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慧辰潇尧特别篇章节目录+章节前文(她消失于谋杀前)TXT清爽版在线
看了半天做出仔细辨认的样子,最终摇摇头,遗憾又难过地说:“好像不是。”
白忙活了大半天,张队长回局里时,情绪明显是低落的。潇尧也不好意思多打扰,反正该要的信息她都要到了,就懂事地跟张队长说了再见,独自回家。
她找了家馄饨店,胡乱吃了几口午饭,便叫了辆出租车,火急火燎重新冲向耳环男人的家。
耳环男人一见是她,立刻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连院子的铁门都不愿开,质问道:“怎么又是你?刚刚警察也是你带过来的?”
潇尧仰头问:“覃姨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耳环男人低声骂了句“见鬼”,便开始挥手赶人:“赶紧走赶紧走!什么玩意儿。都说过了,就是想跟她交个朋友!咋了?交朋友也犯法?”
潇尧与男人对视半晌,默默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立刻,男人的裤子兜里,传来手机提示音。
张队长电脑里那张通话清单,潇尧已经记了个大差不差。根据李林的描述,覃文臻曾在 8 月 18 号早上,在电梯里跟人打过电话,还说了句她先到那边去看看。而那张通话清单里,覃文臻最后拨出电话的时间,也是 8 月 18 号早上。此刻,潇尧根据那个电话号码拨出去,耳环男人的手机就响了。
潇尧挂断电话,问男人:“你姓顾?”
男人疑惑地瞪着她,不明白她的一番操作所为何事,很快,又开始挥手驱赶:“赶紧走!我还有事!”
潇尧问:“覃姨最后一次找你,也就是 8 月 18 号早上那一次,是为了什么事?”
男人冷笑一声:“什么 17 号 18 号,我有空啊?记得这么多?不记得了!说一百遍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打电话聊聊天!”
潇尧知道,覃文臻绝对不会主动联系一个在大街上认识的男人,就为了“交朋友”。耳环男人的态度越是坚决,潇尧越是能断定,他在说谎。
男人再一次威胁,她再不走,就放狗出来咬她后,潇尧终于决定离开了。她暂时找不到对付男人的方法,只能先回家,从长计议。
但不管怎样,能找到耳环男人,也是她在这次事件中的一次巨大飞越。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给杜彦佳发去短信,说:杜彦佳,谢谢你,多亏你提供的方法,我找到一个关键人物。
一直到潇尧回到家,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杜彦佳才回话,只有短短两个字:好的。
潇尧不知道,在她为了追查覃文臻失踪前联系过的人,而忙得不可开交时,杜彦佳整个假期几乎只做了一件事——劝她妈妈杨采洁喝药。
浓稠的中药,通常要熬制好几个小时,熏人的味道充溢着家里的角角落落。杜彦佳只要一闻那个味道,胃里的酸水就会压抑不住地直往上冒,灼烧得嗓子口都生疼。
父亲杜泽生原本说好,这周会一直待在省城医院里,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在周五上午回来了。杜彦佳为此狠狠捏了把汗。幸亏她在此之前,从潇尧家里赶了回去。

父亲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温和地询问妻子杨采洁的服药情况。
中药是杜泽生一个月以前,找省城著名的老中医开的。尽管杨采洁一直表示,自己的胃不舒服,喝不了中药,但杜泽生却认定,中药里也有护胃养胃的成分。生病了吃药,天经地义。
杨采洁听了丈夫的询问,先是惶恐地看向女儿,接着又茫然地瞪着电视墙上那一片蓝色,最终小声地说:“泽生,我的身体没病。我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
杜泽生温和而坚定地说:“采洁,你就是太固执了。你如果稍微肯听劝,当年小宸就不会出事了。”
杜泽生话音刚落,杨采洁就嚎啕大哭起来。乍听上去,这哭声实在是缺少了前奏,仿佛一个人毫无征兆突然崩溃、或神经错乱一样。但一旁的杜彦佳知道父亲口中的“小宸”是谁。她原本有个双胞胎弟弟,叫杜修宸,长到三岁时夭折了。
彼时杨采洁跟杜泽生一样,都是医生。论职称,身为主治医生的杨采洁比杜泽生还要高一些。双胞胎出生之后,杜泽生一再提出,让杨采洁辞了工作,专心在家相夫教子,但杨采洁哪里肯听。结果儿子三岁时出了事。这件事成了杨采洁一大块化不开的心病。如果不是她固执,如果她肯听丈夫的劝,亲自在家带孩子,儿子说不定能避开那次事故。说白了,她害死了儿子,也对不起丈夫杜泽生。
在杨采洁生病的许多年里,杜泽生一直对她悉心照料。因为这一点,连当初不看好这门婚事的杨家父母,也开始对杜泽生扭转了看法。杨家父母都是市机关单位干部,当初他们是不同意女儿嫁给一个家世远低于她的穷小子的。
杨采洁恸哭了半天,直哭到喘不上气,杜彦佳也只能站在一边。父亲不开口,她是不敢上前干预的。杜泽生也露出痛苦的表情,艰难地说:“采洁,我真希望当初的事情没发生过。真的,如果当初你肯听我的话......我有时候做梦,还梦到小宸不停地问我,为什么妈妈不爱他。小宸才那么小......”
