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年裴谨言小说完本章节前文+全篇阅读(你是我未拆的遗书)连载中
以前有男生给她递情书,说和她交往就能坐跑车去兜风。
他知道后,直接送了一车库上千万的豪车给她砸着玩。
桑年发烧的时候,他在国外连重要会议都不开了,连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彻夜守护在她床边,直到她退烧。
桑年痛经的时候,他会亲自煮红糖水,一边喂她喝,一边轻声哄她。
他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游乐园,给她买冰淇淋,陪她坐旋转木马。
许多封存的回忆都在砸向裴谨言,他一直觉得是桑年喜欢他是个错误。
直到失去桑年,他才意识到,他也早就不能失去桑年了。
他大了桑年整整十岁,桑年从小就可爱的紧,总是会讨要一个抱抱。
那时候桑年温软的小身子总是能给予他许多力量,在面对外面繁杂的工作时,因为记得还有桑年,所以他总是能咬牙撑过来。
他一直清楚,这不是爱。
可当他看到桑年从学院回来后魂不守舍的样子,几乎每一夜,他都控制不住自己心烦气躁的心情。
可当他亲眼看着桑年被他鞭打那么多下,不会喊疼,也不会撒娇,甚至后背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除了新鲜的鞭痕,还有各种陈旧的伤疤,交错纵横,像是被无数次的折磨刻印在她的皮肤上时,他是心疼的,是无措的。
甚至,如今在抱着孟微晴的时候,他都还在想着桑年。
他的桑年,以前最会喊疼了,还会对他撒娇。
而不是现如今躺在面前,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死人的样子。
“桑年,你一定很冷吧。”
这么说着,裴谨言就将桑年从铁板上扶了起来,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看着布滑落下去桑年那再也掩盖不住的鞭痕,以及已经泛着青紫的身体,裴谨言就越发不敢看下去。
他将桑年抱在怀里,自己也躺了下来。
裴谨言细心地将那块布向上拉扯着,将桑年抱在了怀中。

“桑年,别怕,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这么说着,裴谨言浑身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这里的温度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
“年年,你还记得我给你的18岁成人礼是什么吗?”
躲在角落的桑年此刻就算是还能说话,她都想不起来。
18岁的成人礼,是她梦的开始,也是她噩梦的开始。
她辛辛苦苦拿到的北大录取通知书被撕了。
她进入了那个将她狠狠摧残到这个地步的章瑜书院。
其他一切,她都记不起来了,痛苦麻木早就替代了之前所有的甜蜜回忆。
“我给你准备的是我名下所有房产。”
“虽然不多,但几乎每个地方都有一些。”
“我当时想着,你考上了那么一个好学校。以后肯定哭着闹着要出去玩,哪怕有些房子你不喜欢,也可以卖了,作为你的旅游基金。”
“我想让你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的。”
裴谨言轻柔地抚摸着桑年的发丝,一点点地捋着,眼里满是柔情。
他甚至低头看桑年,在桑年的额头上颤抖着亲吻了一下。
“是我错了。”
“我以为只要你放弃,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那样。”
“可我却把你变成了不会喊疼,不会撒娇的年年。”
“叔叔错了。”
裴谨言这么说着,眼神已经定在了桑年的脸上,从眼睛,到娇俏的鼻子,还有那已经失去颜色,有些灰白的唇瓣,他几乎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桑年眼睁睁看着裴谨言竟然正在吻作为尸体的自己,眼睛里充满着不可置信。
更令她不可置信的是,裴谨言竟然就这么抱着浑身冰凉的尸体睡了一整夜。
第十三章
再多的温情也会有终止的这一刻。
抱着浑身冰冷的桑年睡了一整夜的裴谨言嘴唇都冻得发紫,脸色更是差的吓人。
他草草出去洗漱了以后,就拨打了电话。
整整一夜,裴谨言也想起来了这件事最开始的起源,那个章瑜学院。
他打算亲自去探查真相。
同时,裴谨言将法医带了进来,他看着躺在铁板上的桑年,面露不忍:
“麻烦你们,尽量完整,所有伤疤,无论多小,我都要知道。”
法医们面面相觑地点了点头,跨步出门的裴谨言在接触到温暖的阳光时,喉头有些哽咽。
年年,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你受过的伤,我都会千百倍地还回去。
此时魂魄状态的桑年跟着裴谨言一起进了车里,她看着裴谨言打开车里的通讯录,在章瑜学院负责人一栏点开,拨通号码。
也亲眼看到了裴谨言给她号码的备注。
是年年公主。
她以为他早就改了。
一路上,裴谨言都十分沉默,直到进了章瑜学院里。
桑年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不敢再下去,可她又想知道裴谨言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所以她悄悄地背对着学院,飘坐在裴谨言的肩头。
而裴谨言浑然不觉,正快步踏进学院,裴谨言进来的时候环视周围才察觉到异样。
这里的所有学生都面色蜡黄,双目更是无神,看到人也只会贴着墙壁走,或者直接躲着走。
当年他亲自送桑年进来的时候,只看了整体环境以及老师,完全没有注意过这里的学生。
裴谨言想起了桑年从这里回去以后的样子,他当时打了桑年多少鞭,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她的背上满是鲜血,地上也积了一滩血,甚至流到了他的皮鞋底下。
那时候桑年就是从始至终低着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甚至毫不求饶。
他猛地将人提起来,就发现她的眼神是空洞而麻木,和这里的所有学生一样。
裴谨言几乎可以确信这个真相。
以至于他走近办公室,看到负责人谄媚的笑容后,他怒火中烧,上前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你们到底对桑年做了什么!”
“说!”
怒吼声几乎将办公室都震颤了两下,负责人眼神闪躲着,还在硬撑:
“裴老板,我们什么也没干啊。”
裴谨言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承认,转头对着自己带来的保镖说:
“你们两个留在这看着他。”
负责人这才有些有些慌乱了起来,慌乱着抓住了裴谨言的胳膊,一双眼里满是惶恐:
“当初不是您说要断了桑年那个小孩的心思吗?我们是动了一些小手段,可您当时不是也说,可以接受的吗?”
“现在突然要查,这让我们如何做啊?裴老板。”
桑年听着负责人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着,窗口突然窜进来一阵猛烈的大风,像是哭嚎一般,风猛烈地捶打着有些摇摇欲坠的窗户,窗户被狂风拍打在墙上,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嚎哭声和此刻化成魂魄的桑年浑身颤抖的频率如出一辙。
桑年不可思议地看着窗口,渐渐平息了下来。
裴谨言也没想到突然迎来这么一阵大风,这才回神反应道:
“我当初是不是说过,教训到断了心思就好?不要让她受太多苦,我一定会回来接她?”
这些话其实是在将桑年送进去整整五天以后,他才想起来说的。
“您当时电话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