小小姐进过您的书房......】
【小小姐那天回来,被雨淋湿了,怀里抱着三幅画失魂落魄的进了您的书房,您忘了吗?】
手机屏幕上晃眼睛的字体,一瞬间将傅以珩拉入了地狱,让他脸上血色近失。
他记得,那天苏苏强烈要求出院,可自己却去陪孟晨冉逛街;
他甚至还将苏苏的画室转交给了孟晨冉办个人美术展,将苏苏最爱的那副‘破茧’也借给了孟晨冉。
他也是接到了工人的电话,才得知苏苏这十几年来的作品全都毁了,她一双手怎么也救不过来,最后只堪堪带走了三幅。
当时她在雨里抢救自己的心血时,该多么难受?
多么......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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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全身心的爱着他,可他却......简直是秦兽不如!
所以,苏苏是恨透了他,才故意将这幅象征着两人爱情的油画毁掉的吗?
傅以珩抚摸着上面的黑色涂鸦,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立刻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帮我联系最权威的画作修复师,我有一幅油画要修复!不,我还有几百幅画要修复......”
“再以傅氏官方账号发布一则声明,就说......‘破茧’是黎苏苏的作品,孟晨冉不过是盗用,傅氏法务将会全权负责这次事宜,拥护黎苏苏,追究孟晨冉的责任。”
挂断电话,傅以珩压下狂跳的心脏。
在去芝加哥找苏苏赔罪之前,他还要亲自去一趟孟晨冉的工作室,将那副‘破茧’完好无缺的拿回来。
傅以珩抵达芝加哥时,已是深夜。
因为听不见,他也不能开车,只能叫了一辆的士,告诉对方自己是残障人士,让对方送自己去一个地址。
那是傅芷若在芝加哥的别墅,眼看着目的地越来越近,傅以珩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这是最后一个可能了。
傅以珩刚下车,竟然看见黎苏苏提着垃圾袋走了出来,他心头一喜,下意识冲过去,“苏苏......”
“不是说好了我来扔吗?你的手金贵,以后这种杂事,交给我。”
一道温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黎苏苏听见声音回头,就撞进了夏时桉温柔的眸子里,他的视线总是这样目不转睛的跟着她,仿佛一错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了。
这半个月来,傅芷若有意撮合他们,故意留夏时桉借宿。
黎苏苏浅笑,任由夏时桉捉住了自己的右手,缓缓摩挲着,“我的手有什么金贵的,不过就是个画画的,现在还是个半吊子。倒是你,医科圣手,一般人找你看病排队都排不上,你却天天在这给我做复建。”
“怎么,你这是心疼我了?”
“我......”
黎苏苏咬了咬唇。
相处了几天,她已经和夏时桉很熟悉了,他是医学博士,关注画画只是因为......她,那些自己损毁的画,也是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修复的。
微弱的风吹起黎苏苏耳边碎发,夏时桉抬手将她的碎发挽到耳后。
他一双黑亮的眸子在夜色下泛着光,“不逗你了,苏苏,其实我有件事憋在心里快十年了......”
夜色如水,夏时桉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鼓。
当年,他和妹妹一起去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