“我知道了!知道了!”杨采洁尖叫起来,但马上又意识到这样尖叫,对丈夫太不尊重,她一手捂住嘴,垂下满是泣涕的脸,摇头呜咽着:“对不起,泽生,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杜泽生终于缓过神,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声音再次变得温和:“吃药吧。吃了药,病就好了。所有生病的人都得吃药。”
杨采洁原本答应了,但当杜泽生把药端过去时,可能那药味确实刺激得她受不了,她又开始摇头哀求:“泽生,你让我缓缓,好不好?我先吃点原来的安神药。这个药我真的吃不下去。”
杜泽生说:“好。”
他说完这个简短的“好”之后,就从沙发上起身,对女儿杜彦佳招招手:“彦佳,劝你妈妈吃药。要不,我也没办法了,只能送你妈妈去治疗机构。”
杜彦佳失声问:“爸爸?”
她太知道父亲口中的“治疗机构”是什么了。反倒是杨采洁自己,此刻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盯着那碗药发呆。
杜泽生摘下眼镜,用口袋里的眼镜布静静擦拭着,说:“到时候你送你妈妈过去。”
杜彦佳打了个寒战,带着哭腔说:“爸爸,妈妈她最近好了很多,不需要去治疗机构的。”
杜泽生说:“所以,把药吃了,病才会好。你们需要我说多少遍。”他终于变得有点烦躁:“彦佳,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大了,不需要父母管了?上次我送你的吊坠,你是故意丢掉的,对吗?你觉得父母讨人厌了?”
杜彦佳用力咬着下唇,口唇发白,使劲摇头,又开口解释:“爸爸,不是的。是我洗澡时不小心把吊坠带落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杜泽生已经往书房走去了,并且丢下了最后的定论:“你妈妈如果状态良好,肯定是愿意吃药的。不愿吃药,那就是病重,脑子混乱。如果是这样,周一你送你妈妈去治疗机构。我会提前联系好。”
......
周一,潇尧见到杜彦佳时,只觉得杜彦佳脸色苍白,双目浮肿疲倦,状态出奇得差。她担心杜彦佳生病了,想去询问几句,但杜彦佳身边总是有人围着,几个平时玩得好的女生,一下课就叽叽喳喳围过去,潇尧只能作罢。
一直到下晚自习时,两人终于在天桥上相遇。潇尧这才关切地问:“杜彦佳,你怎么看着像生病了一样?你没事吧?”
杜彦佳也不否认,半晌,又反过来询问潇尧的进度。潇尧就把自己找张队长,以及过后去找耳环男人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杜彦佳听完之后,眼中总算有了点光彩,夸赞道:“潇尧,你真是个聪明人。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找到你覃姨的下落的。”
想了一会儿,又说:“我现在没空。等过些日子,我想办法去查那家国外报社。当然,你自己也再找找。覃姨的日记、邮件、电话联系人,等等,看看里面有没有她曾经的同事。”
潇尧是在半夜被轻轻喊醒的。
她一睁眼,借着窗外投来的微弱的月光,便看到杜彦佳俯在旁边,谨慎地看着她。
潇尧一下子来了精神,刚要开口,杜彦佳却钻进她的被窝,并且将被子往上撑,完全覆盖住两人。潇尧也伸手帮忙。两人躲在黑暗里,潇尧小声问:“你怎么